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苗可不允許好友胡來:“你臉皮可真厚。人小夏擺明了不願意,你還能強詞奪理。有你這樣當長輩的麼?”
“春苗,我和你也是幾十年的老朋友。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我什麼時候辦過糊塗事兒。”齊熊語重心長的說道,“正因為她是小冰唯一的女兒,我才會替她結這門親。我知道這樣做是對他倆都不公平,但我保證他們是最適合彼此的。”
本質上林春苗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見齊熊放低了姿態,也不好在與她強辯。她緩了口氣,說道:“那你說怎麼辦?”
“當然是定親啦。”齊熊毫不猶豫的回答。
林春苗看向池夏:“小夏,你的意思呢?”
池夏頭正大著,她的意思當然是不定親。可看齊熊的架勢,不定也得定。隻好把求助的目光轉向那位一直很淡定的賈應。
“賈公子,兩位嬸子的爭論你也聽到了。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沒?”
賈應睥睨的瞟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回道:“在家聽母,出冠聽妻。我的親事任憑義母作主,小子絕無二言。”
“好”,齊熊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是我的好兒子。放心,你娘我絕對不會害你的。”說完,又斜眼瞅了瞅池夏,意思在說你看看人家。
說的好聽,池夏才不相信對麵那位掛名未婚夫會這麼輕易接受這門不公的親事。她一時也弄不清楚齊熊給她定親的真正原因,但也不想把親事交於彆人決定。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nnd,她若是那麼聽話的人,還會單身三十多年麼。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太小看她了。被逼婚的那些年她都練出來了。眼前這點還真不算甚麼。
“兩位嬸子,賈公子,說實話,我不喜歡這麼草率就把親事定下來。”
池夏斟酌的說道,“但既然齊嬸說這是父母之命,那我也不得不遵從。可是,有一點我要提前說清楚。我如今才八歲,等我及笈還有八年。在這八年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如果我與賈公子在這期間有了互相喜歡的人,那麼這個婚約就不做數。怎麼樣?”
“不行”,齊熊和林春苗不約而同的否認道。她倆對視一眼,林春苗首先開口:“小夏,婚約不是兒戲。一旦定下來,除非發生不可抗的意外,否則是絕無可能更改的。就算你們最後喜歡上彆人也不可以。否則一旦傳出去,你們兩家以及整個家族的聲譽都會受到影響。”
“沒錯。”齊熊跟著說道,“小夏,你想的太簡單了。你這樣做是完全不負責任的。咱女子一諾千金。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古人真是麻煩。池夏在心中嘀咕,就知道會這樣。她等的就是她們這句話:“二位嬸子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不想妄作小人,但齊嬸子您非得把親事按在我的頭上。我沒有辦法隻能出此下策。與我共度一生的人必然是我十分中意的。否則,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池夏的臉上一片嚴肅的神色。在場的人無人認為她是在開玩笑。齊熊嘴角微微上揚,眼裡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意味。離開軍營後好久都沒碰到像池夏這樣的刺頭兒了。心癢癢的不行,不給她點教訓實在難解她心中的氣憤。但看在她娘的麵子,她願意給池夏一次機會:“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定親也不想遵從你娘的遺願?”
“是。我認為你們當時說的不過是玩笑之話。當不得真。說我娘的遺願實在是太過了。就算我娘還活著,我想她也不會這樣勉強我的。您說是不是?”池夏絲毫不懼齊熊淩厲的眼神。她就是不願意白養男人。齊熊的打算她懶得理會,但也不能吭了她。她又不欠齊熊什麼。憑什麼不能做主自個兒的婚事?
齊熊怒極了一連說了三個好,一掌拍在桌上。
林春苗見勢不對,趕忙起身打岔道:“齊熊,你先彆生氣。有話好好說,跟個孩子較真甚麼。”私心裡,她是偏向池夏的。但是齊熊出發點是好的。隻是沒想到池夏會如此不滿這樁親事。
“你彆為她說好話。你聽聽她剛才說的,好像我會害了她似的。有這麼跟長輩說話的麼?我看哪你這些年對她太好了,寵的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今兒,我就帶小冰好好教訓教訓她。免得丟了小冰的臉麵。”
說著,齊熊一把抓起池夏的衣襟欲要將她拉過來揍她的屁股。這還是看在池夏是個八歲稚兒的份上讓了步。要真是她手下的兵,早就一腳踹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