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金安成對著麵前的玉像鄭重地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詞。
良久,他睜開眼睛,心中的忐忑稍微撫平,可總有一件事情卡在心裡,讓他惴惴不安。
“希望老天保佑……”他吐了口氣。
“是啊,希望老天能夠保佑你。”沙啞刺耳的聲音突然在房中響起。
金安成腰背一繃,想也沒想就將玉像推倒,發出碎裂響聲,同時滑步轉身,施展出“閻羅追魂”的絕技。
可是,雙手空空蕩蕩,什麼也沒碰到。
直到此時,金安成才看到書桌之後坐著一個渾身被黑袍包裹的神秘人,他臉上戴著一張小孩玩鬨的簡陋麵具,上麵畫著一個嬉笑的猴頭。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護衛呢?被這笑嘻嘻的猴頭一看,金安成腳底板湧起一股寒氣,當機立斷就往窗口撲去。
眼前一花,他再次看到那張嬉笑的猴臉出現於自己眼前。
“如果你再跑,我就先砍掉你的腿。”沙啞難聽的聲音傳入金安成的耳中。
這讓人心驚肉跳的身法鎮住了金安成,而且對方沒有直接動手,讓他的搏命決心也褪去了不少,於是額頭隱現汗珠地道:“可是‘十二相神’中的‘申猴’先生?”
如果打得過,等等也打得過,如果打不過,現在動手,肯定會激怒對方,說不得會被點上穴道,讓尋機逃跑成為夢幻泡影。
“既然認識我,那就放棄幻想,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吧。”孟奇繼續沙啞著聲音道。
金安成雙手隱含招式,臉上堆滿笑容地道:“不知申猴先生要問什麼?”
“我想知道段明誠失蹤前做過什麼?”孟奇開門見山。
金安成眉頭一皺:“申猴先生,這其實沒什麼好問的,我已經向費總捕頭詳細交代過了,那晚,段公子定了雅間,宴請少城主和費總捕頭,並未叫清倌兒,也屏退了我,大概半個時辰後,少城主和費總捕頭相繼離開,段公子也出來結賬,與平時相熟的‘夜月’調笑了幾句,但他沒有留宿,直接離開。”
“他前後與我說過的話不超過三句,都是關於酒席之事。”
“他應該是在歸家途中失蹤的,但沿途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是嗎?但我得到的消息不是這樣。”孟奇開始詐金安成。
金安成臉色不變:“申猴先生恐是被流言所惑,事實就是我說的這樣。”
孟奇也不說話,沉默著打量金安成,這樣的氣氛配上嬉笑的猴頭,分外讓人感覺壓抑。
金安成略微局促地道:“申猴先生,你不相信?”
“你說呢?”孟奇隨口反問,接著沉下嗓音道,“你好像有三子兩女,還未抱孫子吧?”
“你什麼意思?”金安成的目光變得銳利,臉色卻極其難看。
孟奇悠然道:“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在你麵前一個個殺掉他們,看你能承受得了多久,嗯,據說你最寵愛小兒子,那就從他開始吧。”
他肯定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純粹是嚇金安成,不過“十二相神”心狠手辣,什麼任務都接,怎麼完成任務都行,毫無底線,名聲在外,由不得金安成不信。
有的時候,壞名聲也有好用處。
金安成臉色愈發難看:“申猴先生,我句句屬實,不要逼我。”
“你覺得我什麼都不知道?”孟奇哼了一聲,故意側身往外,“你小兒子好像住在西邊院落吧?”
金安成怒火焚心,卻沒有喪失理智,一邊揉身上前,雙手分彆抓向孟奇的喉嚨和右手,一邊放開喉嚨,就要大聲呼喊,引起護衛警覺,不求他們能來救自己,隻求他們將動靜弄大。這可是天定城,十二獸也隻敢秘密行事!
側身往外乃是虛招,孟奇不進反退,鬼魅般錯開了金安成雙手,撞入對方懷中。
金安成見申猴身法奇詭,不得不強行兜過雙手,反抓孟奇背心,呼喊暫時卡在了喉嚨。
孟奇不閃不避,挺背硬抗,戒刀一抽,直指金安成的喉嚨。
金安成抓住孟奇的背心後,十指陡然發力,卻像抓中石頭,隻有點點“石屑”紛飛,指尖一陣劇痛。
他剛暗道一聲不好,戒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