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左手點出,連封金安成幾處大穴,桀桀怪笑道:“金樓主,大家都是斯文人,何必動手動腳,打打殺殺。”
故意激怒金安成,賣了個破綻後,孟奇順利將他擒下。
若是正常時候,孟奇壓根兒不擔心拿不下對方,但深更半夜,若不能迅速製住對方的話,很容易驚動他人,引來天定城總捕頭,少城主,甚至城主崔栩。
“你想怎樣?”雖然失手被擒,但作為**高手,金安成還是有幾分光棍之氣的。
孟奇沉下語氣:“我想聽實話。”
“我說的都是實話。”金安成看著橫在自己喉嚨上的戒刀說道,目光略微閃爍。
孟奇沙啞笑道:“你最好老老實實,我們‘十二相神’一貫很有信譽,說殺你全家,那就絕對會殺你全家。”
或許是十二相神這塊“金字招牌”管用,也或許是金安成年紀已大,重視家人勝過其他,他歎了口氣道:“非是我不想說,實在是不能說。”
“如果說了,你還有機會帶著家人財物逃命,若是不說,現在就會死全家。”孟奇心情不錯,總算將金安成詐出來了。
這個時候,他也分外體會到“**”辦事的好處,若是段向非在此,以他堂堂正正大俠宗師的身份,就算說得出這種嚇唬的話,金安成聽到也不會信,而“十二相神”開口,他就知道對方說殺全家那就真的會殺全家。
也難怪段向非會找“十二相神”調查。
金安成沉吟了一下道:“那日段公子送走少城主、總捕頭後,並未立刻離開,而是與夜月調笑了幾句,出門拐去了後麵一處安靜院落。他在那裡還訂了一桌酒席,宴請彆的客人。”
“那客人披著黑色長袍,麵巾蒙頭,看不出容貌年齡,但應該是男子,大概有申猴先生你這麼高,身材偏瘦。”
“段公子進了院子後,就打發我離開,我覺得事情詭異,擔心對少城主和費總捕頭不利,於是繞到另外一邊,聽了下牆角。他們聲音壓得很低,我隻隱約聽到雪神宮幾個字。”
“雪神宮……”孟奇輕聲重複了一遍,到了這個世界後,自己遇到的事情居然大部分能與雪神宮扯上關係。
金安成看了看那張嬉笑的猴頭麵具,繼續說道:“事關雪神宮,我不敢大意,雖然聽不清楚,還是在那裡努力,可漸漸的,院內沒有聲音傳來了,我驚愕之下,顧不得其他,繞回正門,卻發現裡麵空空蕩蕩,再無一人,隻有吃剩下的酒菜。”
“從此段公子再也沒有出現過。”
“裡麵可有打鬥的痕跡?”孟奇仔細詢問。
金安成搖了搖頭:“不僅沒有打鬥的痕跡,還有一錠銀子留下,可能段公子是自願跟著對方離開的吧,也可能他武功低微,輕易被對方擒住。”
“銀子可有特殊?酒菜內可有迷藥毒物?”孟奇絞儘腦汁,從自己看過的小說裡想著哪些可以作為線索。
金安成再次搖頭:“銀子是段公子的,上麵有他家的印記,酒菜沒有任何問題,現場也沒有任何衣物碎片落下。”
“申猴先生,我所知道的都全部說了。”
那張嬉笑的猴頭麵具輕晃了一下,讓金安成有點不安,接著他就聽到沙啞的聲音似笑非笑地開口了:“講的很清楚,但有一個問題,你隱瞞的部分好像不值得你如此隱瞞。”
這部分內容,大大方方說出也沒有任何問題,為什麼要隱瞞?
金安成的臉色頓時發白,過了良久才囁嚅道:“是,是費總捕頭讓我隱瞞的,我不敢不隱瞞。”
“費正青?”孟奇看著金安成的眼睛。
金安成點了點頭:“是,段公子失蹤後,第一個來調查的就是費總捕頭。他捏著我的把柄,武功又強過我,我不敢不聽,至於他為什麼要隱瞞,我確實不知。”
“不錯,金樓主識時務者為俊傑,很遺憾沒能殺你全家。”孟奇嗬嗬笑道,身形一晃,詭異地閃到了書房外麵,兩三下之間就消失於金安成的視線內。
穴道被封的金安成自然無法阻擋和追趕,喘了幾口氣後,大聲地呼喊起來,很快,護衛趕到,誠惶誠恐地幫他解開穴道。
然後,他鐵青著臉讓護衛退下,自己呆呆地坐在書房的椅子上。
過了整整半個時辰,他才緩緩起身,看了看外麵的護衛,趁他們不注意,推開窗子,閃入了外麵的黑暗,然後翻出院子,向著另外一個方向奔去。
“哼,任你奸詐似鬼,又怎及我‘見多識廣’……”高處,孟奇盤腿坐於房簷陰影裡,看著金安成悄悄摸出院落。
他看過很多小說,知道類似的情況下,往往會發生一些變故,比如有人來將金安成殺死滅口,比如金安成未說全部真話,等自己離開後,就前去稟告幕後之人……如此種種,孟奇雖然覺得是小說家言,但還是決定在外麵繼續潛伏,觀察後續動靜,等到快要天亮才離開。
他躍上房頂,悄然無聲地跟著金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