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琳一行人離開後,賈應著實不開心了很長一段時間。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隨意坐在一處發呆。每每見到他這幅樣子,池夏總是忍不住要勸上一勸。可當麵答應的好好的,等她不在跟前又變回了原樣。 池夏怕他悶出病來,拜托一乾小夥伴過來陪他。若非自個兒要念書,她都想親自看著他。 荷花知道後心裡著急的不行,也不管自己的心思暴露不暴露的問題,私下再三囑咐栗子照看好賈應。 栗子作為賈應的頭號哥們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一直沒精打采的。再加上小夏和大姐的叮囑,更是寸步不離的跟在賈應身邊。 桃花雖然大大咧咧的但不代表她對自家人不關心。她總覺得大姐對賈應特彆的關注。 荷花瞅見妹妹探究的眼神,強自鎮定的說道:“有啥想說的就直接說。一直看我做甚,又看不出朵花來。” 懾於大姐的威嚴,桃花沒骨氣的否認道:“我沒啥問的。”說完毫不猶豫的溜走了,再不走會受到大姐愛的教育。因而,她錯過了發現大姐秘密的最佳機會。後來每次想起來,桃花都無比的後悔。 忽悠走桃花,荷花在心裡悄悄鬆了口氣。卻不想一回頭對上自家老娘眼神相撞,剛剛放鬆的心弦瞬間繃緊:“娘,你怎麼在這兒?” “我回來取件東西。”林春苗隨口答道。她隻是碰巧剛剛路過而已。 “那需要我幫您麼?”荷花問道。 林春苗擺擺手:“不用。” 目送她娘離開後,荷花下意識的往四處看了一下,確認沒人後她抬手擦了擦頭上的虛汗:剛剛嚇死她了,還以為她的心思被她娘發現了。以後一定要再小心一點。 被這股離愁彆緒影響的不止賈應一人,池夏也一樣。興致缺缺的回到學堂本來想練字靜心,可越練越心煩索性直接放下筆去花園裡走走。小尾巴蓮青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不時用擔憂的目光看著她。 而池夏心裡琢磨著其它事情並沒有瞧見。 眼看就要到下一堂課的時間池夏也沒有打算回去,蓮青上前拉住池夏的手,說道:“夏姐姐,快上課了。我們回去吧。” 被溫潤的觸感驚回神的池夏迷糊了一秒,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快上課了,我們回去吧。”蓮青重複道。 “好”。說著,池夏伸手掐了掐蓮青的臉頰猛的抱她起來。 “夏姐姐,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蓮青掙紮著要下地,可她那點力氣對池夏來說太微不足道了。大概搔癢的力氣都比她的大。 池夏狀似威脅的拍了拍她的肥屁股:“彆動,摔下去可就不好了。剛剛我沒注意走的有點遠了。現在再走回去肯定來不及,我抱著你走的還快一點。不然遲到可是要受罰的哦。” 蓮青聽後趴在池夏的肩上乖乖的不動了。隻是有些害羞,臉上紅撲撲的像極了熟透了紅蘋果。看的人真想咬一口嘗嘗其中的滋味兒。 回去的路上,她們這一對組合受到了頗多的關注。遠遠看去不禁為懷裡的那個小不點兒捏了把汗。這要是那個大的抱不動了會不會不小心給摔了。出於這種擔憂凡是看見的都會過來勸上一句,最後池夏實在不耐煩不得不見人就躲撒開腳丫子跑了回去。結果勘勘比夫子早到那麼一兩分鐘。 剛剛回到座位的兩人不覺相視一笑,惹的豐露和衛玉婷頻頻往她們那邊看。若不是溫夫子到了,她們一定會上前問個所以然。 “上節課我們學了弟子規的前半部分,現在有沒有人主動站出來背誦一下?”溫夫子笑眯眯的問道。 小蘿卜頭們爭相舉手:“夫子,我,我。” 溫夫子的目光如同雷達一般掃視一圈後定格在池夏的身上:“那就由池夏同學來吧。我看她一副胸有成足的坐在那裡,肯定是會背了。” 隨即,池夏被一幫小蘿卜頭的嫉妒淹沒了。誰叫這是她們最喜歡的夫子的課呢。她很肯定溫夫子是故意的,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夫子的愛好不。 “怎麼?池夏同學是不會背麼?”溫夫子柔柔的加了一句,卻讓池夏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威脅。 “我會背。”池夏站起來,“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次謹信。泛愛眾,而親仁……凡出言,信為先。詐與妄,奚可焉。”好不容易背完,不經意間與溫夫子的目光對住,她分明從對方眼裡看到一絲遺憾。