可不是所有大夫,都願意為這種地方的姑娘們看病。也不是所有的姑娘,最後都能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因頻繁**而患有婦科疾病的姑娘,千嬌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小的十三四歲,大的十七八歲,都還是小姑娘,卻都在最美的年紀,慢慢腐爛。
謝蘅再沒心沒肺,看了千嬌的事後,心下都有所撼動。
她無法從根源上改變大魏青樓的存在,隻能從彆的地方著手。
避孕套這種東西,在男尊女卑之下,是沒有用的,不會有男人願意委屈自己,而隻為了姑娘的身體健康,彆說古代,就是現代,都有一大把的男人隻顧自己爽就完事。
營養液或許有用,可天下這樣的姑娘這麼多,難道她每個都要給營養液麼?
所以,意識到這個問題後,眼下這群姑娘們最需要的,其實是大夫。
最好是,一個醫術高超又不避諱,姑娘們又願意據實相告的大夫。
然而,世人偏見這麼多,想要找到這樣的人何其困難,不得已,謝蘅才重新把目光放回了胡隨雨的身上。
胡隨雨的醫學天賦,確實不錯。若是能走正道,想必能造福更多的人,可從小內心的陰暗,致使其行事詭異,肆意妄為。因此,她必須有一個約束的東西。
湊巧,她的腳是她的逆鱗,是以,謝蘅才會做出這個允諾。
她需要胡隨雨去研究,能檢測一個人是否患有臟病的藥丸或者藥粉,這東西就好比試紙,最好能給每一個來青樓的恩客在行房前都嘗一嘗,若有病,顯現出來後,青樓的姑娘就可以拒絕伺候,避免二人行房了之後,被傳上臟病。
當然,想法雖然好,卻不是說真能做出來。個中難度,恐怕隻有做的人才會知道。
除此之外,她還需要胡隨雨化名每月去給青樓的姑娘問診兩次,也算是婦科的常規檢查。有病治病,沒病的可以調養。
而讓一個富家小姐做這些事,其實謝蘅也不完全是隻為青樓的姑娘們考慮。
胡隨雨內心的黑暗,是因為見得光太少,隻當這世上沒人比她可憐,可倘若她能發現,這世上比她更可憐的人,並不少,或許也會有一些撼動也說不定。
醫者,最需要的就是對生命的敬畏之心。
這件事,無論怎麼看,辦好了,都是雙贏,甚至是三贏的存在。
是以,哪怕胡隨雨先前對謝蘅做過那些事,謝蘅此處都可以暫時按下,端看人態度如何。
好在,胡隨雨雖然恨謝蘅,但知道自己的腿可能有情況會好,她到底也沒拒絕。
最後,謝蘅也沒立馬就告訴人該做什麼,畢竟,現在胡隨雨還什麼都動不了,她眼下的營養液也沒那麼多,且這事她還得好好想想如何運作,是以便隻讓人先安心等著,隻道後麵會再來找她。
這趟出行,總的來說,還算順利。
謝蘅一邊回府,一邊在腦中問道:“031,我的營養液,現在有多少?”
係統接到詢問,回:“回宿主的話,前三次耍帥任務營養液,一次得明日到賬,一次得後日到賬,當前隻有兩瓶。”
還得過兩日。
這幾次耍帥任務,除了李青時處是個人,其餘的兩次皆是因為打了張則名從普通百姓處接收到的,說實話,謝蘅也不是很有把握,能一次性集夠100瓶營養液。
她隻能估摸著,這幾次應該還不錯,畢竟早前幾日,她腦中總會時不時響起帥氣值到賬的聲音。當然,具體如何,也隻能後日再看了。
這麼想著,謝蘅便翻過了自家的圍牆。
這次牆角倒是沒站人,可這邊還才走了幾步,她冷不丁的就撞到了才練了棍,打算回屋休息的楚弋。
一看是楚弋,謝蘅下意識的就藏到了灌木後麵。結果誰讓楚弋功夫高,哪怕這邊某人躲得快,都瞬間發現了謝蘅的存在。
他也沒聲張,裝作沒看到似得繼續朝一旁走了去。
謝蘅在灌木後躲了一會兒,見人沒發現自己,她鬆了口氣。誰曾想下一刻,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就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看什麼呢?”
