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誤會解除的那一天開始,兩家就沒再提過定親的事。一方麵是賈應這邊的長輩缺席,另一方麵是林春苗那邊的猶豫。不過,他們都沒有跟兩個小輩提起。唯有觸摸到真相的池夏覺得不對勁兒。 除了荷花略有些失望外,其他人看起來一切都沒啥變化。池夏不知賈應是否察覺到其中的問題,但見他跟往常一樣,她心裡多少有些自欺欺人。說到底,她不願打破這種表麵上的平靜。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齊熊那邊一直沒有傳來消息。賈應從一開始的淡定到變得越來越焦躁。就連池夏都被他吼了幾次,弄的池夏在家裡是苦不堪言,恨不得長住在學堂不回去。 再又一次不小心引起賈應的“長篇大論”的時候,池夏提出由她親自探望探望齊熊。不管消息是好是壞,總比在家裡摸黑猜測的強。 賈應答應了。然而,他想跟著一起去。沒等池夏反對,荷花嗖的站在賈應身邊,意思是她也要去。 行唄,二比一,池夏是不答應也得答應。 等荷花回了家說了去看齊熊的事情,她娘林春苗毫不猶豫的表示要去。至於桃花和栗子則被狠心的拒絕留在家裡。 這個結果不出池夏的意料。因而,她提前跟珍大娘預定好車子。出發那天,一行四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縣裡。 到了齊家大門口,池夏跳下車上前敲了敲。 片刻之後,裡麵傳來動靜。但開門的卻不是李管家,而是一個他們從沒見過的陌生人。 池夏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抬頭看看匾額,是齊府沒錯呀。遂問道:“請問這裡是齊熊,齊大人的府上麼?” 來人先是將他們上下打量了一番,就跟那照x光似的似乎想穿透他們的皮囊看清本質:“是的。不過,齊大人有事外出不在家。你們過段時間再來。”說完就準備關門。 嗬,從沒見過這麼不客氣的下人,連他們是誰都沒問一句。這麼輕飄飄的打發他們走,也太沒禮貌了。登時,池夏一手抵在門上,阻止對方關門。 林春苗問道:“勞駕,請問府上的老夫人在麼?我們去見她也是一樣的。” “不在。”不過,在發現池夏放置手的那扇門關不上的時候,對方的臉上顯出一絲意外。既然關不上們,對方索性就不關了。雙手抱胸,等著他們的問題 “那李管家呢?” “也不在。” 林春苗卡殼了。他們認識的人都不在,那還要留在這裡麼。 “還有其他要問的麼?如果沒有,我是不是可以關門了?”來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對著池夏,顯然她發現了無法關門的原因。 “那你是誰呢?”池夏問道,“我雖然不常來這裡,但據我所知,大叔家裡是沒有下人的。” “是的,這一點我可以證明。”賈應說道。若非如此,當年義母也不會將他安置在池家村。 聽到這話,來人並沒有任何的慌張,以一種欠抽的口氣的回道:“我是誰與你們何乾。重要的是這屋子的主人將宅子托付給我。我不讓你們進,你們就進不去。行了,趕快走。我沒時間在這裡陪你們瞎耽誤功夫。” 池夏正要和她理論,被林春苗拉住了:“小夏,我們走。” “嬸子,我們就這麼回去了?”那人的態度那麼的囂張,典型的欠揍。這麼灰溜溜的回去甘心麼。 林春苗笑道:“不回去還能乾嘛?齊熊她沒事兒,放心。” 見池夏和賈應麵露疑惑,林春苗解釋道:“剛剛那人態度一般,但她並沒有傷心氣憤難過等情緒。說明齊熊人好好的。至於伯母和李管家不在,肯定是去照顧齊熊了。通過這兩點,我就知道齊熊人沒事但也免不了受傷。” 賈應覺得十分有理,心裡沒那麼焦急了。但池夏卻一個字都不信。這根本是嬸子想出來敷衍他們的。除了不耐煩,她沒看出那人有任何的特殊之處。 雖然無功而返,但賈應的心情好了一些。他們難得來一趟縣裡,自然不能空著手回去。彆看來的就賈應一個郎君,但逛起街來是一點都不含糊。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池夏。那瘋狂的勁兒與賈應有的一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啥特彆癖好呢。沒看大街上的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麼。 荷花實在受不了,輕咳一聲:“小夏啊,時間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早點回去。” 林春苗在一旁偷偷的笑沒有出聲。 賈應斜斜的瞟了一眼,代為答道:“不急,還早。我還有些沒買呢。再逛一會兒。” 心上人的吩咐,荷花莫敢不從。這一天,她算是體會到位啥她娘不喜歡跟著她爹一起去上街。從這條街頭逛到那條街尾,賈應和池夏愣是不帶喘氣兒的。什麼貨比三家都是小意思的。更絕的是好不容易逛的差不多以為可以走的時候,竟然又想起落下一件。說是街上的店都看遍了,隻有那家賣的最好。既然如此,第一次進店的時候,乾嘛不買呢? 