這些小蘿卜頭都被夫子溫柔可親的外表騙了,這哪裡是一頭溫順的羊,分明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有了這一遭,池夏沒敢繼續分神,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聽課。溫夫子的眼神特彆的犀利。她可不敢再做其他小動作,被抓到的話還不知有什麼變態的懲罰呢。 說起來,童學班的課業是最簡單也是最輕鬆的。可那是相對其他人來說的。對池夏而言,她頗為不適應。也正因為如此,她趕功課趕的有些喘不上氣來。也不知道各課的夫子們是從何看出她讀書的熱情,一個勁兒的“關愛”她。所以她受到的懲罰也是最多的。比如幾百張大字、幾百遍課文等這都是小意思。最變態是那種出了上句,要對出下句還要說出其中的釋義、出處等等。時間久了,她都形成了條件反射。張口閉口的都是三字經、百家姓、弟子規。若是放她回現代,估計她能成為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教授蒙學的導師。任誰每天顛過來倒去的背寫釋這些都會終身難忘。 下課後,在小蘿卜頭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溫夫子總算是翩翩的走了。但她留下的是一大票作業。班裡的蘿卜頭被洗腦的厲害。沒有丁點兒的不開心,反而是一幅樂在其中的樣子。 池夏不覺再一次捫心自問:她與小蘿卜頭們的代溝真有那麼大麼?大到難以理解她們這種在她看來是自虐的行為。前世的人如果有百分之一的如古人這般勤奮的話,也不會有那麼多遺憾的人了。 “小夏,你和蓮青之間有啥小秘密?我們可是四劍客,你倆可不能瞞著我們。”豐露打斷了池夏的浮想義正言辭的說道。 “四劍客?”原諒她的無知,這個封號讓她想起了一部有名的動畫片三個火槍手。隻是她們是斯文的讀書人起這麼個名號好麼?最要命的是感覺好丟人好羞恥。 “怎麼樣,這個名號厲害吧。這是我絞儘腦汁想出來的。以後我們就是四劍客了。你來的最晚,你排行最末,我是老大,玉婷是老二,蓮青是老三。”隻要想到其他組還沒有名號,豐露就忍不住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衛玉婷見豐露又忘了正題,無奈的提醒道:“我們不是來說四劍客的。小夏,你怎麼抱著蓮青回來的?”當時瞧見的時候,她也嚇了一跳以為蓮青被人欺負了。後來看蓮青沒啥大礙才放下擔憂。 “對,你倆是怎麼回事兒?背著我們乾什麼了?”露露以一種你又忽悠我的姿態控訴著。這次她絕對會問的清清楚楚的。 “沒啥,就是散步散的遠了些,怕遲到就抱著蓮青回來了。” “就這麼簡單?”豐露不相信。 池夏保證道:“就這麼簡單。”能有多複雜?這胖團子的思維發散的可真遠。估計又不知腦補到哪兒去了。 一旁的蓮青點頭如搗蒜似的:“是真的。” 真實情況是豐露和衛玉婷有些妒忌蓮青被抱了。她倆也想被抱,但是兩人顧及麵子不好意思開口罷了。當然,這瞞不過最熟悉她們的蓮青。趁豐露和衛玉婷不注意,蓮青小聲的在池夏耳邊說道:“她倆也想讓你抱一抱。” 池夏恍然大悟:這有何難?反正她的力氣夠大,不然她可不敢抱胖團子。 考慮到那兩人的性格,池夏特意在中午吃完飯的時候抱著她們走了一圈。兩人高興的合不攏嘴,倒是把她倆身邊的下人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要是把小主子摔了,她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事後池夏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十分的不好意思。一時開心忘記了她們的身份,同時也告誡自個兒以後這樣威脅的事少做。 倒是豐露和衛玉婷好生發了通脾氣。她們都是家裡被寵的主兒,哪能輕易聽一個下人的話呢。不然,這兩位也不會被送到這裡來了。 彆看胖團子人小,發起火來還怪唬人的。那兩個貼身伺候的就差沒跪在地上磕頭謝罪了。也是在那一刻,池夏深刻的意識到她們之間的差距。和胖團子待的久了差點忘記了這個世界的孩子普遍早熟,更不用說是從宅門大戶出來的。哪一個都不能小瞧。 跟在蓮青身邊的那個下人很是慶幸她跟了一個特彆省心的主子。要是像那兩位小姐似的,估計就要和她們一樣倒黴了。 從此,三顆胖團子賴上池夏時不時的要求抱抱。她們三正是萌萌噠的年紀,她自然受不了這種誘惑。等再大一點,估計她們就不會想要人抱了。因為這絕對是她們為數不多的黑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