謝蘅嚇了一跳,身子都抖了一下,“謔!”
楚弋直接將手放在了謝蘅的肩上,把人拎了出來,“大晚上的,你小子!”
“不回自己屋,在外麵鬼鬼祟祟”
“嘿,是楚叔啊?”謝蘅連忙噙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笑至一半,卻突然變了變神情,連忙認慫道:“誒誒痛痛痛,楚叔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楚弋掃了一眼隨即鬆了手,“一身夜行衣,想去哪兒。”
謝蘅開始裝起傻來,她嘿嘿笑了笑,“沒沒沒沒去哪兒啊楚叔。”
楚弋看了謝蘅一眼,沒有說話。
謝蘅看似心虛的往後退了兩步,訕笑道:“楚叔,你這眼神有些嚇人,三郎發誓沒乾壞事,沒落國公府的名頭”
楚弋慢慢的把手放在了自己身後,“你過來。”
“我有事問你。”
謝蘅眨了眨眼,好奇的試探道:“什麼事?”
楚弋收回了目光,留下一句“你隨叔來”便朝練武場走了去。
瞧人這神情,謝蘅心下有些沒底。可倒也不至於真慫到不敢跟上前去。
練武場這個當頭,已經沒人了,楚弋站在一排的兵器旁,問:“我教那姑娘,是什麼人。”
還以為會問自己今晚的事,沒想到卻問起了李青時,謝蘅愣了一下,“啊?”
楚弋手握上了一把大刀,緩緩轉頭看向謝蘅,“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聽到這,謝蘅反應了過來,她有些意外,“叔你都猜到了?”
見謝蘅沒有否認,楚弋哼了一聲,“你叔若連這點情況都看不明白,怎麼當將軍。”
可以的,謝蘅在心下給楚弋比了個大拇指,麵上卻是八卦的笑了笑,“那叔你覺得,李姑娘怎麼樣?”
楚弋沒有回答,轉而盯著人問:“你與李姑娘,是何關係。”
楚弋竟然先發現了對方的身份,這實在出乎謝蘅的預料,甚至這會兒還主動問起了李青時的事,你讓她對二人間發生了什麼,如何不好奇。
“她與我有些緣分,此事說來就話長了。”她簡單的回答了一下對方的問題,便又忙問:“叔,你還沒說你對李姑娘是什麼看法呢?”
“她怎麼樣,是不是很好?”
楚弋回憶了一下二人這幾日的接觸,對謝蘅這話倒也沒否認,然而,他握著兵器的手卻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說清楚。”
“這”
“說來話長,就長話短說。”
看這架勢,今晚似乎是勢必然要弄清楚,謝蘅與李青時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
謝蘅雖然對楚弋的想法比較好奇,可觀人這反應,除了一雙眼珠子溜溜的轉了轉外,臉上也慢慢有了幾分笑意。
她隨便擦了擦一旁的台階,緊接著坐了下去,不急不緩道:“好的,叔,那我就長話短說了。”
長話短說卻坐在了地上,楚弋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謝蘅“誒”了一聲,“這事可得從我上次”
誰能想到,這大半夜的,“兩大老爺們”在練武場,不是練武,也不是比試,竟然是在說一姑娘的情況。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叔,我也是那日才知道,你二人竟然是一對兒來著。”
楚弋的神情一開始都還好,聽到這,他未免正色道:“臭小子,休要胡說。”
“我二人從未過定,哪來的”
謝蘅小心的看了人一眼,“叔不是還沒退這親麼,可不得”
楚弋板著臉打斷道:“李姑娘既然不願,你還是少拿這事說笑。”
“彆白白汙了她的清白。”
“她不願,那不是沒見過你不了解你麼?”謝蘅道:“叔,你難道對那青團,一點欣賞心動都沒有?”
楚弋對謝蘅“青團”的這個說法有些微詞,可此處也沒立場去糾正,他雙眸微微動了動,彆過了臉去,“沒有。”
要不怎麼說謝蘅膽大呢,長輩都拒絕了,她還笑著試探的問道:“是沒有還是不敢啊叔?”
