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艾山前世奉為偶像的這位大人物十分神秘。
他也是由於同在組織內,才偶然知曉對方姓“冷”。
傳說冷近乎無所不能。
不僅武功高強,而且善用毒,自創了一種叫做“七味散”的毒藥。
塗抹在銀針上,刺進人體皮膚就會導致其中毒,一個月後腎臟腐爛七竅流血而死。
和他中毒的跡象完全相同……
這讓張艾山不寒而栗。冷默和這位姓“冷”高手,到底是什麼關係?-
告白日倒計時第五天。
沙漠綠洲中的仲夏夜空,美好得就像螢火,稍縱即逝。
輪換住宿後,冷默再次換了新室友,姚飛鸞。
“說起來我還沒跟你一起睡過呢。”姚飛鸞側頭朝冷默笑盈盈,“我睡覺有點香薰的習慣,你能適應嗎?”
不可否認姚飛鸞的美麗。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他有一張極好的骨相。紅唇瀲灩,眉眼綺麗。是那種讓女人見了都自慚愧形、驚心動魄的美。
冷默說:“沒關係,你那香薰味道挺好聞的。”
“你聞過?”姚飛鸞挑眉。
“之前路過你們帳篷聞到的。”冷默說。
淡淡的白桃薄荷香,很沁人心鼻。
姚飛鸞自然地挽住他胳膊說:“我們走吧,還要去鋪床單。”
這一刻,冷默捕捉到了顧柏山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
他的心跳忽然猛烈地加快了半拍。
麵對那張與弟弟相似的英俊臉蛋,冷默發現自己總是忍不住心軟。
他沒有回頭,再次在腦海中告誡自己:保持警醒。
事實上,不止顧柏山這一個非酋。
第二季開拍以來,胥雨星也沒有獲得過與冷默同居的機會。
在看到冷默和姚飛鸞並肩離開的那一刻,他心下又湧起了那股怪異之感。
就好像,自己珍而重之的某樣東西要被搶走了。
晚風一吹,胥雨星清醒過來,又感到愧疚。
他不應該這麼去想自己的好朋友。
或許姚飛鸞會對冷默的外貌有好感,但胥雨星知道,以對方的性格,絕不可能臣服於此。
手把手教他如何追冷默,為他出謀劃策的姚飛鸞,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冷默呢。
……
冷默在某些方麵敏感,在有些方麵卻又很直男。
否則也不會過了這麼久才察覺到自己陷入修羅場。
就像這天晚上,他就沒注意到姚飛鸞洗澡用了身體磨砂膏、特意塗上最貴最香的身體乳,幾乎快把自己醃入味,活像一個香噴噴的行走桃子。
冷默以為這是香薰的味道。昏暗的帳篷內,燭火跳躍,顯得有些曖昧。
姚飛鸞穿了件酒紅色真絲睡袍,腰間帶子係的鬆垮,露出半邊白皙肩頭。
[靠]
[姚飛鸞好性感]
[釣係美人yyds!!]
冷默取出行李箱裡的麵霜拍在臉上。他不怎麼用這些的,但沙漠實在太乾燥了。
姚飛鸞半撐著頭,閒聊般開口問:“你平常都用什麼護膚品啊?”
“我不怎麼記品牌的。”冷默拿起麵霜給他看了看。
“黑蘭?”姚飛鸞仔細一看,笑道:“你也太貴婦了。”
“這個很貴嗎?”冷默問。
姚飛鸞說:“你自己用的你不知道啊?一萬多。”
冷默想起來這是顧柏山送他的。這麼小一瓶居然這麼貴……
早知道價格的話,他說什麼也不能接受。
姚飛鸞忽然湊近打量他,說:“沒睡好?你都有黑眼圈了。”
“是嗎?”冷默下意識摸了摸眼瞼。最近他確實有些失眠。
姚飛鸞拿了一支銀光閃閃的東西給他說:“用這個眼部按摩儀吧,可以加熱的,配合眼膜使用,特彆有效果。”
冷默:“呃,不用了吧。”
姚飛鸞:“你現在也是公眾人物了,注意一下形象管理好嗎?”
