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一天,池夏炸了各種果子,甜的鹹的都有。除此之外,還鼓搗出了蛋糕。賣相味道皆是一般。但作為試吃員的賈應似乎特彆的喜歡,還給出了兩個字的評價:“糖少”。
加糖的建議最終沒被采納。吃那麼多甜食乾嘛,不知道會長胖麼。而且賈應是肉眼可見的速度長胖。池夏是不忍心打擊他才遲遲沒有開口。等大年初一拜年的時候,肯定會露餡的。
對聯、燈籠、炮竹一樣不落。就連必不可少的旺火都準備了一個。瞅見那不倫不類旺火,賈應嗤之以鼻覺得那純粹是浪費炭。池夏回了個白眼懶得解釋。這其中的深意她自個兒懂就成。
年三十一早上池夏起來響炮。第一聲炮響後,接著第二聲、第三聲放佛接力似的響個不停。大黑和二黑嚇得直接鑽回屋子不敢出來。賈應也難得的沒有睡懶覺。響炮他是不敢,但看彆人放也是一種樂趣。
吃過早飯,池家村的人要在祠堂前的空地上集合。每年的大年三十這一天都是要拜祭祖先的。大人小孩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個個都穿著新衣服喜氣洋洋的往祠堂方向走。最奇特的是她還發現幾乎所有的郎君都塗脂抹粉了。有的很誇張臉色白得跟鬼似的,有的嘴巴如血盆大口,有的眉毛黑的跟炭似的等等。相比爺們的百變千嬌,娘們們這邊就是一水的清湯寡水。這兩種極端的反差給了池夏極大的視覺衝擊。她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才好。
半路上碰到林春苗一家。那臉上的妝容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不知這天鳳國的妝容是否都是一樣的還是就池家村這樣。就連年紀小小的栗子也裝扮起來。好在他沒有問漂不漂亮,否則池夏真的難以違心的說漂亮。
全村人到齊後,村長和族長各自發表了過去一年的工作總結。隨後,娘們們跟在族老們身後進入二進的院子拜祭祖先,爺們們則待在外院跪拜。整個過程莊嚴肅穆,就是最調皮搗蛋的孩子也不敢大聲喧嘩。上香跪拜叩頭念祭文祈求,這一連串的流程下來整個人都凍僵了。這還沒完,最後一步是上族譜。上了族譜才算是有了池家村的戶籍。一年也就是過年這時候可以上族譜。平時除非對族裡有特殊貢獻,否則輕易是不會上族譜的。
祭掃完畢,大夥有序的退了出來。族長把六大隊的正副隊長留下來,說了年後開會時間就讓大夥散了。
回到家賈應已經做好四道菜。見到池夏,第一時間把鍋鏟遞過來。原本還以為自個兒可以享受一把的池夏瞬間就無語了。她感覺自個兒越來越像伺候公子的小丫頭。除了暖床,該做的一樣沒落下。這麼一想,池夏動了讓賈應活動活動的心思。不過,今兒就算了。等過完年有他受的。
酸辣白菜、土豆燉酸菜、涼拌粉絲、油炸花生米、土豆燉雞、糖醋魚、蒸燒肉、蒸肉丸、悶豬蹄以及蘿卜排骨湯,這十道菜寓意著十全十美。再加上餃子,一頓豐盛的團圓飯齊了。
動筷之前,賈應賊兮兮的拿出一壇酒來:“大年三十,怎能少的了酒呢?”說著,自顧自的倒了兩杯。一杯給池夏,另一杯是他自己的。
“乾杯”,兩隻酒杯碰到一起。
酒的味道清清爽爽的,不像白酒那樣燒心,入口感覺醇厚味韻悠長。池夏忍不住多喝了幾杯。在她再一次倒酒的時候,賈應連忙抱著酒壇後退:“不能喝了。小孩子家家的,待會兒醉了,可彆指望我會扶你進房休息。”看不出池夏還是個酒鬼,他自己都沒喝幾口呢。最主要的是他擔心池夏醉了耍酒瘋。
這麼小氣,她不就多喝了幾杯麼。不喝就不喝,趕明兒她去買幾壇回來。一口都不給他喝。吃到最後,飯菜還剩了一大半,原本以為會喝倒的池夏還好端端的坐在那裡,反而賈應先倒下了。好在對方有自知之明,在喝的差不多的時候回了房。
池夏笑眯眯的目送賈應的離開。等對方的房門關上,她迅速的竄到桌子的另一邊,拿起酒壇抱著喝起來。嗯,少了點喝的不過癮。酒足飯飽,看著桌上的狼藉,火爐旁打瞌睡的大黑二黑,想想她初來時的落魄到如今的富足,成就感瞬間爆棚。這都是她努力得來的。以後一定會一年比一年好的。
想著想著池夏的思緒越來越空,迷迷糊糊中走回房倒頭就睡。睡之前還無意識的給自個兒蓋了一床被子。這一睡就是一下午。晚上醒來的時候,賈應還沒起來。不知道是酒濃度不高還是她身體異於常人,她一點都沒有喝完酒的後遺症,反而是精神奕奕的。
收拾好桌子,池夏坐在火爐邊一邊擼狗一邊思考人生。沒有電視沒有春節晚會,她這一晚上該怎麼熬到午夜呢。也不知道彆人家是守歲的。不過,彆人家都是一大家子,說說鬨鬨過的也快。不像她家,要是沒有賈應在,估計她湊合湊合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