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1 / 2)

清穿之媚寵皇後 李詩情 17161 字 7個月前

康熙不能。

他伸出手,給她捏著肩膀,售後服務很好的問:“力道怎麼樣?”

葉詩旜噗嗤一聲笑出來,嬌嗔的橫了他一眼,原以為帝王死板傲慢重規矩,不曾想他還挺有趣的。

“睡吧睡吧。”都辛苦一天了,這會兒迷迷瞪瞪什麼都不想做了。睡到半夜,聽見有嘈雜的聲音,她往康熙懷裡鑽了鑽,實在扛不住睡意,又睡著了。

待第二日一大早睡醒,她這才明白過來,這昨日夜裡發生的事,是那小姑娘跑了,她抄寫《氓》,後頭的淒慘是一句都沒看到,就看到裡頭的甜膩了。

她不相信她心愛的檀郎是人麵獸心騙人之人,隻覺得是大家做局騙她,故意引她上鉤,死了這份心。

可她愛他入骨,隻要能和他在一起,什麼都不重要。

小姑娘哀求丫鬟半晌,丫鬟也不鬆口,她便打暈了丫鬟,提著裙子自己跑路了。等丫鬟醒來稟報,已然找不到人了。

葉詩旜揉了揉眉心,她看向康熙,略微有些不解的問:“雖說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可也得值得才是,彼此都是很好的人,是一段美好的的感情。”

“說出口便覺得一地雞毛,覺得她腦子進水,圖什麼?”

她很佩服女人能勇敢的追求自己的感情,但也要看是什麼樣的感情,是雙向奔赴自然叫人無話可說,但對方都摟著彆的女人了,那就怪沒意思的。

“她若摒棄世俗禮教,追求愛情,那對方也得摒棄,滿心滿眼隻她一人才是。若對方懷裡摟著妹,那談愛情不是扯嗎?”

葉詩旜擔心康熙聽不懂裡麵的區彆,便掰碎了解釋給他聽。畢竟在封建禮教生活下的,想必覺得男人三妻四妾多幾個女人是正常的。

“朕懂。”

遇見阿旜之前的康熙不懂,遇見阿旜之後的康熙懂。

他以前覺得,女人乖巧聽話懂事漂亮就成,縱然有些小心思,把他伺候好了也無傷大雅,可如今他覺得,還是得阿旜才是。

葉詩旜準備了一肚子話,想給他解釋什麼叫愛情的排他性,他一句朕懂,讓她把話語都憋了回去,所以是真懂還是假懂,他的懂是她要說的意思嗎?

有些麻瓜的撓了撓臉頰,她狐疑的看著他,半晌把自己的話咽肚子裡,隻立在屋簷下往外看,談戀愛不可怕,可怕的是戀愛腦。

那小姑娘被找了回來,下人去的時候,她衣衫不整的被那男人綁著,要壓往外地賣了,幸好去的及時。

看著她麵如死灰,昨天跟寶石一樣漂亮的眼睛,這會兒黯淡無光,看到葉詩旜的時候,她眸光中迸發出激烈的光芒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撲過來,痛哭流涕:“娘娘,娘娘,他好狠的心啊,他為什麼奪了臣女清白,又要把臣女賣入煙花之地,臣女一片愛他之心,終究還是枯萎了。”

“臣女尚未尋死,隻是想回來跟您說一聲,《氓》是對的,都是對的,臣女用生命驗證,這是對的,希望以後旁的姐妹,莫要再如此了。”

“丹琴今日以血驗書,隻求這世間清朗,再無欺騙。”說著她掙動著起身,狠狠的撞向柱子。

她聲音嘶吼,表情決絕,用儘了全身力氣,一點都沒留餘地,然不等她撞上,便有太監扯住了她,兩人滾做一團,到底沒傷著性命,隻破了些皮。

葉詩旜早就防著她尋死,早早的叮囑太監看著些,有備無患罷了,不曾想真的撈到了,她看向一旁跪在地上的大夫人,對方神色慶幸中帶著遺憾。

見她沒吭聲,大夫人壓抑著,顫抖著哭著開口:“叫她死,女子失了清白,便沒有活著的意義了,還是以死謝罪,保全家族其他姑娘的名聲。”

