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定的望著她。
那雙眼亮的像是天邊的星子。
餘晚還是搖頭,駱明川已經笑了:“餘小姐,我邀請你。”
餘晚手機在響
。
駱明川拿出自己的手機,直接關機。
他對餘晚宣布:“瘋狂的一天,正式開始了。”
……
淩睿頂樓,是收購之後的第一次高層會議。
季迦葉坐首位,他低頭翻看淩睿這一年的財務報表。亦從財務開始,每個部門依次做工作彙報。他隻是聽,並不發表意見。
顧菁菁悄悄從後門進來,餘晚不在,就輪到她負責所有的會議資料,如今送到季迦葉手邊。
季迦葉並沒有抬頭。
顧菁菁矮下身,彙報道:“季董,餘助說她隨便公司處置,不會再回來。”
季迦葉不說話,隻是垂眸,繼續翻看手裡的報表。
他翻了一頁,又翻一頁,抿著唇,始終沉默。
隨著他的翻頁聲,會議室裡氣氛陡然之間被壓得更緊。
忽然,沈平潮進來,門砰地一聲——
季迦葉冷冷抬頭。
被他的目光一戳,沈平潮站在那兒,不由難堪:“季董。”
季迦葉毫不客氣:“你還記得自己職務麼?”將報表丟在桌上,他的麵色越發陰鷙,“公司交給你,你就弄成這副樣子?”
沈平潮被他質問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季迦葉也不看他,隻是沉著臉,示意彙報的人繼續。
他發脾氣,整間會議室的人都跟著膽戰心驚。
顧菁菁亦緊張的站在那兒。季迦葉一言不發,隨手拿起彆的資料翻了翻。眉目冷冽,頭也不抬,他隻是說:“讓她回來和謝佳交接工作,最好有點職業道德。”
顧菁菁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個“她”是誰,連忙說:“好的。”趕緊溜出去了。
她再給餘晚打電話,可怎麼都打不通,一直關機。
顧菁菁再從後門進去,將這事知會季迦葉。
季迦葉忽然發脾氣,不耐煩道:“這種小事還需要知會我?!”聲音厲的不得了。
顧菁菁噤聲了。
……
瘋狂的一天,是從遊樂園開始的。
餘晚隻在很小的時候去過動物園,她從來沒有到過這種地方。
過山車,海盜船,跳樓機,還有各種各樣的遊樂設施。
都是餘晚前所未有的體驗。
從過山車最高頂點衝下來的那一瞬,餘晚隻覺得整個人往下墜,倒沒有其他的感覺,所有人都在使勁喊叫,旁邊的駱明川也在喊
。
吼叫聲不絕於耳,餘晚隻覺得可笑。
到終點站,停下來,駱明川說:“你都不喊的麼?”
餘晚坦然說:“我不害怕。”
他說:“餘小姐,不是怕不怕,而是……”他的中文又卡殼了,想了想,才說:“釋放。一種情緒的釋放。”
還不待餘晚說什麼,,這人已經強烈要求:“我們再坐一次。”他說著又去排隊買票。
這一次,過山車慢慢往上爬,駱明川鼓勵她:“餘晚,嘗試一下。”
餘晚:“……”
駱明川說:“又沒人笑話你。”他舉例說:“剛才你有偷偷嘲笑我嗎?”
餘晚如實點頭:“有。”
他被她的耿直逗樂了,“可是我不會笑你,至於周圍的……他們更不認識你,?”他攤手。
過山車俯衝下來的那一瞬,他張開雙手,像是要擁抱太陽,滿是青春的無憂無慮,恣意而灑脫。
他看向餘晚。
餘晚抿唇,淡淡笑了。
他們過山車連坐了五遍,跳樓機坐了三回,兩個人麵色都有些白,卻又忍不住發笑。
“謝謝你,駱先生。”
駱明川糾正她:“叫我明川或者。——我們是朋友。”他強調。
他們一整天都在遊樂場讀過,晚上,駱明川帶餘晚去泡吧。
除非陪客戶,餘晚自己很少去這種地方。她不習慣這樣。
知道她不喜歡太吵的地方,駱明川帶她去的是偏小資情調的地方,燈影迷亂,淡淡的淺淺的音樂繚繞在身旁,有一種夜的輕鬆。他在吧台拿了支酒給她,餘晚說:“我不喝酒的。”
駱明川立刻保證:“我以紳士的名號發誓,絕不會做任何事,還送你安然無恙的回家。”他眨了眨眼,又說:“慶祝我們這瘋狂的一天。”
拿著兩支酒,在一起碰了碰,他遞給餘晚。
餘晚接過來,喝了一口。
入口甘冽。那種酒精的氣息滲進血液裡,餘晚終於慢慢放鬆下來,有輕微的迷亂感。
這種迷亂慢慢在身體裡發酵著。
她話少,駱明川卻不一樣,很快和周圍人混熟了,湊在一起玩遊戲。
他招呼餘晚:“過來一起玩吧。”餘晚搖頭,她不喜歡和陌生人相處,駱明川也沒勉強她,他便體貼的坐回來,說:“感覺怎麼樣?”
在輕微的迷亂中,餘晚輕輕微笑。
瘋了一天,她頭發已經徹底散了,披在身後,笑起來的時候,像是冰川化開了,褪去冰冷和漠然,眼裡有淡淡的哀傷,淡淡的惆悵,還是最濃烈的美
。
美的人移不開眼,又想……擁在懷裡,軟軟的吻一吻。
望著這樣的餘晚,駱明川垂下眼,也笑了。
氣氛柔和而曼妙,讓人放鬆,讓人鬆弛,餘晚都破天荒喝了兩支酒。
駱明川打車送她回家。在街口停下,餘晚下車,駱明川也要跟著下來,餘晚不願再麻煩他,連忙將門關上,“不用不用。”
隔著窗戶,駱明川說:“你自己能行嗎?”
“嗯。”餘晚點頭。
她擺擺手,又俯下身,說:“路上小心。”
她的臉就在前麵,那雙眼裡透著關切,那張唇上還有誘人的酒意……駱明川定定看了看,臉忽然有點紅。
他說:“再見。”
“再見。”餘晚揮手,目送車離開,她才包裡摸出手機。手機一整天沒開,她低頭開機。
忽然,有人站在身旁,身影沉沉的,又是那種惹人厭的香味!
餘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戒備抬起眼。
季迦葉雙手插在袋裡,垂眸,俯視著她,問:“和誰去喝酒了?”
又是那種理所當然的強勢。
餘晚不悅蹙眉,她不答,提著包往回走。
季迦葉捉她的手腕:“又去相親了?”
“你放尊重點!”餘晚拿包甩開他的手。
季迦葉偏攥住她,質問:“為什麼沒來公司?”
“抱歉,我已經辭職。”
“讓你來交接工作的呢?”他拿工作壓她。
“工作的事,我會給謝佳發郵件。”餘晚回答的一板一眼。
季迦葉還要說什麼,餘晚冷冷回頭,盯著他:“你彆再來。”又說:“我已經有男朋友。”
“怎麼,又要告我?”季迦葉漫不經心。
“不錯!”餘晚仍舊漠然的望著他。
季迦葉頓了頓,忽然說:“不想我麼?”
這人到這種時候,還是這種張狂自信,真是個瘋子!
餘晚隻覺得可笑。
“嗬。”她冷笑一聲,說,“季先生,你的自我感覺未免太過良好,這個世界從不缺任何一個人,何況是你這麼一個性侵犯。”
季迦葉望著她,眸色漆黑的像夜,忽而涼涼的說:“可是我有些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