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天一瓶的量,也就隻能維持生命,維持在每天做大量家務之下,還能有命苟活下去。
薑南景看著他的眼神,見他剛才確實吃得很開心。
這要是演技的話,都能拿影帝了。
畢竟她吃著難以下咽,小騙子卻大快朵頤。
“繼續吃吧。”
薑南景見他又戰戰兢兢的,她開口道。
畢竟是個餓著肚子的小孕夫,他願意吃,那就讓他吃。
不管是真的覺得好吃,還是演出來的好吃,都隨他的便。
她不想再琢磨了,反正吃完就把他趕出去。
薑南景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儘。
不,這不叫仁至義儘,這叫又違反了底線。
不行,等小騙子吃完,趕緊扔出門外。
一刻都不能等。
嬴昭昭吃完一盤意麵,意猶未儘,還伸出舌頭開始舔盤子……
薑南景:“……”
她看不下去了。
“喂!彆舔了!就那麼好吃嗎?”薑南景第一次懷疑是不是自己味覺出問題了。
早上吃那個小籠包就是,食不知味,現在同一盤意麵,又這樣表現。
她覺得奇怪。
“好吃呀。”嬴昭昭舔完了盤子,心滿意足,他摸了摸小腹,低聲說:“媽媽給我們的食物,好吃吧。”
“給我打住!誰是孩子她媽?彆亂叫啊!”
薑南景受不了這個。
“真的是姐姐的孩子……”嬴昭昭的語氣更低了。
“現在吃也吃完了,標記也騙到了,開門,自己滾出去,再把門帶上。”薑南景下了逐客令。
嬴昭昭沒想到還是會被趕出去,好不容易吃飽了肚子,他剛剛安定一點的心又懸起來了。
“姐姐姐姐!”嬴昭昭決心要當賴皮小狗了,“姐姐再給我一次機會,姐姐今晚的omega走了,姐姐就拿我抵嘛,姐姐……”
“滾。”薑南景指著門。
此時,樓下突然響起警車聲。
兩個人同時愣住。
是來抓我的!
兩個人同時這樣想。
薑南景來不及管小騙子了,她開門就跑。
嬴昭昭也趕緊跟上,他跟在姐姐身後,扶著孕肚,也跟著跑。
但是他追不上,眼看著她越跑越遠,直到身影消失不見。
薑南景一口氣跑回家,飛快地打包東西。
雙肩包裡裝了十瓶營養液和一件外套,剩下的東西什麼都沒帶,等她剛一出門準備下樓時,見到小騙子慢她一步正在上樓。
他當然沒有她跑得快。
“彆跟著我!”薑南景的語氣惡劣,是在威脅。
“姐姐彆丟下我!”嬴昭昭緊張極了。
“彆以為你是孕夫我就不打你!就給我站在這!再敢跟上來我就揍你!”
現在薑南景逃亡要緊,她已經沒工夫多廢話了。
嬴昭昭頓時站住,即使之前被姐姐趕出門,也沒見姐姐這麼凶過,他被嚇得呆住。
等他反應過來時,姐姐已經不見了。
他撫著小腹,安慰道:“彆怕彆怕,媽媽不是針對你,媽媽隻是厭惡我而已,媽媽還是會喜歡你的呢。”
他偷偷摸摸走下樓,看到警車並未跟到樓下來,他嗅了嗅四周的空氣,往東南方向走去。
他因為肚子裡懷著她的孩子,所以一直能聞到她的信息素,他能循著味找到她。
他確認身後沒人追來,小心翼翼地往東南方向走。
——
薑南景早就踩好了點,這片爛尾樓地勢複雜,可以作為短暫的落腳點。
她決定在爛尾樓躲上幾天,如果家族的人搜到她那個出租屋,她就放棄那個安全屋,尋找下一個藏身之處,如果家族的人沒找過去,她就回到出租屋繼續躲藏。
包裡裝了十瓶營養液,能活上很久,身上還有一千星際幣,還能繼續跑路躲藏。
她靠在爛尾樓破敗的牆壁上,仰頭看著月亮。
這片爛尾樓連公共設施都沒有,所以除了月光,再無光亮。
她突然想喝冰啤酒了,可是家裡的冰啤酒喝光了,跑路時也沒帶上。
她將外套鋪在地上,枕著雙肩包,躺在上麵。
因為爛尾樓沒封頂,她一仰頭就能看到月亮。
也不知小騙子去哪了……
她動了動身,水泥地真硬啊,比她家的地板還要硬,躺著真不舒服。
但今晚隻能躲在這兒。
要是被抓回家,就要被迫結婚了。
她才不要娶什麼來曆不明的omega。
這口氣,她偏要和家裡賭到底。
突然,有腳步聲傳來。
薑南景猛地坐起來,此時微風吹過,她又聞到了那個熟悉的味道。
香甜的信息素味道。
“滾出來!”
