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不是還早嗎?推薦跟評審要到明年去了,咱們先心裡有個數就行了。這麼麻煩的事,先不考慮。”周良揮了揮手決定暫時擱置這種麻煩事。
“拖也不是個辦法。說是選拔明年才開始,但這些競爭哪次不是早就開始了?總得先有個說法。”張明睿搖了搖頭道。
“還能有啥說法?一年時間天知道喬澤還能搞出什麼事來。看唄,隻要一年後他還在華夏有什麼難辦的?不都先哄好他?不說彆的,華夏第一個菲爾茲獎難道還能往外趕?真要因為這種破事,人家不跟咱們玩了,你去當罪人?”
周良憤懣的嘟囔了一句,隨後指了指電腦道:“你瞧瞧,人家普林斯頓那邊剛搞出一個研究專題,這邊喬澤就給了兩道題回應了,你還沒懂這是什麼意思?多的是人願意為他鋪路,缺你還是缺我?”
張明睿點了點頭,心懷大慰的說道:“你也這麼想就行了,我其實就想著咱們必須得統一想法。不過說到這個事,咱們是不是也該跟老羅他們商量下,針對喬代數的研究也建個團隊?
跟普林斯頓那邊一樣,定期公布下成果。說到底喬澤還在西林工大呢。咱們溝通成本更低,總不能這也讓普林斯頓給比下去了。”
周良眼珠轉了轉,應道:“嗯,回頭是該趕緊開個會,儘快把這個事落實了。爭取一筆經費,讓喬澤擔任研究團隊的副組長,負責課題的具體研究導向性工作。這樣他應該不會推脫了吧?想推導師上位,他也總得做點貢獻吧?”
“對啊!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還是好事呢?西林光電所都能讓喬澤沒事指導一下,針對喬代數的研究肯定更沒問題了。回頭直接跟喬澤說,如果他肯當這個副組長,那一切好說啊。”
張明睿把茶杯放到一邊,拍著大腿說道。
說到這個問題,兩人突然感覺思路瞬間打開了。
其實不怕喬澤有追求有想法,就怕這小家夥無欲無求來著。
“對,不隻是喬代數,你應該也看過他那道穿越維度之門的題目,最近一段時間他肯定又搞出了些新東西,都合並在一起。到時候這兩個最新的研究方向,我們華夏才是最權威的。
如果真能達成這個目標,彆說讓那個李建高上院士了,等換屆了,我推李建高進主席團都行!誰反對,我跟誰硬到底!”
“砰!”
說興奮了,周良甚至直接拍起了桌子。
也不能說周良失態,其實對於華夏學者來說,這的確是件很尷尬的事情。
現代數學起源地在歐洲是不爭的事實。
不是華夏的數學家不給力,主要還是前兩次工業革命都是在西方。連帶著數學蓬勃發展的時代,華夏還處於紛爭之中。尤其是上個世紀,可以說是現代數學跟物理學發展最快的黃金時代。
但恰好華夏卻處於最屈辱的曆史時期,光是活著已經是件極為困難的事情了。想趕上趟太難了。
這也是現在學習到的各種概念跟公式都是西方人名的原因。
就連那些繁複的數學符號都是用的希臘字母。
事實證明一個國度想要出一流的學者,還是需要國力的支持。總得先讓國民吃飽穿暖了,才能思考學術方麵的事情。雖然一直在追趕,也出了不少成績,但之前全方位的落後也是不爭的事實。
這也是頂級學府專業課教學,會選擇英語的原因。同樣也是英語論文影響力要遠超中文論文的原因。
太多的專業名詞找不到合適的中文翻譯,還有些名詞翻譯過來後真有些不倫不類。
比如什麼魯棒性、反身性……
沒有專門學習過,看到這些詞,大概隻會一臉茫然。誰能從魯棒性三個字上想到係統在擾動下的穩定性。至於反身性就更讓人無語,數學上一個元素如果等價與自己,就具備反身性。
光看這個詞誰能理解?
