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個?”馮樂真哭笑不得,攬著他的脖子親了親。
陳儘安喉結滾動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不行,我得把話說完。”
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過分固執,馮樂真氣得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陳儘安老老實實任她咬,哼都沒哼一聲。
馮樂真鬆開他時,果然在他脖子上看到了一枚清晰的牙印,一時間十分無奈:“不就是阿葉麼,我也覺得她更合適,隻是她一個人去我不放心,需要你跟著去一段時間,待她安定了再回來。”
“皇上早就想好了?”陳儘安頗為驚訝。
馮樂真橫了他一眼:“之前沒想到,但你今日吱吱嗚嗚,她也不見蹤影,如此蹊蹺還用猜嗎?也是我疏忽,竟然沒想過還有這麼個人選,是她請你來舉薦的?”
陳儘安笑了:“皇上怎麼什麼都知道。”
成親以後親密無間,他比從前少了幾分拘謹和
克製,此刻一笑眼眸彎彎,還透著一分少見的狡黠。馮樂真看得心癢,強行吻了上去,陳儘安喉間溢出一聲輕笑,也任由她胡亂做什麼。
荒唐過後,她靠在他懷裡,呼吸還有些不穩,卻已經在談正事了:“你同她一起去,至少要一年的時間。”
“我知道,嶺南無甚外敵,楊家和其他幾家勢力才是最大的隱患,我得去一趟,將這些毒瘤連根拔起,方能徹底放心。”陳儘安聲音還有些啞。
馮樂真笑了一聲,又親親他的耳根:“凡事多帶著阿葉,她總要自己撐起一片天。”
“好。”
紅燭燃著,兩人又同時安靜下來。
說不出的情緒在屋裡蔓延,最後都化作馮樂真淺淺的一聲歎息。
“睡吧。”她說。
陳儘安答應一聲,起身去將燈燭都滅了。
屋裡瞬間一片黑暗,馮樂真重新靠進他懷裡,迷迷糊糊正犯困時,陳儘安突然開口:“皇上。”
“嗯?”
“你會想我嗎?”他問。
馮樂真緩緩睜開眼,摸索著在他下頜上親了親:“會,我會隻想著你。”
言外之意,是這一年裡都不會有新人。
陳儘安隻是想聽她第一個字,沒想到她給出如此大的承諾,一時間抱她的雙臂都更加用力:“也許用不了一年,我會認真辦差的……”
“嗯,我在家裡等著你。”馮樂真輕笑。
陳儘安也笑笑,調整姿勢讓她躺得更舒服些。
“皇上,睡吧。”他說。
馮樂真彎了彎唇角,很快便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等早上起來上朝時,馮樂真才知道有時候太放肆也不太好。
見她動不動就撐著腰歎氣,秦婉臉色不太好:“皇上若是再如此不知節製,那日後房中事就得按照舊製辦了。”
“彆,夫妻之事,朕可沒有叫宮人盯著瞧的愛好。”
“那日後就……”
“節製,節製。”不管是做公主時還是做皇上時,馮樂真最怕她念叨。
秦婉見她還算聽話,便識趣不再言語。
馮樂真這邊去上朝了,那邊陳儘安也已經更衣洗漱,準備去找阿葉,結果阿葉早就在外麵等著了,一看到他連忙迎上來:“你跟皇上……你脖子上的傷是皇上咬的?”
陳儘安默默將衣領拉上去些。
“……是為了讓皇上答應,您才做出如此犧牲?”阿葉怔愣,連尊稱都用上了。
陳儘安剛要否認,突然想起皇上昨晚說過,阿葉跟他沒大沒小慣了,要想她儘快出師,還是得讓她對他更敬重些。
他靜默片刻,道:“你的事,皇上已經答應了,但嶺南那邊宗族勢力過大,你一個人隻怕應付不來,我要與你同去。”
見他沒有否認自己的問題,還說要跟自己一起去,阿葉更感動了:“那、那你要去多久?”
“一年。”
“一年,”阿葉倒抽一口冷氣,“那皇上這邊怎麼辦,你不怕她移情彆戀啊!”
“我既然要幫你,自然要幫到底。”陳儘安避而不談。
阿葉眼角一紅,更感動了,當即跪在地上給他磕了個頭:“大人!你以後就是奴婢第二個主子!”
陳儘安無言一瞬,到底將她從地上扶起來了。
阿葉感激涕零,哽咽著表達一番感激後,便一路小跑去等馮樂真下朝了,陳儘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想皇上這招好是好,就是……太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