薑南景慍怒。
這是怎麼被找到的!
這片爛尾樓地勢極其複雜,她處在修到半截還沒封頂的五樓,而且隔壁不遠處就是一個廢棄的垃圾填埋場,氣味複雜,就算是搜救犬來了,也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她的!
這個可惡的小騙子又是如何這麼快找過來的!
“對不起姐姐……”
嬴昭昭從樓梯拐角處慢吞吞地走出來。
“你怎麼找到我的!”
薑南景納悶了,她明明躲得很好。
“我懷了姐姐的崽崽呀,omega孕期能一直循著味找到alpha的。”
這是信息素最原始的吸引,是寫在基因裡的。
薑南景重新打量小騙子。
如果說之前幾次被找上門,又被追到夜店去,都是小騙子偷偷跟蹤的。
那能追到爛尾樓來,總不能再說是跟蹤的吧。
她跑得飛快,小騙子一個虛弱的小孕夫,根本跟不上她。
難道……真是循著信息素找來的?
那他肚子裡的,還真是她的孩子?
這怎麼可能?
“姐姐彆趕我走好不好……”嬴昭昭小心翼翼地坐在地上,一邊說話,一邊試探著往她的方向挪挪挪,“姐姐,這裡晚上有蚊子,會咬姐姐的,我是omega,我的血更甜,就讓我留在姐姐身邊,我來喂蚊子,這樣蚊子就不會咬姐姐了……”
他說話間,見姐姐一直沒有趕人,更沒有打人的跡象,於是他“得寸進尺”地挪到他的身邊,還伸出一條細腿,拍了拍說:“姐姐,水泥地又硌又硬,姐姐可以枕在我的腿上,雖然我也沒有多少肉,但至少能讓姐姐舒服一點吧。”
他說著,又看到姐姐身下鋪著一件薄外套,於是他手腳麻利地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脫下來,小心地鋪在水泥地上。
“姐姐就躺在這裡吧,我守著姐姐,蚊子來了就吃我,要是警車來了,我就給姐姐報信,我還可以給姐姐扇風,姐姐安心睡吧。”
而他則赤|裸著身體,雙手有些局促地抱著自己的前胸,眼巴巴地望著她。
他除了這具身體、這條命,一無所有。
他願意把一切都獻給她,期望這樣能討到她的一點點歡心。
他正好對視上姐姐的眸子,月光從不封頂的爛尾樓上照射下來,他看到姐姐的眸子微動,他的心卻跟著劇烈顫動,倏地想起什麼,又趕緊躺到水泥地上,指了指自己說:“姐姐要不枕在這裡吧,omega懷孕後胸會變得軟軟的,枕在這裡會比枕腿更舒服呢,姐姐來試試吧。”
他的脊背躺在粗糲的水泥地上,他一點都不覺得堅硬,因為他正在被姐姐的目光注視著,他覺得身和心,全都變得軟軟的。
隻要能得到她的目光,就感到很幸福,很有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