來的時候車上就五個人沒有任何的行李包袱啥的。回去的時候,大包小包的車上連個空隙都沒有。珍大娘還打趣說把縣城裡的好東西都搬回去了。 幫著送完東西,回到家吃完飯,荷花就被她娘叫走了。原本以為她娘找她有事,沒想到屋裡除了她們還有她爹、她爺和她奶。看長輩們的架勢,一副要長談的樣子。 “坐”,池大娟指著一個凳子吩咐道。 荷花聽話的坐下來,問道:“奶奶、爺爺、娘、爹,你們找我過來時有啥事兒?”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臉的凝重,搞的她好緊張的嘞。 “沒啥,就是找你聊聊,說幾句話而已。”池有財說道。 荷花雖然覺得有些古怪,但也沒懷疑。乖乖的坐在哪裡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四個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還是王德首先開口:“荷花,你近來感覺怎麼樣?身體沒事兒?” “沒,好著呢。”想起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荷花大概明白了。那天把家裡的長輩們嚇壞了,若非賈應叫醒她以及鄭大夫的保證,估計也不會拖到現在才來問她。“上次是我的不是,以後不會了。” 池有財歎了口氣,說道:“荷花,家裡人都沒有怪你的意思。就是沒想到你會那麼激動。你是這個家裡的長孫女,你身上肩負的責任重大。平時看你很穩重,但真遇到事情反而暴露了你的缺陷。你可明白?” “是”,荷花自己都沒想到她會受不了賈應離去的打擊。事後聽鄭大夫的話,他們一家人有一種後怕的感覺。她要是出了事兒,她的家人該多傷心難過。此時,聽到爹爹的教訓,她也知道自己並不像平常表現出來的那麼優秀。她想改變卻不知該從何開始。 林春苗看出荷花想要改變的決心,試探道:“荷花,為娘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隻是你現在還太小了,有些東西可能沒想明白。娘有個朋友在臨涚縣,她家裡是開武館的。為娘想問你願不願意去那邊學武?” 荷花大驚,不明白她娘這麼問的用意:“娘,您究竟想說什麼?”臨涚縣離池家村可不近,她要是去了,她的親事該怎麼辦。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娘的意思想必你也能猜出來。娘認為,你和應子不適合。希望你能再考慮考慮。” 荷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她沒聽錯的話她娘是反對她和應子的親事。可是之前明明都很讚同,現在為啥變了主意?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追根究底還是上次的事情留下的陰影。而且,她想這件事不止她娘反對,就是家裡的其他三位長輩都不同意。不然也不會有今晚的談話了。 見荷花由震驚到冷靜,四個大人高高懸起的心終是落了下來。他們就怕再發生上次的那樣的意外。這也是他們一直猶豫拖在現在才說的原因。 池大娟開口:“荷花,我們不否認應子是個特彆好的郎君。但這樣的人卻不一定是最適合你的人。你倆之間的差距,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裡也有數。之前看你喜歡,我們大家都沒說甚麼。咱家的情況你都清楚,我們幾個從來不是那種迂腐的喜歡掌控孩子親事的人。隻要對方清清白白人品不錯,哪怕家裡窮一些也沒有關係。” “就我的觀察,你對應子那孩子用情至深,應子對你卻未必是這樣。你一直以來患得患失不安的源頭也在於此。我們今兒來找你說這些,沒有要逼迫你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再好好考慮考慮你們之間到底合不合適。如果你最後的選擇一如往前,我們會尊重你的心意。隻有你娘說的學武的事情,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奶奶”,荷花叫了一聲,卻沒有再說彆的。被奶奶一針見血的指出她一直不敢承認的事實,著實很讓她方寸大亂。哪還有心思做出抉擇呢。 四人見到荷花臉上的茫然,心裡同樣不好受。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就算難過也是一時的。隻要荷花能想通,一切都是值得的。 “荷花,你回去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我們。可不管你最後的結果如何,我們都不會勉強你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 說完,林春苗揮揮手,讓荷花回房了。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