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玥苦笑了下,稠豔的臉上帶了些愁色,她哪有什麼先夫,不過一個謊話出口,定是要由無數的謊話來圓,不然就是欺君罔上。
不過雖然沒有先夫,但是有一個前男友,好歹有個原型。
“兒臣的先夫是個極好的人,他雖出身貧苦,但才華出眾,我們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他憑借才華上了很好的學塾,可惜後來就走了……”
賀玥講著講著陷入了回憶,她的前男友叫段齊岱,和她是同一家孤兒院長大,的的確確是青梅竹馬,成績從小就好,總是逮著她一起學,硬生生的讓她和他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後來怎麼了?怎麼就分手了?
是了,也不是人為的,是他無故的失蹤了,怎麼就失蹤了呢,明明都要談婚論嫁了。
他那樣好的人,她那時幾乎將所有的情愛都奉給了他,後來他不見了,她也就再不相信情愛了,這世上哪還有第二個段齊岱。
“莫哭。”靖穆帝緘默半晌,慢聲寬慰說道。
“啊。”賀玥猛的從思緒裡掙紮了出來,才發現自個哭了,忙不迭的從呂嬤嬤那拿過帕子擦乾了淚。
賀玥微垂著頭,眼尾帶紅,聲音有些泣音,“倒是讓父皇見笑了,先夫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兒臣也不大想起,隻是一旦想起了,心裡頭難免苦悶。”
靖穆帝撚弄著念珠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的聲音依舊平穩,“哪算得上什麼見笑,苦悶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終歸是過去的人了。”
恰好這時劉林回來了,身後一隊捧著錦盒的太監。
賀玥看向靖穆帝,那雙眼猶帶著水泣,她二十四的年齡瞧著倒像是二八年華的姑娘家,帶著幾分稚氣。
劉林笑的諂媚,手一揮,那些小太監就將錦盒都打開了,都是些華美不凡的頭麵和流光異彩的錦緞,還有小半都是沉甸甸的黃金。
靖穆帝此時開口,“按照規製,你同太子成婚,朕是要賜下些物件的,這些都是給你的,一同帶回東宮吧。”
賀玥一時被黃金晃了眼,露出了本性,感歎道,“這麼多銀子。”
她最愛銀子了。
靖穆帝笑了,眉清目朗,猶如日月撥開雲霧,“朕是個俗人,這些黃金都是從朕內帑撥出來湊個數的。”
“父皇這般人物哪能和俗搭上邊。”賀玥起身屈膝行了一個禮,“兒臣多謝父皇賞賜!”
靖穆帝淺笑了一下,啟唇,“去吧,朕不留你了。”
賀玥和呂嬤嬤等人再次行了一個禮方才退下。
轎攆重新抬了起來往坤寧宮方向行駛,旁邊的呂嬤嬤幾欲開口,神色糾結。
賀玥坐在轎攆之上,看著眼前搖曳著的流蘇,歎了一口氣,“嬤嬤有話就說吧,本宮赦你無罪。”
呂嬤嬤這才開口,語氣鄭重,“太子妃,您可以有一個先夫,但絕對不能將滿腔情愛都放在您那個先夫身上,尤其不能讓太子殿下知曉。”
賀玥半闔著目,“本宮省的。”
那樣恣睢獨斷之人,哪容的下枕邊人心裡頭想的全是另外一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