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犯春》全本免費閱讀
鄭瑾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要睡在我這裡?”
葉白榆很是真誠:“是啊,我沒有地方睡。”
鄭瑾無奈笑了,“葉小娘子,沒有這樣的規矩。”
葉白榆麵露為難,“鄭司藥若是不方便,那我去尚食那裡問一下好了。”
那笑頃刻僵在了鄭瑾臉上。
她與兄長乃暗中幫沈昭儀,不足為外人知,至少眼下不能立刻就過了明麵。那沈昭儀才進宮,是受寵還是隻當個後宮擺設尚不知,大家都在觀望的時候,沒有人會傻到立刻就站隊。
何況尚食局尚食曆來親近成妃,斷不能叫她知道她私下幫了沈昭儀。
“葉小娘子,”鄭瑾儘量把臉上僵掉的笑扯出自然的弧度,“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不能像是街坊鄰裡那樣一家有了難處,大家誰都能幫一把,宮裡人都是各司其職,自掃門前雪,就如你今日這事,被褥都是庫房統一分配的,一個蘿卜一個坑,沒有多沒有少,壞了損了都要層層上報,查明因由才能更換,彆說你去找尚食,你去找了貴妃也不能立時就給你換了,反倒叫人家為難。”
“這樣吧,”她思索片刻說,“我身邊一個小宮人昨兒因故回了家,你先拿她的被褥暫用,明日把你的被褥拿到我這裡,我叫人給你晾乾,你看這樣可行?”
在葉白榆眼中,鄭瑾是個頗為可惜的人。她聰敏好學,若不陷入宮中,定能學有所成。偏她入了宮,心性不夠硬不夠狠,又為家人拖累,注定處處被動,如履薄冰。
“多謝鄭司藥考慮周全。”葉白榆目的達到便不為難她,“白榆受教了。”
不知怎麼,鄭瑾心裡忽然生出不可思議的念頭,葉小娘子似乎是來提點她的,而不是來為難她。
她心裡清楚,此番若是真把葉小娘子凍病了抬去宮外養居所,再有個三長兩短,那這個把柄將被沈昭儀一輩子捏在手裡。
那她與家兄就徹底成了沈家的棋子,成了沈家的刀,成了沈家危難時的替罪羊。
葉小娘子看似莽撞不懂事地過來提出無理要求,卻是在她將墜崖時拉了她一把。
她神情複雜地看著葉白榆離去,忽然就陷入了迷茫,她往日走的路是不是都錯了?
同樣迷茫的還有正在侍寢的沈纓,她的新婚夜與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陛下隻選了她一個人入後宮,這是無上的榮耀,拋開家族不談,陛下對她應該也是喜歡的吧,畢竟大家都說陛下隻肯把喜歡的人放在後宮。
她期待萬分地等著陛下前來寵幸,卻是越等越忐忑,紅燭燒斷了兩根,時間已過了子時,依舊不見陛下。
她又餓又困,實在撐不住便歪在床上眯著。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多久,忽然感覺身邊有響動,她強撐著睜開眼,見陛下正坐在床邊。
喜悅湧入心頭,睡意瞬間全無,她撐著胳膊起身,“陛下,您……”
“不必起。”蕭宸拂袖摁下她。衣料摩挲間,帶出一股濃重的酒氣。
“陛下飲酒了?”沈纓小心翼翼地看著陛下的神色,她本是個驕縱的人,也不知怎麼,在他麵前不自覺地就會放低姿態。
喜紅色的昏光半明半暗地映著他,於是,他像個立在明暗交界的石碑,有種冷硬的神聖感,叫人心生敬畏。
他頭發半濕,身上裹著一絲潮濕的疲累,似乎是經曆了一場惡鬥後又在水裡泡了許久。
沈纓很疑惑,陛下是北黎國最尊貴的人,為何在他身上不見一點享樂之態,倒像個身在沙場獨自麵對千軍萬馬的孤將,他要時刻警覺不停廝殺,不敢有一絲懈怠。
怎麼會是這樣呢?
她還欲再分辨一二,室裡的光倏地滅了,那尊石碑徹底陷入暗界。
她正要張口,忽覺肩頭一涼,身上的華服被一股不算溫柔的大力扯下,羞處一涼,顫巍巍地曝於男人麵前,她喉間本能地溢出一聲嬌羞的驚叫。
隨即,一隻帶著潮氣生滿厚繭的手覆上她前胸,自那裡開始一路遊走至腰腹,臀尖,繼而是腿間。
沈纓未經人事,如此直白的開場令她難以承受,她驚懼,嬌羞,身體不自覺地緊繃顫抖。可驚懼之外又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渴望,她感覺自己像家裡那隻小白狗,明明害怕她,在她撫摸的掌下顫抖嗚咽,一麵又為了一口吃的對她搖尾迎合。
她說它是賤種,而她自己現在也像是賤種,她心裡抗拒,卻渴望要更多。
可忽的,腿間的動作停了,她自雲間墜落,不解地望向暗處的人。
然而不等她分辨出他的輪廓,下麵驟然一痛,身體被毫無憐惜地撕裂成了兩半,她痛呼出聲:“輕,輕些……陛下。”
她的求饒奏了效,身體一輕,那不知名的東西退了出去。她立時又後悔,母親跟教**嬤嬤說過,女子第一夜就是會痛,不要在這種時候哭叫讓男人掃興。
她後悔莫及地去抓他,卻抓了個空,陛下已經起身走了。
走,走了……他就那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