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毒性發作進程,蕭宸最近應該頻犯頭疾,脾氣日益暴躁,初步有了瘋的症狀。昨夜周甫去帝寢止痛,為了配合蕭宸發瘋,葉白榆被潑了一碗熱藥。
她當然不會傻到端一碗滾燙的藥,提前吹涼了一些,又巧妙地避了一下,所以沒有多疼。
蕭宸握住她的手腕摩挲燙紅的地方,說:“今晚恐怕還要你配合,你能躲就躲著些。”
葉白榆嗯了一聲。
與蕭宸輕鬆享受的心情不一樣,她的精神一直處在緊繃狀態,這是危險將要來臨時產生
的本能。她尚不知誰會先動手,誰又在哪裡動手,按照以往的刺殺風格,早該趁他們獨處的時候動手。
越是風平浪靜,越是讓人緊張。
“阿榆快看!”
蕭宸忽然指著遠處一個白色的身影,壓低聲音道。
狐晝伏夜出,此時天已黑,遇上狐狸再正常不過。
隻見暗夜草叢裡,一隻白色的身影悠閒穿梭其中,應該是沒有意識到這邊的危險。
蕭宸沒有繼續靠近,隔著在葉白榆看來很難射中的距離直接拉滿弓,依舊是把著她的手,果斷射擊。
“希望是隻沒有雜色的。”箭射出後蕭宸才說。
箭穩穩紮在那白色身影頭部,它應聲倒地,竟毫無懸念地射中了!
蕭宸大笑出聲,是他這輩子不曾有過的開懷。他縱馬到近前,人不下馬,自馬上彎腰撈起還在抽搐的白狐,對著月光仔細看了看,沒有一絲雜**。
“哈哈,好運氣!”
蕭宸拎著白狐看了又看,並開始構想它被做成披風穿在阿榆身上的樣子。
就在此時,葉白榆右耳倏地一跳,她下意識捏緊手裡的韁繩。蕭宸感覺到了她的緊張,猛一夾馬腹緊急調轉馬頭,同時將她護在懷中離開了原地。
兩人剛剛離開,一支箭滑過身後他們剛剛停留的位置,擊中了前方的樹。
緊接著玄羽衛自暗處現身,一部分追向那箭射來的方向,一部分護衛在蕭宸身邊。
隋末問:“陛下,可無恙?”
“孤沒事。”
突如其來的刺殺沒有影響到蕭宸的好心情,他把獵來的白狐丟給隋末,“把皮完整地剝了,孤要做披風。”
“呦,成色可真好。”隋末拎著白狐衝陛下樂,“是給女史做冬衣吧,肯定好看!”
這話讓蕭宸開懷大笑,“你小子會說話,那幾隻野雞賞你了。”
隋末嘿嘿笑,“謝女史的賞,謝陛下的賞。”
葉白榆樂了,隋末平日裡嚴肅高冷,跟他主子一個風格,沒想到還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狗腿子。
她一笑,蕭宸就更高興,賞了玄羽衛每人一塊金條,兄弟們抓賊都有了動力。
不一會兒,去追蹤的兄弟回來稟報:“陛下,沒有追到,我們懷疑此人就在此次圍獵之中,用的弓箭是普通的,無法確認身份。”
蕭宸沒把這一箭放在心上,他知道,外麵的刺客混不進來,混進來也很難跑出去,所以隻有某個“自己人”能夠在這裡朝他放暗箭。這人既然能瞞過玄羽衛放這一箭,多半也不那麼容易揪出來,隻有等他再動手。
“你們盯緊些就是,但也不要過於緊繃,得給人家動手的機會。”
隋末道:“屬下明白。”
回到獵場行宮天已黑透,夜宴設在廣元殿外,此時篝火已燃,朝官皆已在此等候。
葉白榆沒有隨著蕭宸赴宴,她獨自回去行宮住處。今日她邀請了程家老夫人來行宮小住,就在她隔壁房間。
她換了身衣裳去到隔壁,進門笑問:“程老夫人可用飯了?”
程老夫人正在吃飯,門一響就放下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