楚弋表情有那麼瞬間不自然劃了過去,下一刻,他就瞪了謝蘅一眼,“沒大沒小,我看你這是皮又癢了!”
“誒!”說著說著就拔刀了,謝蘅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叔叔叔,有話好好說,彆動手啊——”
楚弋氣沉丹田,一個馬步蹲下,起勢既一氣嗬成,又孔武有力,“叔今晚沒練通暢,你就來陪叔好好練練。”
謝蘅瞬間表情就苦了,“不是吧叔,我前幾日被你打的地兒都還沒好呢。”
“彆廢話,看招!”
“嗷嗷嗷,叔,我親叔,彆啊——”
謝蘅還麼打就開始求饒了起來,可楚弋絲毫不為所動,下手那叫一個快準狠,謝蘅不得已,隻能一邊繼續和人說著話,卻忍認真的對待起來。
最後,再一次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自己屋子,謝蘅攤在床上連動都不想動了。
雖然楚弋這兩次出手,或許都夾了一些私人原因,但下手卻也有輕重,還不至於真把人往死裡打,更多的是試探和訓練謝蘅身手的意思。
要不怎麼說實戰出真知呢,光憑楚弋這兩頓打,謝蘅都敢說,自己的反應絕對要比之前要快上許多。
不過,這些結果,都不能改變,她挨這兩次揍的起因,都是因為李青時。
一想到這,謝蘅癱著身子吹了吹自己額前的散發。
可以的,李青團。
你兩這要不成,都對不起她替你挨得這兩頓打!
李青時和楚弋的事怎麼樣,謝蘅其實也不打算插手過多,畢竟,楚弋的年紀一定會是個大問題,如何頭疼,就不似她該操心的了。但李青時已經出門了這麼些日子,昌平候府那邊,若再不有些行動,恐怕不日整個姑蘇的人都會知道,這昌平候府的嫡長女沒了。
是以,第二日,謝蘅就去了彆院,打算問問李青時的意思。
知道人是來問這個事,李青時的想法很簡單,她早已不稀罕那個家,沒了就沒了,她現在過得也挺好的,後麵自己再想法子開個店,也能養活自己。
謝蘅思忖了片刻,倒也沒勸人,隻平靜的問道:“那昌平侯府,原本屬於你的東西,你也願拱手讓人?”
李青時被謝蘅這話問住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話。
一眼見此,謝蘅笑了,她緩緩站了起來,抖了抖自己的衣裳,“我在姑蘇還會待一些日子,若有需要,可以找我幫忙。”
說完這話,想到還有千嬌沒見,謝蘅便沒再李青時這邊逗留,起身告辭了。
另一邊,用了一日謝蘅給的營養液,千嬌的一些不良反應好了許多,甚至這日都不再出現。這讓千嬌十分意外。
知道營養液有用,謝蘅十分開心。她讓人先安心在此處住下,如果有什麼不適,可以及時告訴管家,讓管家來找她。
千嬌自是應下,並對謝蘅的幫扶認真謝了又謝,倒弄得謝蘅有些不大好意思了起來。
一連解決了三件事,從彆院出來,謝蘅整個人都鬆了口氣。眼下,她隻需要等明日看看營養液目前有多少,就能決定胡隨雨那邊,是否這條路走得通了。
念及此,謝蘅笑著搖了搖頭,她抽出自己腰間的折扇倏地打開,刹那間,卻是恢複了往日裡的神采奕奕。
是夜,月過中天,當府外的打更聲敲過三下,床上的人有些隨意的翻了個身,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冒了出來。
“叮——”
“宿主設定的定時彙報已啟動,目前宿主帥氣值722,生命值1622,當前到賬營養液31,上次煙雨樓打架與擊退惡犬29,當街收拾紈絝44,餘額2,目前營養液共計106瓶,其餘帥氣值附贈營養液將根據帥氣值到賬時間往後推延七個工作日,宿主真棒↖(w)↗,可以去胡府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