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聽了立馬坐起身子,強詞奪理道:“怎麼,我這個做祖母的給她操持婚禮還輕慢了她不成。”
旁邊黃氏也開口道:“是呀,弟妹,你看你就不是個主事的料子,今日忙裡忙外的都是外人,你放著嫡親的親人不找,卻儘找些外人來,你讓彆人怎麼看我們徐家,是說你不敬重婆婆,還是戳著我們的脊梁骨說我們不管你們孤兒寡母,任由你們自生自滅。”
趙氏被堵得不知如何回答,她心裡覺得憋屈的很,覺得婆母和嫂子特不要臉,但是罵人的話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時她母親許氏從外麵走進來啐道:“我呸!兩個黑了心的糟婆娘,你們現在可不就是欺負他們孤兒寡母嗎?這些年你們對他們母子三人究竟如何,還要人來說?是給了他們一口飯,還是做了一身衣,成日扒在我女兒身上吸血,現在不過是給你們留一層臉,你們卻給臉不要臉。說什麼給月兒操持婚禮,不過惦記我家月兒的聘禮,吃相不要太難看。”
高氏和黃氏被許氏這一頓罵的,臉上憋的漲紅,高氏向來是個欺軟怕硬的,聲音小了幾分:“親家,你說話怎滴這麼難聽,我也是為了他們娘家好呀,從老屋出嫁,我也不會虧待了月娘。”
許氏叉著腰,罵道:“難聽,你們要是不識好歹,我還有更難聽的。為了月兒好?你們準備的嫁妝在哪裡,拿出來給我看看,月娘婚禮你們這做祖母和伯母的又打算給多少添妝?”
高氏黃氏聽這話都沒出聲,兩婆媳本來也是打月娘聘禮的主意,從聽說月娘許了周家,兩人就知道少不得有五兩銀子。合計的就是把這聘禮拿到手,所以聽到婚禮的事情兩人前兩天才沒來鬨,就等著今日呢。
許氏當然知道他們沒準備這些,於是又看向黃氏,手指就要戳到她麵門上了:“打量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算盤,想要昧下我家月娘的聘禮,給你們家的兒子女兒是吧。我告訴你,做夢!今日你們要是識趣就哪裡來的給我滾哪裡去,要不然我就在你們青峰村好好宣揚你們婆媳乾的醜事,看你們到時候還有沒有臉在這個村裡住下去。”
高氏向來是吵架比聲音高,但是哪裡見過許氏這陣仗,黃氏也向來是言語上算計人的。所以兩人被許氏這一頓搶白,登時就收了聲音,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高氏還真怕許氏豁出去不要臉鬨開,背上貪孫女嫁妝的名聲,那她可就不用在青峰村活下去了,於是二人臉上臊臊的,走了。
趕走了高氏婆媳,許氏轉過頭來對著女兒道:“你也是當娘的人了,性格不可以再這麼軟乎,你婆婆嫂子就是看著你的性格好拿捏,才無所顧忌的上門。俗話說,娘家就是做女兒的底氣,你要是自己不立起來,萬事還要依賴月娘,她以後在周家怎麼站得住腳呢。還有長安,他才五歲,你總要替他考慮,護著他不受欺。今日有我替你料理了這一遭,以後呢,月娘出嫁了,你又靠誰去。”
趙氏聽了母親一頓教訓,心裡也明白母親的話是對的。又道薑還是老的辣,今日母親對著婆母和嫂子一頓罵,直叫他們不敢還口,自己要是能有母親三分真傳,也不怕婆母他們了。
過了一會,趙氏又帶著月娘把聘禮清點了一遍,今日人多,怕有遺失。順便又去盤點了下準備的嫁妝,看看還需要添置什麼。都理清楚了,趙氏準備去堂屋收拾眾人吃完的瓜子點心。
可是一進屋,看嫂子已經幫自己把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