小姑娘聽完也不反駁,隻跪在地上哭,母女倆到底忍不住,摟在一處嗷嗷哭,一個說,若我死了你就當沒養過我這一場。一個說,丹琴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犯錯的是那個男人,為什麼女人去死?”葉詩旜長身玉立,冷笑道:“去,給本宮閹了他。”

眾人一時呆住,這沒收作案工具可還行。但魏珠覷了康熙一眼,見他沒反對,便躬身行禮,一溜煙去辦了。

聽到這個回答,摟著一道哭的母女倆頓時呆在原地,大夫人顫顫巍巍道:“那公子是獨子,閹了多叫人心疼?”

葉詩旜:?

她一時之間差點沒捋清這其中的關聯,就聽大夫人解釋,說人家養大獨子又供讀書考秀才不容易,好好個男人,說閹就閹了,怪叫人心疼的。

葉詩旜揮揮手,她看向地上跪著的丹琴,低聲問:“你怎麼想?”

室內氣氛一時凝滯,齊刷刷的看著形容狼狽,披著太監衣服的小姑娘,她剛及笄,正跟花骨朵一樣的年歲,卻堅定固執的去相信一個哄騙她的男人。

“臣女……臣女……雖願以死謝罪,可他犯下這豬狗不如的事兒,又涉嫌拐賣婦孺,當以罪論才是。”小姑娘跪趴在地上,眼中空茫。

大夫人鬆開了她,不讚同的開口:“他是犯了錯,可他是個爺們,又是獨子……”

葉詩旜沒管大夫人說什麼,她看著丹琴倩麗的小臉,低聲問:“你知道錯了嗎?”

丹琴聞言,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哭的涕泗橫流,可憐至極。“臣女知錯。”

葉詩旜剛抬腳步,就被康熙扯住衣袖,她這才沒動,而是沉靜道:“如今給你三條路,以劉丹琴之名活下去,但事到如今,你的名聲壞透了,以後怕是不好過。”

“第二條路,便是舍棄劉丹琴之名,另起了名字過活,這也要舍棄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第三條路,自立自強,沉寂下去自己混個名堂出來,再糟糕也不會比現在糟糕了。”

她眉眼灼灼其華,整個人散發著奪目的光彩,立在那,又冷又豔,劉丹琴一時看呆了,半晌才握著拳頭道:“臣女選第三條路。”

她原來和大夫人的想法一樣,覺得爺們是天,女人就該為男人活著,雖然那狗東西脾氣差愛麵子,但嘴甜會哄人,願意要她,她就要不離不棄一輩子在一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重要,可她已經想了他,又怎麼能換旁人。

葉詩旜有些意外,她回身看向魏珠,笑著道:“給她二百兩銀子,帶她去人牙子那,把奴才買齊了,剩下的就不必管了。”

過了她的手,其他人掂量些,也該知道怎麼做,想必大夫人指望不上,但她父親不傻,會知道怎麼做。

女戶雖少,卻不是全無蹤跡,自古以來,女人這麼嚴苛的成長環境,依舊出了許多豪傑,她應當也可以才是。

處理完這一茬,康熙便直接拔營出發,小姑娘清洗乾淨,出來在路側跪送,久久不肯起身,她想,若是早一日能變的強勢起來,她定要去京城還願。

而離開了這裡,葉詩旜還有些唏噓,好半晌都靜默無言,她懶洋洋的窩在康熙懷裡,蔫耷耷的不吭聲。

“怎麼了?”康熙將她摟到懷裡,輕撫她脊背,溫柔詢問,昨兒還挺開心,經過那姑娘的事後,便有些不開懷。

“世上女子艱難,她明明是受害者,可所有人都默認她有罪,作為她的母親,大夫人甚至心疼那畜生是獨子。”

康熙摟著她親了親,溫柔道:“他觸犯大清律法,自有縣令收拾他,你且放心便是。”

她撩開簾子,問騎在馬上的胤禔:“此事若是你遇上了,你該如何?”

