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回到家,他主動要求吃餃子,小姑娘自然不會拒絕,立刻煮了滿滿一大盆馬蹄豬肉餡餃子。
吃完午飯快速收拾乾淨灶間,閆明禮便向小姑娘打了招呼,“上次買桶還欠曾叔四分錢,曾叔讓我打兩捆柴去。”
“來得及嗎?”中午休息時間隻有兩個小時,加上來回的路程,隻剩一個半小時,還要做飯吃飯,時間並不多。
“可以,我砍柴快,上工前肯定能回來。”閆明禮提著斧頭大步朝院外走去。
“那你小心點,快去快回。”莫雨桐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才關上院門準備下午出門要帶的東西。
張瞎子的家隔得不算遠,紮進小樹林往上走,很快就能看到兩間黃泥土瓦房。
房前的壩子上一公一母兩隻雞正依偎在陰影裡說著悄悄話,閆明禮把斧頭放在地上,敲響了柴棚旁的側門。
“門沒鎖,進來吧。”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從房間裡響起。
“您好!張叔,我是閆明禮,閆文宗的兒子。”閆明禮推門進去,見小桌後坐著的男人正精神抖擻的看著他。
“小遠說你有事想問我。”張瞎子並不是完全看不見,隻是早些年受過傷,影響了視力,得在強光下才能看清楚人。
“我想問一個人。”閆明禮坐在他對麵,內心很忐忑,他有期待又有害怕。
他知道不該相信這些無稽之談,可小姑娘表現出來的很多東西已經超出了能夠合理解釋的範疇,他有時真的很慌!
“莫知青?”張瞎子了然,輕聲笑道“她為你而來,不會離開。”
“張叔,你的意思是?”閆明禮突然站起身,手指止不住的顫抖,“她和我曾經是…”
“你問她,她會願意告訴你的。”張瞎子也站起身,打著嗬欠道“年紀大了,中午也得睡一覺,記得出去把門給帶上。”
“謝謝張叔!”閆明禮從褲兜裡掏出一塊錢,壓在桌上的搪瓷缸下,慢慢走出了張家。
頭頂的天空很明亮,一如此刻他的心情。
小姑娘是為他來的生產隊,這或許才能解釋得通,為什麼她一個京市人會主動申請下鄉到他所在的生產隊。
如果不是熟悉,她根本不可能知道這個地方,更不可能一眼就看上自己。
他們以前是最親密的關係嗎?
所以她才可以不設防,完全的相信自己,甚至連那樣隱晦的秘密,也可以肆無忌憚的暴露在自己麵前。
他的小姑娘一定曾是他最最親密的人,曾經的自己一定對她很好很好,否則她不可能念念不忘到渴望重新靠近他。
一想到這裡,閆明禮隻覺得這輩子要對她更好更好,他希望小姑娘從今往後心裡想的念的都是現在的他,而不是以前的他。
跑回小樹林,閆明禮揮著斧頭劈柴打捆,不到十分鐘,就得了兩大捆柴禾。
他扛起柴禾朝老木匠家大步走去,敲了敲門,“曾叔,我是閆明禮,來送柴禾了。”
“放進柴棚裡吧!”曾鐵山停下手裡的活計,抬頭看著他說道“馬知青剛去了你家,你回去看看。”
“好的,曾叔。”閆明禮把柴禾放進柴棚,趕緊轉身朝家跑去。
馬新國去他家乾什麼?難不成他也對小姑娘存了不好的心思?
他跑得很快,沒有走小路,而是直接穿過小樹林往家趕。
鑽出小樹林的刹那,剛好看到小姑娘正站在院門前和馬新國說著什麼,一張紅撲撲的臉蛋似帶著些羞澀。
雖然知道小姑娘不可能喜歡上馬新國,但是他心裡還是輕輕的疼了疼。
他快步朝她走,而她也心靈感應般發現了他,立馬歡快的跑向他,“禮哥,你回來啦!”
“嗯!回來了!”他溫柔的看她,眉眼裡是化不開的濃情,一旁的馬新國看著,額角不禁抽得厲害。
“禮哥,我找曾叔打的床已經好了,馬知青來問我什麼時候送過來,你說什麼時候好?”莫雨桐征詢著他的意見。
“今晚吧!”早些送過來,小姑娘也不用和弟弟妹妹擠一張床了。
“我還打了其他東西,一起送過來好不好?”
“好!”
“馬知青,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那麼大一堆東西,沒幾趟怕是搬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