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小的人兒萎靡的靠在門邊,眼裡的光明明暗暗不時交替,那是對當下的無望,又是對未來的憧憬。
“我打不過李鐵柱,但是我還可以咬他。”仿佛是下定了某個決心,小男孩捏緊拳頭勇敢的說道。
打不過就咬,咬不過就踹,他總能揍得他不敢來搶自己家那點算不上什麼的東西。
“他會跑,你跑不過他。”小女孩再次陳述事實,小男孩再一次泄了氣,嘴唇動了動想反駁,卻見小女孩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大哥大哥,你找到吃的了嗎?”小女孩站在踏著晨光而來的閆明禮麵前,一雙圓圓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他。
“給,你和明誠一人一個。”閆明禮攤開手掌,兩顆野雞蛋乖巧的躺在掌心,這是他下山的時候找到的,剛好可以給他們做早餐。
“大哥,我和妹妹吃一個就可以了,剩下那個你吃。”閆明誠也跑到閆明禮跟前,看著野雞蛋吞了吞口水,艱難的說道。
“不用,我已經在山上吃過了,找到雞窩的時候剛好有個野雞蛋被嚇到的野雞踢碎了,反正也帶不下山,我就把它喝光了。”閆明禮編了一個邏輯嚴密的故事,隻是不想兩個孩子連吃一個完整的雞蛋都不行。
“大哥,野雞的腳可真有勁。”閆明誠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大哥隻是想把雞蛋留給他和妹妹,他有些難過。
“嗯,是挺有勁的。”閆明禮把雞蛋遞給一直站在身旁目不轉睛盯著他掌心的閆明雪,說道“明雪,去煮上。”
“好的,大哥。”閆明雪得了命令,立刻如獲至寶的捧起雞蛋,歡天喜地的跑去了灶間。
灶間,其實就是幾根去了旁枝的樹乾上麵交錯鋪了些樹枝和稻草,然後圍起來的一個沒有門的隔斷,裡麵有一個黃泥壘起來的灶台,灶台上有一口大大的鐵鍋,灶前還吊著一個被煙火熏得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瓦罐。
閆明雪在灶前灰坑裡用石塊壘了一個簡易的小灶,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瓦罐從吊鉤裡取下來放在小灶上。
他們隻是煮兩顆野雞蛋,實在沒必要用大鐵鍋,浪費柴禾不說,還浪費水,大哥撿柴禾挑水都太辛苦了。
閆明誠則是從院子角落的水缸裡舀了水進瓦罐,然後又從柴垛子裡抽了幾根細小的柴禾,抓了一把乾燥的樹葉準備進去幫忙生火。
“生灶火。”閆明禮把大門插上栓後就進了廚房,他把裝了半罐水的瓦罐重新掛上吊鉤,然後從水缸裡舀了幾瓢水到大鍋裡。
“大哥,是不是還有好吃的。”閆明雪一見大哥要用大鍋燒水就知道肯定是打了獵物回來,隻是不知道是鮮嫩的兔子還是好吃的野雞。
明禮揉了揉閆明雪枯黃的頭發,眸光溫柔,他的妹妹實在是太瘦了,他還得再努力一些才行。
閆明雪一聽還有好吃的,立刻屁顛屁顛的跟在閆明禮身後回到院子,隻留下也想出去的閆明誠坐在灶台前心猿意馬的生著火。
“大哥。”閆明雪蹲在閆明禮身邊,看他把柴禾上的乾草解開,輕聲問道“我可以要個嫂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