冷默隻好接過,但手生,擺弄半天不會用。
“算了,我幫你吧。”姚飛鸞有些無奈地接過按摩儀,“你先坐下。”
“哦。”冷默坐在床沿邊,雙手搭在膝蓋上。
“眼睛閉上。”姚飛鸞說。
冷默閉目,能感覺有嗡嗡嗡響,熱熱的東西在自己眼周滑動,疲勞感確實一下減輕了。
姚飛鸞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冷默。皮膚也太好了,蒼白細膩,就像剝了殼的雞蛋,連毛孔都看不見。長長的濃黑睫毛如鴉翼,眼角下一顆褐色的小痣平添了幾分豔意。
姚飛鸞的心跳倏地砰砰加速,連掌心都冒出了汗。
“你好像戳錯地方了?”冷默疑惑道。
姚飛鸞握著按摩儀的手微頓。
從未有這一刻,他如此痛恨自己欣賞美的本能。“我手酸了,還是你自己來吧。”姚飛鸞把按摩儀塞進冷默手裡,轉過身時順手把滑落的睡袍往肩膀上攏了攏。
冷默看了眼按摩儀的牌子。
他想,這種高科技,應該會很適合有睡眠障礙的人使用。
……
姚飛鸞後來一直覺得胥雨星最大的競爭對手之一是顧柏山。
無論是相貌、身材、眼界、財力、能力……這位都是嘉賓中出類拔萃的存在。
而且他和冷默一起時的氛圍,特彆合拍。
就像處在同一個赫茲的音階頻率。
情商是天生的。
頂級綠茶是戀愛中的王者,令人防不勝防。
但可能是老天爺都在幫他。
告白日前夕,顧家忽傳噩耗。顧老爺子進了急診病房。
顧柏山要離開這裡回京。
臨走前。
“哥哥,要一起拍一張照片嗎?”夕陽下,顧柏山拿著拍得立向他走來。
冷默想拒絕,“不……”
顧柏山凝視著他,低聲說:“我想給我爸看看。”
冷默忽然就感覺自己無法拒絕了。
在裡,顧老爺子進了急診室後,當夜就搶救無效去世。
也就是說,顧柏山今晚回去就會失去唯一的親人。
也許是提前預知劇情讓冷默有了幾分憐憫之心,亦或是其他情緒,他主動接過了相機,並拜托姚飛鸞幫他們拍照。
姚飛鸞有些詫異,但還是後退兩步,以一個相當專業熟練的姿勢按下了快門。
相紙隻剩下最後一張了。
拍完紙出來時很緩慢。顏色漸顯,顧柏山看著照片說:“把我們拍的好像雙胞胎。”
姚飛鸞伸出手指點評:“五官像,總體一看就不像了。你膚色比冷默更深一些,更陽光。”
如果是冷默是濺血帶刺的玫瑰。
顧柏山就像一朵努力向陽生長的山茶花,儘管如此,仍無法遮掩其在冬日綻放的陰鬱。
轟隆隆——
直升機到了,就降落在營地附近。
冷默站在路邊和其他人給顧柏山送行。
他沒拿行李,顯然是還要回來的。
顧柏山都快走上去了,又忽然轉過身,衝下來抓住冷默的手腕:“我有話要對你說。”
冷默愣了愣,被他帶著往前了幾步,然後大幅度奔跑起來。
胥雨星瞪大了眼睛。
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好像私奔。
閻涼明顯想追過去,但長腿邁了兩步,不知怎麼的又停下了。
“靠!”姚飛鸞叫道:“顧柏山不會想違背規則跟冷默告白吧?!”
柯遊臉一下更冷了。
路上。
風掠過起伏的山巒,綠洲湖泊,吹得冷默頭發都亂了。
顧柏山回頭看他,微喘著氣說:“我到時候可能會趕不及回來,所以…有句話想提前告訴你。”
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攫住心臟。
冷默心裡越慌張,表麵越鎮靜。
他一臉鎮靜地與顧柏山對視,問:“你想說什麼?”!hsy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