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
聽風的語氣帶了幾分冷冽。
冷冽和不容置疑。
雪女微微一笑,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轉身返回房間。
那是一個不容置疑的人,亦或者說本就是一個極為強勢的人。
這個人本不應該做一個護衛。
他以前是什麼人?
屋內,雪女看著窗外那人抱著手中劍,矗立在外的身影。
一股久違的感覺在心底升騰。
這種感覺似乎叫做……安心。
有侍女進來。
雪女對那侍女吩咐幾句。
侍女了然,退走。
窗外聽風依舊站在風雪中,就如同一棵鬆樹一般,在那風雪中一動不動。
可縱然寒風卷著飛雪,他的身上依舊沒有落下一片雪花。
身邊的拉門再次被拉開。
出來的卻並非雪女。
而是兩個小廝和兩個侍女。
一方小幾,上麵是燃燒的火爐,火爐之上的小鼎中散發著肉香。
還有一壺燙好的美酒,於這風雪中散發著酒香。
有侍女端來火盆,倒是讓這室外的寒冷中,多了一點暖意。
“先生,這是雪小姐的吩咐,聊表謝意。”
一侍女對聽風說道。
聽風沉默,片刻後:“嗯。”
算是回應。
侍女和小廝退走。
聽風在小幾後坐下。
劍就在身邊。
或許是因為燕國苦寒,所以這邊出產烈酒。
烈酒禦寒。
火爐之上的鼎中,正燉著鹿肉,肉香四溢。
“感謝嗎?”
聽風自語。
麵上浮現了幾分笑意。
夜色之下的大雪似乎更大了幾分。
……
高漸離背著自己的琴,站在高樓之下,目光向上看去。
她就住在這上麵。
整個妃雪閣的最高處。
明珠藏於高閣。
她就是妃雪閣的明珠。
高漸離心下黯然。
相比於高閣之中的她,自己的距離著實遙遠了一些。
今日所發生的事依舊曆曆在目。
高漸離明白燕春君是什麼人。
在燕春君逼迫雪女的時候,高漸離說出妃雪閣背後靠山是太子丹的時候。
他便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就如同殺人的刀。
那是燕春君的目光。
太子丹的名頭,非但沒有嚇阻燕春君。
反而激起了對方的凶厲。
就在高漸離認為事情不妙的時候。
忽然那轎子的幕簾之後,燕春君表情大變,原本的凶厲狠辣,在轉瞬之間變成了驚駭以及恐懼。
那是一股殺意。
高漸離清楚的感受到,那是一股僅僅隻是針對燕春君的殺意。
正是那股殺意,嚇退了燕春君。
那是一個什麼人。
高漸離並不了解,雪姑娘身邊的那名護衛。
僅僅隻知道,這名護衛是雪姑娘在來燕國的路上救下的一人,傷勢痊愈之後便成了雪姑娘的護衛。
打過幾次照麵。
這個人給高漸離的感覺隻有兩個字——危險。
他就像是一柄劍,一柄飽嘗鮮血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