所以哪怕是相關專業從業者,也會吐槽這些神奇的翻譯。
但沒辦法,這些定義是人家率先提出的。
現在華夏也有機會再一些領域領先了,也意味著喬代數跟喬幾何中的一些專業用語也可以用中文來命名跟釋意。是該讓對麵的學者們學習一下,該如何用儘量準確的描述來還原一係列中文專業術語的定義。
想想的確挺讓人激動的,妥妥的風水輪流轉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那這樣,咱們這就開始聯係人,今天晚上爭取就把這個事情定下來。然後飛一趟西林去跟喬澤談談這個事情。一個李建高如果不夠,還能把西林工大拉上。他們今年提交了好幾份發展計劃申請,咱們也是能幫忙說上話的。”
張明睿立刻附和道。
“嗯,就這麼辦。”周良一錘定音道。
……
美國,普林斯頓。
當華夏兩位大佬級院士覺得喬澤正在隔空跟普林斯頓的學術大佬們眉來眼去的時候,這邊的大佬們一覺醒來後也看到了喬澤出的兩道題目。
感覺完全不同。
都不知道該不該開心。
看過第一道題,發現喬澤出題模式直接從一維直接上升到高維,自然意味著想要解決這道題複雜性直線上升。
但話又說回來,喬澤出的題目也的確很有意思。
讓人不爽的則是,喬澤雖然出了兩道題,卻沒對他們總結出的定理發表任何意見。
這顯然不太讓人滿意。畢竟出題其實隻要繼續研究,總能慢慢豐富題庫,但定理的正確與否卻決定了研究的方向是否正確。證明過程是否存在他們忽略了的錯漏。
這就真的很氣人了。
而當看到第二道題時,也讓一眾大佬們再次陷入深思。
這是幾何?
辦公室裡,愛德華·威騰根據題目寫下了一串公式。
[\delta V =\int dt \let[\rac{\partial V}{\partial \mathb{x}}\cdot \delta \mathb{x}+\rac{\partial V}{\partial (\nab \mathb{x})}\cdot \nab(\delta \mathb{x})\right]]
隨後開始沉思,直到門被敲開。
“請進。”
“你好,威騰教授。”
“彼得?你怎麼來了?”
“來參加明天下午Sarnak教授的在隔壁舉辦的研討會。嗯,想要跟你討論一下,該死的時差讓我早上七點才抵達這裡。”
“哦,坐吧,來杯咖啡?”愛德華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Sarnak教授是數論跟數學分析領域的大拿,經常會在隔壁數學係召開一些會議。
不過彼得·舒爾茨這次願意來參加,大概不隻是為了參會。
“好的,最好是歐蕾咖啡,我的確需要提提神。”
“隻有美式。”
“嗯……也行。”
愛德華·威騰站了起來,幫著彼得·舒爾茨接咖啡的時候順口問了句:“你看到喬出的那兩道題了嗎?”
“是的,剛下飛機就收到了郵件。第二道題很有意思,雖然隻是一個最小化問題。我覺得如果用變分法的歐拉拉格朗日方程,可以得到一個運動方程,但是……”
沒等彼得·舒爾茨說完,愛德華·威騰便接道:“但是問題中的作用量表達式極為複雜,轉化後得到的運動方程會相當繁瑣。就好像楊米爾斯方程那樣,無法求解。又成為一道世界難題。”
彼得·舒爾茨攤了攤手,一臉無可奈何狀。
沒辦法,事實正如愛德華說的那樣。
傳統的數學方法來解這種題目,最後得到的隻能是一個很複雜的方程。
從四維到六維的最短路線本就是一個極為複雜的概念。
“所以我們還是沒能直接從超螺旋空間代數的思路去解決問題,這樣才能化繁為簡。讓這類方程有解開的可能。大概是喬澤用這種方法在提醒我們,一個新的研究方向?”
“不,我覺得喬大概正忙於創造一個全新的高維幾何體係,跟他構架的新代數相輔相成。他是個有野心的家夥。好吧,你應該知道,我說的野心並不是貶義。”
彼得·舒爾茨說完這句話後,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直到愛德華·威騰將接好的咖啡放到了他麵前,才開口總結。
“其實我對這些並不關心,但喬在郵件裡說過,他近期的主要精力放在了最終解決質量間隙問題上,如果你說的是對的,那大概說明他現在所構建的幾何體係對於最終解決這個問題有很大幫助。
換句話說如果他真的在構架一個高維幾何體係,將很可能跟現有微觀物理體係息息相關。或者說這就是實情。剛剛我已經把這個問題的表達式分析出來了。
這個表達式的特殊之處在於它引入了度規來考慮空間的幾何結構。這可能涉及到引力效應或者其他一些超越傳統電磁理論的特性,因為度規的概念通常與引力和時空的彎曲有關。”
聽到愛德華·威騰的話,彼得·舒爾茨愣了。
半晌才反應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喬他不止是在研究質量間隙假設,他已經直接切入到了大一統的命題?”
愛德華·威騰沒有解釋,而是走到桌前,拿起他散落在桌上的手稿,然後轉手遞給了彼得·舒爾茨。
很快,舒爾茨的全副心神便投入到了研究手稿中。
畢竟在車上他隻是看了題目,並進行最簡單的思考。肯定不能像愛德華·威騰這樣在辦公室裡總結出的東西有價值。
半晌後,舒爾茨抬起頭,駭然道:“你的意思是,他在試圖通過這套理論構建一個非傳統電磁場在引力或彎曲時空中的行為規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