胤禔黑著臉:“此等畜生丟男人臉麵,以律處置,從重!”

當她視線轉向胤礽,這小正太還有些懵懂:“不乾淨洗洗就好,犯了什麼罪?”

葉詩旜今兒陰鬱的心情,被他給逗笑了,伸出車窗,捏了捏未來儲君的臉,笑道:“罷了罷了,這世界上有光就有暗,不過碰著了暗罷了。”

誰知道剛出城,便瞧見一個身影神情驚慌,踉踉蹌蹌慌慌張張的在地裡奔跑,就算摔了也不曾停歇。

長袍上、褲子上儘是血跡,後頭一群人在追,看著恐怖的緊,葉詩旜看了捕快兩眼,便直接放下窗簾。

惡人有惡報,他所有的本事,大概都用來哄騙小姑娘了。

這一路走了三個月,從開始出發,到回京,中間路過山川河流平原草原,從剛開始的興致勃勃到最後的癱著無聊,從林花到秋葉。

回到宮裡那一刻,葉詩旜覺得自己得到了升華,她努力防曬,卻還是無償擁有了小麥色肌膚,出去奔跑一圈,馬甲線都有了。

在蒙古的時候,她依舊是最白最嫩的,當回到京城回了宮之後,她就成了紫禁城最黑的崽崽。

康熙一回來,就忙的沒影了。葉詩旜倒是無事,想了想,提著從蒙古弄的一些小玩意兒,施施然往慈寧宮去。

她剛到門口,蘇麻喇姑便在門口侯著,見了她來,怔在原地,看了好半晌,才領著她往裡頭去,笑道:“老祖宗見了您,定然開懷。”

她話音剛落,就見太皇太後拄著拐杖,立在門口,一臉緊張的望著她,見她越走越近,也是愣怔一會兒,趕緊叫奴才給她上茶上點心,見她提了東西來,很給麵子的收下,又當眾拆了,看著那妥帖的小物,雖說都是蒙古隨處可見的,但給她一種幼年鄉情,特彆舒服。

她曬黑了,卻更接近於孝莊最後一次見的淑哲,光是立著,便覺得心生好感。孝莊滿是慈靄的看著她,不住感歎:“黑了,也瘦了,往後多吃些。”

葉詩旜笑眯眯的應下,跟她說蒙古那風吹草低見牛羊的風景,說頭一次住蒙古包的新奇,還特意學了幾句用蒙古語祝壽的詞。

聽的孝莊又是笑又是鼻酸想哭,一顆心五味陳雜,什麼滋味都有,隻拉著她的手不住感歎,她老了,再沒機會去蒙古看看了。

“臣妾給您鏟了一車草皮回來,又買了一麻袋的種子,想著草皮若是枯萎,自己種也使得,咱沒有大草原,但咱有小草原。”她眯著眼睛笑的可愛,雖然沒有邀功,辦的也是小事兒,可就讓孝莊甜進了骨子裡。

“你是個孝順孩子。”孝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歡喜,隻一疊聲的吩咐,要給她珠寶首飾衣裳布匹,想了想一揮手,又給她撥了個皇莊。

葉詩旜哭笑不得,她這是拿點不值錢的草皮,換了價值不菲半座城,這買賣著實劃算,她連忙推辭:“給您帶這個,也是想著您什麼都有,也就家鄉這點東西親切了,不是為了討賞。”

孝莊不容推辭,大手一揮,直接叫送到抱廈去,一邊還道:“你以前是貴人,住在乾清宮做個乾清宮貴人無妨,可如今晉封貴嬪,再住著就不合適,哀家做主,把雪月閣收拾出來,給你住。”

