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客人後,大梅巴巴的跟著她娘進了屋:“娘,娟嬸子找您有啥事啊?”
池冬月押了口茶,敷衍道:“問啥問,該知道的時候就知道了。”又瞧見二梅、三梅等人抻著脖子看向這裡,臉色一沉:“你們手裡的活都忙完了?全待在屋裡乾啥?幾十歲的人了,還要你娘我幫著找活乾?”
受到老娘無差彆的攻擊,大梅幾人心靈如受了萬點攻擊迅速撤離。有的時候她們甚至懷疑她們是不是親生的。
眼見著屋裡就剩她一個人,池冬月低聲笑罵了一句:“小兔崽子。”炕的事沒弄成之前,她一個字都不會說。
池家村以窮出名。外麵的小郎們不願意出冠到村裡。每年村裡都有不少適齡的娘子成不了家。她看的都覺得難受。現在有了希望能改變村裡的困境,怎能不叫她心動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大梅姐妹發現老娘每天早出晚歸。家裡的大事小事一概不管,甚至臉色一天比一天沉。有心想關心關心老娘,卻被狠狠教訓了一頓不說。老娘還嫌棄是她們多管閒事。
去外麵一打聽才知道老娘和娟嬸子幫池夏家裡修房子。彆人不了解,大梅姐妹還能不清楚老娘的脾性。她娘自兩年前開始輕易不會接活,除非是碰到感興趣或是極富挑戰的。
那麼,池夏家裡究竟有甚麼秘密呢。
姐妹三偷偷交代自家孩子去打探打探。回來後還沒等問個明白,就被老娘發現了。差點吃了一頓竹筍炒肉。這越是不清楚,大梅姐妹心裡越是好奇。可礙於老娘的嚴厲警告,最多就在心裡嘀咕嘀咕。
與此同時,池夏家那邊盤炕的過程卻不是很順利。比如炕道間的距離多大最合適,用什麼材料搭,炕板是用哪種石板還是用自曬泥板等等需要解決的問題擺在她們的眼前。
怕走漏了風聲的池冬月根本不敢找其它懂行的人來商量,急得嘴上起了一圈的火泡心情能好才怪。
池大娟同樣不輕鬆。看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困難重重。
可她倆誰都沒有放棄。一門心思的鑽研、測料,一種不行就換另一種,直到找到最合適的。
跟著乾著急的池夏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見兩位長輩如此賣力折騰,她心裡有些內疚。有心想勸她們放棄,但這話怎麼也開不了口。
為了彌補心裡的愧疚,她拚命的灑銀子,把市麵上能買到的所有的建築材料都買回來任兩位長輩實驗。為此,還欠了賈應十幾兩銀子。除此之外,她還負責兩位長輩的吃食以及打下手等。
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們四人沒一個人有好臉色。雖然家裡的夥食不錯,但幾人都沒有胃口,全都肉眼可見的瘦了下來。
知情的池大娟的家人還沒那麼擔心。不知內情的池冬月的家人就沒那麼好打發了。個個摩拳擦掌想要弄清其中的緣故。哪怕被老娘吊著打也在所不惜。
在研究的第十四天,廚房裡突然傳來一陣驚喜的叫聲:“成了,成了。”
池夏趕忙跑過去,不錯眼的一個勁兒的盯著炕。沒錯,是這個。雖然不如記憶中那麼精致,但確實是炕。就是不知道耐不耐用。
賈應也新奇的圍著炕轉:嘖嘖,這東西真有那麼好?
“小夏,走。咱現在就去找村長和族長。”說著,池大娟和池冬月興奮的就往外走。
“等等”,池夏出聲阻攔,“這還沒試過呢。”
“是這個理兒。”池冬月懊惱的拍拍腦袋。剛剛太激動了,忘記了最關鍵的一步。“那我們什麼時候燒炕呢?”燒炕這詞是她聽池夏說的。她頭一次說出來覺得蠻合適的。
池大娟和賈應也一起看向池夏,等著她拿主意。
“炕剛搭好,先晾一晾。晚上我們就燒炕。”池夏拿不準具體時間,隻好推遲到晚上。
正說著,外麵就傳來一陣吵嚷聲:“池夏,你給我出來。”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池大娟就不由自主的望向池冬月,眼裡揶揄的興味實足。是誰一直吹噓著自己說一不二。
聽出自家熊孩子的聲音,又見到好友看好戲的眼神,池冬月尷尬的裡子和麵子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