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還是涼,涼的人心顫,餘晚戰栗著,就要掙脫開,季迦葉淡淡的說:“餘晚,這是你答應的條件,要反悔麼?”
餘晚愣了愣,便任由他牽著。
他的車停在不遠處。季迦葉牽她過去,餘晚忽然說:“等一下。”
他回頭:“怎麼,不願意了?”
餘晚卻說:“我要去買些東西。”
“什麼?”他問。
“避孕套。”餘晚答的坦然。
季迦葉眸色深深淺淺的打量著她。
附近是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餘晚走進去,買了一盒出來。
她是真打定了主意。
季迦葉臉色沉下來。
季迦葉還是開車去那套公寓,這應該是他私人的地方
。
沒有開燈,也不需要開燈。
季迦葉說:“抱著我。”
餘晚就摟著他的腰,雙手繞到他的後背,擁抱住他。
他吻她。
吻的很深,餘晚都要喘不過氣來。
離開她的嘴唇,他吻她的脖子,一點點往下,季迦葉將她托起來。從客廳吻到臥室,餘晚跌在床上。四目相對,他說:“自己脫衣服。”像是一點點在試探、挑戰她的底線。
餘晚今天穿的是t恤和牛仔褲。在男人的注視下,餘晚麵無表情的脫掉t恤。淡淡的月光下,纖白而瘦的身體,腰肢不堪一握。細細的內衣帶子,攏著柔軟。
季迦葉不客氣道:“還有。”
牛仔褲也脫了下來。餘晚盯著他,依舊一言不發。
季迦葉慢慢開始解開襯衫、皮帶……
餘晚還是那樣。
眼眸漆黑,帶著冰涼的冷意,與她最最堅決的倔強,刺在人的心裡,是真的傷人。
她要的,不過是他不再出現,所以甘願和他上床。
她不要再見他了。
季迦葉漠然的、冷冰冰的,命令餘晚,轉了過去……
很痛。
餘晚死死咬著唇。她眼前又陷入一團黑暗,她什麼都看不到了。明明前方有光的,可那道光裡,似乎有個更可怕的身影——那人推門進來,還喊她小晚,真叫人害怕……餘晚揪著底下的床單,隻能一直睜著眼。後麵的人也不安撫她,隻是那樣,就是沒有儘頭的折磨。
整間屋子安靜著,呼吸克製而沉緩,更被努力壓抑著。
……
終於結束。
餘晚身上全是汗。
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又被他丟到水裡去。
浴室裡煙霧繚繞,除了水聲,沒有其他多餘的聲音。花灑的水熱熱澆下來,餘晚後背被淋的微痛。還是那樣,她扶著牆,被他往上托了托……那些為燙的水意隨著他的動作,有些難受。餘晚還是努力忍著。
又做了一回,兩人才算洗完澡。餘晚頭發濕噠噠的散在身後,他坐在那兒,看著她。
一切都是無聲的。
他捉著她的手,和山頂那回一樣,要求她。
餘晚撇開臉,忍不住乾嘔。
他掐著她的臉,四目相對,季迦葉冷峻的說:“不是你要談條件的麼?這就是條件!”餘晚眨了眨眼,一言不發的依照他的要求做
。
餘晚麵無表情,季迦葉也沒有表情。
所有這一切都不正常,更像是懲罰,是交易,是徹骨的離心。
真他媽叫人難受!
“算了。”季迦葉忽然覺得乏味。
餘晚鬆開手。
她說:“我能走了麼?”
“不行。”季迦葉示意她過去躺好。餘晚還是和先前那樣,這一回,他倒是主動將她翻了過來,正麵朝上,屈起腿。餘晚微怔。下一瞬,季迦葉伏在她的腿間,將她的腰稍稍往上抬了一點,他吻她,慢慢的吻,用他柔軟的唇舌開始一點點吻她。
觸碰到的瞬間,餘晚更是楞在那兒。還來不及反應,她所有的手指、腳趾已經下意識的用力蜷起來。她反手揪著底下的床單,緊緊揪著。
這也是他的折磨麼,餘晚迷迷糊糊的想。
他最後,讓她戰栗,從骨子裡戰栗。
餘晚眼眶紅了。他才離開那個地方,自下而上,季迦葉吻她。到了唇邊,他垂眸怔怔看了看,沒有再吻,隻是低頭,吻在脖子裡。
上一回餘晚咬在他的肩膀上,這一次,他咬餘晚的肩膀。
餘晚痛得終於“嘶”了一聲,像是打破了一室的沉默,季迦葉抬起頭。
他眨了眨眼,終於吻她的唇。
涼涼的一個吻,他眨了眨眼,又抬頭看她。
男人眼鏡摘了,露出漆黑的一雙眼,眼尾紋理很漂亮,連眸子裡的冷漠都少了許多。
他隻是這樣看著她,沉默,不說話。
餘晚問:“我可以走了麼?”
季迦葉擁著她,還是說:“抱著我。”
餘晚便依言環住他的腰,抱著他。
他的臉埋在餘晚的頸窩裡,將她摟得很緊,雙手扣在一處,緊緊攥著。
……
季迦葉醒過來的時候,餘晚已經走了。
他給她的卡,餘晚上次忘了,這次卻留了下來。
電腦上,有新的郵件。
是餘晚發給謝佳,順便抄送給他的。
餘晚的工作交接。
季迦葉點開郵件。
餘晚寫得條理清楚,一件件事無巨細。
這是她看中的工作、看中的人,如今被他親手毀了。所以,她也走了,用最直白、最殘酷的方式,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