這地方好,後麵是皇帝祈福用的延慶殿,左邊是皇太後、太妃、太嬪等所居住的場所,如今也沒幾個人了。

而右邊就是六宮,清淨又挨著,離乾清宮也近,可謂是極好的,頂頂好的一個地方。

葉詩旜笑著謝恩,就見太皇太後起身,直接帶著她去看,其實孝莊也有私心,住在雪月閣的話,最起碼離她近些,若是能想起來看看她,自然是極好的。

一行人又往雪月閣去,這是一座樓閣型的,總共有兩層,明三暗四,住著很是舒坦,在她走的這幾月裡,收拾的很是妥帖,到處都修葺一新。

葉詩旜側眸望過來,就見總體裝修色調以粉藍綠為主,很是清雅彆致,她瞧了覺得很喜歡,便笑盈盈的謝恩。

“你,可曾有孕了?”太皇太後低聲問。

葉詩旜聞言心中一凜,垂眸望著屋簷下的鈴鐺,低聲道:“沒有。”

她是真沒有,說來也是奇怪,日日受寵,卻一直不曾有喜音兒,打從出去後,她跟康熙就沒閒著,但生不出孩子,她也沒辦法。

太皇太後打量著她的臉色,是曬黑了些,但眼睛、肌膚都明亮有光澤,看著氣色好極了,顯然不是身體虛。

“你請太醫好好給你瞧瞧,做個全方位的檢查,你和萬歲爺一道也半年了,再沒有孩子,萬一他個狗東西變心了,你還沒孩子怎麼辦?”孝莊憂心忡忡。

葉詩旜猛然清了清嗓子,驚呆了,什麼叫狗東西,孝莊罵自己孫子挺狠的,她看著她身後的明黃色衣角,趕緊拽了拽,小心翼翼道:“萬歲爺不是那樣的人。”

孝莊摸了摸她的頭,用你好天真的眼神看著她,一邊溫柔道:“哀家的孫子,哀家還能不了解,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防著他些,彆哄你什麼你就相信什麼。”

她一通叭叭,把康熙賣了個透徹。就連站著的康熙也忍不住笑出來,溫聲道:“朕怎的就不是好東西了?”

太皇太後冷笑:“你是好東西?”

康熙铩羽而歸,那是他祖宗,他能怎麼著,罵他也得低頭聽著。他也跟著看了看雪月閣,笑著道:“朕原想著叫人把景仁宮收拾出來給她住,寬敞又明亮。”

“罷了,叫她給旁人住一起,她性子軟,被欺負了怎麼辦?”孝莊很是護犢子。

康熙看著她笑的靦腆,頗為無言以對,在北巡以前,他也是相信的,可北巡以後,他就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的道理。

“雪月閣也成。”都是不錯的地方,離乾清宮也近,再說人的名在雪月閣掛著,人還在他乾清宮住,也沒什麼問題。

等盤算完以後,他應的很是含蓄,太皇太後覺得有點什麼問題,但一時半會兒的沒想起來。

給太皇太後送回去後,便和康熙一道往承乾宮去,有一說一,回來後還是得給皇貴妃請安。

等他們到的時候,就發現不光皇貴妃在,大小妃嬪都在,穿的花枝招展,身上熏的香噴噴,看著門外的眼神,簡直望眼欲穿不能形容。

葉詩旜先是上前,給皇貴妃、貴妃、四妃等請安,互相見禮後,嬪位以下的妃嬪又給她請安。

等徹底見過禮,彼此打量的時候。就見皇貴妃氣色不大好,有些氣虛一樣,說起話來會喘。

貴妃挺著圓滾滾的大肚子,看著就快要臨盆了,她上前見禮也得兩個太監扶著,康熙叫她趕緊坐下。

而眾人看著敏貴嬪,一時間差點沒認出來,她變成了俏麗的黑美人,宮裡的太監、宮女都比她白。

黑成這樣,萬歲爺竟然也沒嫌棄她,可仔細打量之下,又覺得黑皮美人有一種特彆的桀驁不馴,非常野性。

這是和宮中不同的風采,亦或者是萬歲爺寵出來的底氣,讓她如同被打磨過的珍珠,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葉詩旜淺笑著坐在那,大大方方,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對曬黑這事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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