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聶洪山不想管,畢竟才被公社書記敲打過,餘威尚在,怕吃肉的事情跟莫知青有關,是他堅持要來。
一是他不希望張心蓮滿嘴噴糞,又在村裡胡說八道煽動社員情緒;二是他得來給閆文宗唯一的血脈撐一撐,讓那些不懷好意的社員稍微收斂幾分;三是他也想看看那個執意要來閆家的知青到底怎樣。
而張心蓮的目的顯然不同,她對閆家有恨,準確的說她恨毒了李香草,要不是李香草從中作梗,和閆文宗訂親的又怎麼可能會是李香草,而自己又怎麼可能設計嫁給千挑萬選的李家老三這個慫包貨。
她恨,恨不得閆家的人死光死絕,隻要能抓住一條閆家可能會有的小辮子,她就絕不會放過,一定會可勁的讓他們深陷泥沼,爬都爬不起來。
“她是想閆家小子把肉端到她家去。”院牆下不知道是誰甕聲甕氣搭了個腔,惹得眾人一陣大笑。
“哪個龜孫子胡說八道,看老娘不撕爛他的嘴。”張心蓮叉著腰,橫眉怒視,儼然已經擺出了戰鬥模式。
誰要是敢應聲,她就敢再次撲上去不要臉不要皮的拉扯。
魏正茂聽張心蓮雄赳赳氣昂昂的一聲冷哼,臉色很是不悅,但他一個大男人也實在不好和婦人拉扯,隨即厲聲說道“張心蓮,有事說事。”
張心蓮趕緊收了鬥誌,說道“書記,我剛才可是聞到了很大一股肉味,閆家小子肯定又上山打野物了,說不定還是野山羊野豬呢!”
“呲……”張心蓮的話頃刻間就讓院子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氣聲。
野山羊?野豬?閆家小子的能力社員們都知道,彆人打野豬他們或許會有疑惑,但是閆家小子打野豬,他們卻是百分百的相信。
不過要是閆家小子真整了大家夥卻一個人吃獨食,那就算說破了天也絕對不行。
逮個野雞、抓個野兔,大家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殺隻山羊、打個野豬,大家也沒法假裝看不到啊!
張心蓮見眾人驟變的臉色,很是滿意的繼續說道“這山是坪上大隊的山,山上的野物是大隊的集體財產,他打了野物不上交,就是貪汙集體財產,就是犯罪,是要被批鬥的。”
“大嬸,說話要講證據,沒有證據就是誹謗造謠,就是誣告陷害。”莫雨桐從閆明禮身後站出來,一張漂亮的臉蛋上全是寒意逼人。
或許是小姑娘此刻的冷意太甚,閆明禮和魏正茂都默默閉上了嘴,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插話的好,免得削弱了小姑娘的氣勢。
雖然在閆明禮心裡,並不認為軟軟糯糯的小姑娘,能夠把戰鬥力爆表的三舅娘怎麼樣?但是既然小姑娘為了他站出來,他無論如何應該珍視。
這是不同生長環境下,兩種思想的碰撞,他們需要不斷的磨合,不斷的接納。
就如同前世一樣,他們彼此包容,彼此愛護,再彼此融進對方的生活。
小姑娘雖然氣場十足,但是張心蓮可不管那麼多,對她而言什麼證據不證據的不重要,她隻需要繼續蠻橫無理就成,遂怒喝道“一個小姑娘,這裡沒你說話的份,一邊呆著去。”
城裡的姑娘怎麼啦?公社書記怕她,她可不怕她,敢護著閆家臭小子,她就罵得她再也抬不起頭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