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道:“倒沒有,隻是葉大姑娘病得厲害,換院子的時候是被抬走的。”
“換院子?”
“是的陛下,今日葉大姑娘搬去了彆鶴院。”
彆鶴院是葉大姑娘生母白氏的院子,白氏死後,葉大姑娘一直住在這。
葉白榆兩年前代替了葉大姑娘,為了自家安全順便給韓氏挖坑,這才住去了偏院。
如今之所以搬回來,是為了配合蕭宸的試探。葉梁宗昨日氣成那熊樣,韓氏在宮裡肯定沒少遭罪,以安南侯府的地位,幾枝桂枝不至於被這樣下臉,定是蕭宸有意為之。
蕭宸不能確定她是否是顧弦音,就利用韓氏的壓迫來試探她。
不提試探,蕭宸此舉正合了葉白榆的意。她困於偏院手裡無牌,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對韓氏發難,隻有
韓氏主動,她才好與之交手。
至於蕭宸想要的結果,她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可也不會真叫他識破身份。這一局蕭宸沒有主動權,他的不確定,就代表他已經站在了被動一方。意味著她想給他什麼結果,他就得接著什麼結果。
做回了真正名義上的葉家大姑娘,待遇那叫一個青雲直上。
內室裡,王嬤嬤掛著一張不情不願但又不得不和善周全的臉張羅:“把夫人給大姑娘新置辦的家事兒擺件,衣裳首飾,胭脂水粉,一樣樣都規整明白了,誰負責誰擔責,少了壞了個人賠,這幾日大姑娘身子不適,夜裡至少要有兩人守夜,若有不好,仔細你們的皮!”
“還有那誰……”王嬤嬤四下找霍淵的影子,見人杵在屋外廊柱下,沒好氣兒地走過去,用打發叫花子的語氣說,“你就彆跟來了,姑娘家住的院子便是狗兒貓兒都得是母的,你原不是侯府的下人,彆處也沒安放你的地兒,打哪來回哪去吧。”
霍淵這會兒氣很不順,自大姑娘答應搬來彆鶴院,她身邊就沒了他的位置,偏這些丫頭婆子個個都像看異類似地看他,不讓他進屋,也不讓他碰任何大姑娘的東西,視她如棄物。
他看著她們敷衍地進進出出,煩躁無以複加,整個人就是塊人形逆鱗,誰來掀誰倒黴。
“我是打水裡爬上來的,你把我送回去吧。”他倚著廊柱,氣死王嬤嬤不償命似的說。
“嘿!你個小雜碎威脅誰呢,以為我不敢是嗎!”王嬤嬤這會兒不怕他了,是夫人明確說不讓他靠近大姑娘的,趕出去不過一個借口的事,“來人!這外男不知禮數試圖闖入大姑娘閨房,把他打出去!”
平日裡王嬤嬤發號施令無人敢不聽,這會兒卻落地無聲,就霍淵那一臉誰靠近咬死誰的表情,根本沒有人敢動他。
床上躺的葉白榆聽著動靜,知道再不插手這小子要犯病,就近叫來一個丫頭,手比劃道:“你們先退下,叫霍淵進來,我來同他說。”
王嬤嬤這會兒僵持得正難看,她其實有點後悔氣頭上說趕走霍淵的話。夫人捧著大姑娘,是做給陛下跟侯爺看,這節骨眼兒上不好趕走她的人。可發出去的命令又不好收回,正糾結如何收場,大姑娘出來救場正合她意。
“既是大姑娘的人,自該由她處置,你們幾個守在門外,門不許關,免得壞了大姑娘的名聲。”
大姑娘的名聲都是她們壞的,當初同意霍淵與大姑娘住在一處,還不就是為著糟踐大姑娘的名聲,好叫她將來嫁不出去,這會兒裝什麼慈母良善呢。
霍淵捏著鼻子進了屋,權當她放屁。
可外麵渾身是刺的少年到了葉白榆麵前又成了將被丟棄的貓兒狗兒,低頭塌肩的,滿臉寫著委屈,“阿姐,我是不是不能住在這,偏院還能回去嗎?”
葉白榆本想趁機與他說說男女大防,醞釀了一肚子的說辭,生生被他這副可憐樣兒堵了回去。
“你過來。”她自床上坐起身,抬頭看著走到麵前的少年。先前沒注意,這會兒仰頭看著,倒真是個大人的模樣了。
一時感覺自己像個看著自家崽子長大的老娘,知道他大了要遠飛,可又舍不得,百感交集。
“霍小淵你還記得我說過,人跟人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