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才六歲,可姐姐已經十幾歲了,所以姐姐不可能成為她的二嫂,所以姐姐要變成彆人的嫂嫂。
“那我不是就沒嫂嫂了嗎?”閆明雪覺得眼淚又要出來了,她想要嫂嫂,想要香香軟軟甜甜糯糯的嫂嫂。
“姐姐喜歡的是大哥。”閆明誠語出驚人的說道。
“不許胡說。”閆明禮瞪了口不擇言的閆明誠一眼,這種壞姑娘名聲的話絕對不能隨便說。
“大哥我錯了。”閆明誠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不對,要是被村裡那些長舌婦聽到,姐姐的名聲就壞了,她們會像罵那些壞女人一樣罵她“破鞋”。
“嗯,彆壞了莫知青的名聲。”他不知道莫雨桐的名字,不過卻聽見其他知青喊她莫知青。
“大哥,我知道了。”閆明誠很懊惱。
閆明禮卻看著他,思緒翻飛。
他不知道明誠是憑什麼覺得一個城裡來的有文化有背景的姑娘,會喜歡上一個鄉下要啥沒啥的泥腿子、五類分子。
難道僅憑她害怕的扯過自己的衣服?怎麼可能?
況且知青最終都是要回城的,他見過其他村的男知青丟下孤兒寡母回城後的淒涼場景,那些知青走得倒是義無反顧,可受苦的卻是留在村裡的婦人和孩子。
她們帶著孩子,又沒有男人幫襯,娘家人又多是嫌棄,最終大多都是走上絕路。
當然也有女知青拋夫棄子回城的,她們走得頭也不回,徒留下村裡的漢子又當爹又當媽,閆明禮並不想成為被拋棄的那一個。
好像想多了,八字永遠不會有一撇的事,他為什麼要想那麼多?
“你們下午就待在家裡,大哥做完工就會回來。”閆明禮打開家門,從灶間拿了兩個土碗進了臥房。
打開櫃子上的鎖,從右邊的油紙包裡掰下一點紅糖,然後給每個碗裡放了一小點,再給他們用煨在灰坑瓦罐裡的水兌了兩碗紅糖水。
“把糖水喝完,然後把衣服換下來洗了,至於鞋,大哥下工回來再給你們編一雙。”臥房床上鋪的稻草足夠厚,他把靠牆頭的那塊扯下一層,應該夠編兩雙草鞋。
“大哥,知道了。”閆明雪盯著碗裡的紅糖水,開心得不得了,還剩下的那點難受已經完完全全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的妹妹,果然就沒有好吃的搞不定的事。
“明誠,照顧好妹妹。”朝靠譜的閆明誠交待清楚後,閆明禮才重新鎖好門,朝北坡走去。
快步走向北坡,見著路旁五顏六色的花兒,閆明禮的腦海裡不由想到了那個小姑娘,姓莫的小姑娘,甜甜糯糯的小姑娘。
她有一張他從未見過的漂亮臉蛋,有一雙比山泉水還要清澈的眼睛,還有白淨得像雪、細膩得像剝殼雞蛋的手指,和微微嘟起的比手絹上的紅梅還要美麗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