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章(2 / 2)

迷情 耳元 8692 字 11個月前

餘晚垂眸,走了,和他錯身而過。

風拂來拂去,還帶著女人的溫柔的香。

季迦葉捉她的手。

他的手涼涼的,骨節用力,餘晚漠然回頭。

四目相對。

餘晚冷冷提醒他:“請你放開。”

季迦葉眨了眨眼,卻說:“對不起。”

這三個字入耳,餘晚終於有了絲憤怒:“滾蛋!你留著和沈家的人去說吧!”

季迦葉定定看著她,還是說:“我隻對不起你

。”

餘晚:“……”

沉默了半秒,撇開臉,餘晚說:“既然覺得對不起,那就請你鬆開手。”

季迦葉沒有鬆開,隻是說:“餘晚,我們去新西蘭吧。”

這話還是那天早上他攬著她時說的,他那時說,過段時間,我們去新西蘭出海,他還說要教她釣魚。

餘晚還是望著旁邊,眉眼漠然。頓了一頓,她說:“季先生,你自己答應過我的條件,請你不要忘了。”她答應陪他上床,受了那些該死的屈辱,所以請他也不要再來。

初秋的風裡,餘晚頭發被風吹亂了,季迦葉抬手,替她攏到耳後,說:“可今天是你來找我。”他深諳商人的本質,骨子裡就透著理直氣壯的無恥。

這話他說了無數遍,仿佛從頭至尾,都是她招惹的他,都是她的錯!

餘晚忽然惱怒。

深吸一口氣,使勁掙開他的手,餘晚說:“你提醒的很對,我以後也不會再來找你。”

餘晚就這麼走了。

季迦葉獨自站在那兒,他垂眸,良久,才抬起頭。

……

餘晚回到病房,醫生急救已經結束。

沈世康躺在病床上,頭發又白了很多,呼吸急促,哪兒還有精神矍鑠的模樣?這些天沈世康對餘晚和過去一樣,總是笑嗬嗬的,而且還反過來安慰餘晚,說沒事。他越是這樣,餘晚越覺得過意不去。如今想到季迦葉那些話,餘晚不禁心酸,麵上卻不敢表露半分。

見到她來,沈世康喊了聲“小晚”,跟老小孩似的,說:“我想吃個桃子。”

餘晚忙說:“我去削皮。”她挑了個稍微軟一點的水蜜桃,在水池裡反複洗乾淨,將皮仔細削掉,又切成小塊,端到他麵前。

“老爺子,想吃哪個?”

沈世康用眼神示意那個最大的,餘晚卻還是用牙簽戳了最小的一塊給沈世康。

知道是怕他腸胃不舒服呢,沈世康坐在那兒,終於笑了。

看到他這樣,餘晚便越發難過。

季迦葉那些冷冰冰的話就在耳邊,叫人害怕又畏懼。餘晚抿了抿唇,勉強擠出一個笑意。

過去的那些陳年舊事湧在心頭,餘晚隻覺越發沉甸甸的。從醫院出來,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以前的一些地方轉了轉。那個時候從濱海搬來本地,他們就住在一間西曬的平房裡,條件不好,前後兩間直通的屋子。她就是在那兒認識了江成。如今那地方早被拆了,蓋成購物中心,哪兒還有過去丁點影子?

餘晚獨自在購物中心裡坐了一會兒,接到駱明川電話。這人一連好多天都要有演奏會,晚上演出,白天還要排練,也就忙裡偷閒問候她一聲。

“餘晚。”

。”餘晚還是習慣喊他英文名,駱先生是有點疏遠,至於“明川”又太過親昵。

“你在外麵逛街?”他心細,聽到周圍的動靜。

餘晚卻說:“不是的。”

電話那頭安靜半秒,駱明川問得直接:“你心情不好?”

也不知這人怎麼聽出來的,餘晚愣了一愣,說:“還好。”

“‘還好’,那就是‘不太好’的意思了?”駱明川也學會咬文嚼字。

餘晚被他這話逗笑了。

笑意從唇邊輕輕蕩漾開,勉強抵消掉心裡的苦澀。

餘晚說:“你快去排練吧。”

她關心他,聲音軟軟的。

印象裡,好像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和他說話呢,駱明川也笑,他歎氣,說:“其實我今天心情本來也不太好,聽你這麼說,反倒好起來。”

“哦?”餘晚不禁意外,她認識的駱明川就沒有心情不好的時候,這人總是笑眯眯的,酒窩若隱若現。

駱明川問她:“我晚上結束了,去找你,好不好?”又說:“現在沒時間。”

“好。”

這個理由,餘晚拒絕不了。

晚上,駱明川果然依言來找餘晚。

他剛從演奏會下來,還提著他的小提琴。

餘晚請他去附近的咖啡館坐一坐,駱明川說:“不用,我更喜歡吹吹風,散散步。”歎了一聲,駱明川主動說起來:“其實我最近是有點煩心。”

餘晚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她看著他,眼神柔軟,像是鼓勵。

駱明川繼續道:“我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我並不太願意麵對,可最近好像又不得不去麵對。其實我什麼都做不了,而且還會很害怕。”

“為什麼害怕?”餘晚問。

駱明川略略有些失神,“大概是怕我父母失望,怕我的二叔失望。”

餘晚聽不懂,隻能安靜。

夜色裡,餘晚安安靜靜的,褪去了刺和冷漠,在人的身邊,總像是能給人一種莫名的安慰。

這像是她與生俱來的女人的魅力。

駱明川看了看她,伸手,將她擁抱住。

餘晚身體瞬間僵硬。

好在駱明川很快鬆開手,他說:“謝謝你,餘晚,給了我麵對的勇氣,我想我能做好的。”

駱明川還是微笑。

他說:“最近可能不太方便,等過幾天我邀請你去我們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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