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踩著綠燈倒計時的秒數越過馬路,湧起的風不停吹動她的長發和裙擺。
她走到男生麵前,很輕的笑了下,語氣同樣輕得很:“荊逾。”
“嗯。”荊逾應聲才覺得喉嚨乾澀,下意識輕咳了聲說:“你一直在這裡等我?”
“對啊,怕你躲著我,所以就自作主張先過來了。”胡蝶有雙瀲灩動人的桃花眼,笑起來水潤潤的,格外勾人。
她撩起黏在臉側的頭發,說道:“現在看來,這個辦法還是有效的。”
荊逾不知道說什麼,又“嗯”了聲。
“那你今天是有空的對吧?”胡蝶往四周看了看:“我很少在這附近吃東西,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去我家吧。”
“啊?”胡蝶轉過頭看著他,神情逐漸變得警惕。
荊逾輕笑,襯得眉眼間那股淡淡的頹喪感少了幾分,“我和朋友準備晚上在家裡弄燒烤,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一起。”
“可這樣就不算我請你了啊。”
荊逾也抬頭往四周看了眼,瞥見街角的百貨超市,說:“那今晚的酒水你負責?”
“可以啊。”胡蝶跟著他往前走。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超市,荊逾搬了一箱啤酒,又拿了幾瓶橘子汽水,回頭問:“你喝什麼?”
“這個吧。”胡蝶從一旁的貨架上拿了一盒酸奶,“你們還有其他要買的嗎?”
“沒了。”荊逾靠著收銀台的玻璃櫃麵,指了指一旁的付款碼:“掃這裡。”
“哦。”胡蝶把酸奶遞給老板娘,等她掃完碼,摸出手機對著付款碼掃了一下,“多少錢?”
老板娘:“七十六。”
她低頭操作,店裡的到賬提醒緊跟著響了一聲:“支付寶到賬七十六元。”
荊逾抱起啤酒,空出手去拎裝著汽水的袋子,胡蝶搶在他之前拎了起來:“我來吧。”
汽水是玻璃瓶裝的,七八瓶摞在一起分量也不輕,拎著有些吃重,胡蝶乾脆抱在懷裡:“走嗎?”
“等下。”荊逾放下手裡的啤酒,伸手將她抱在懷裡的袋子拎了起來,又轉身去抱擱在桌上的啤酒:“走吧。”
胡蝶跟上他的腳步,“我拿得動的。”
“嗯。”
“我真的拿得動。”
“我知道。”荊逾說:“我也拿得動。”
“……”胡蝶和他保持差不多的步伐,“你是榕城本地人嗎?”
“是,也不是。”荊逾步子邁的不大,玻璃瓶在袋子裡丁零當啷的碰著,“我祖籍在這裡,但我父母一直定居在b市,我從小到大都在那邊生活。”
“哦。”
“你是嗎?”
“我是啊,我是土生土長的榕城人。”胡蝶說:“那你是來榕城過暑假的嗎?”
“嗯。”
“真好啊。”
荊逾側頭看了女生一眼,沒多問。
荊逾現在住的房子是他爺爺奶奶留下的老宅,藏在巷子裡的一棟兩層高的樓房,帶著麵積不小的院子。
院裡栽著一棵榕樹,爬牆虎鋪滿整個牆壁,涼亭的葡萄藤墜半空中,夾竹桃搖曳在牆角的陰影裡。
榕樹下還有一口涼井,邵昀的燒烤架就搭在一旁,胡蝶跟著荊逾走進院裡時,他正忙得熱火朝天。
“莫海莫海!!快快快,給哥哥把風扇搬出來,熱死人了。”邵昀剛點著炭火,院裡煙熏繚繞。
胡蝶被熏得直咳。
邵昀聽到動靜,抬起頭看見荊逾:“你可回來了,這玩意怎麼——”
他看見站在荊逾身後的女生,頓了一下才說:“你朋友?”
“嗯。”荊逾走過來,拿起一旁的蒲扇對著炭火堆猛扇了幾下,火苗成功竄了起來。
他輕輕搖動蒲扇,替兩人介紹,“胡蝶——”
邵昀沒反應過來,眼神往四周亂瞟,“蝴蝶?哪裡有蝴蝶?”
“……”荊逾深吸了口氣:“她叫胡蝶。”
胡蝶隨之抬手跟邵昀打了聲招呼:“你好。”
邵昀嗬嗬笑著:“你好,我叫邵昀,雙耳邵,日字旁的那個昀,蝴蝶是你的藝名嗎?”
“我本名就叫胡蝶,古月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