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音修還修煉個球啊?!
了念從陸儘歡“震驚我媽”的神情中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當即傳音解釋道:“音修的音攻向來是以靈力催動樂器,當我們對上音修時,耳朵是相比其他地方最為薄弱之處,因此,封住自己的聽力或多或少會起上一些作用,但若是音修的實力越強,這封住耳朵之法便無用了。不過……”
話到這兒,了念停頓了下,目光從不遠處相鬥著的音修們臉上快速掠過,方才繼續道,“……不過現在我們並不是音修的攻擊對象,隻不過受到些許波及罷了,因此封住耳朵此法,還是有效的。”
陸儘歡:“……”
好的,她悟了。
隨即快速地以靈力封住自己的聽力,不過卻也將神識暗暗也放了出去。
畢竟她也不知道這群音修會不會已經發現他們三個了,然後解決完內部矛盾後,再來搞他們?
寧郃雖沒聽到了念說的話,不過他卻看見這個和尚從自己耳朵拿下“耳塞”,後又留意到陸儘歡用靈力封住自己的聽力。
便也有樣學樣,學著陸儘歡把自己的耳朵給封住了。
世界徒然變得安靜。
而那邊互相攻擊著的音修們,鬥得越發激烈了,堪稱“驅魔亂來”。
隻見病弱少年溫塵白皙修長的指節緊握著手中的木棍,在霜色的絨毛領披風下,翩然風姿,帶著種道不儘的歲月靜好,他臉上帶著溫溫淺淺的笑意思,姿態風雅地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銅鑼,咣當聲急促又綿長。
就……就還挺好看的。
陸儘歡與寧郃心中一致的想到。
不過當兩人的視線移動到他手中的樂器上,瞬間又有些一言難儘。
好好的溫潤小公子,不選擇風雅的琴啥的樂器,咋就偏偏選擇個打更報信的?!
鑼聲渾厚嗡鳴,如風暴瞬間席卷四周,震懾方圓百裡。
拉二胡的青年男修眸色深黯如暴風雨前的陰雲聚集,表情冷峻,他視線看向身後的一位男性弟子,那位弟子一怔,隨後點頭。
下一刻,那個弟子儲物袋暗芒一閃。
細長管身,呈圓錐形,上端裝有帶哨子的鎏金色銅管之物出現在他手中。
好家夥,居然是一把嗩呐。
那個男性弟子舉起手中的嗩呐,他看了拉二胡的青年男修一眼,慎重地點頭。
隨即,跟著二胡的節奏,高昂洪亮的嗩呐聲驟然響起。
音律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
俗話說,沒有二胡拉不哭的人,沒有嗩呐送不走的魂。
陸儘歡與寧郃、了念三人雖然已經堵住了耳朵,可嗩呐的覆蓋範圍實在太大了,鏗鏘有力的一曲肝腸斷,他們差點沒覺得自己都躺在棺材裡了。
就差長墳頭草了。
而病弱少年溫塵暫時沒被送走,不過鑼聲已經有些弱了下來了。
他收斂了臉上溫淺的笑意,沉沉地看了二胡嗩呐雙重奏的兩人一眼,隨後忽得又笑開了,重振旗鼓,繼續敲擊銅鑼。
一陣新的聲浪再度響起,一會兒低沉嗚咽,一會兒尖利昂揚,似要衝破著塵霧彌漫的空氣,下一瞬,便化作一股強橫的音浪從銅鑼為中心向四周衝擊,狠狠與二重奏撞在一起。
霎時間,轟鳴劇烈,震耳欲聾。
青年男修忽然抬起眼眸,病弱少年對上他的視線,他彎了彎眼,瞳孔清澈如泉。
雖說萬般樂器,嗩呐為王。
但是銅鑼也不差,至少兩者在“震耳”上是難分伯仲的。
再加上催動樂器也得看自身的修為與靈力,很明顯,那個弟子的修為與他比起來還差上一個小境界。
青年男修顯然也明白到這點,他皺了皺眉,似想起了什麼,倏然停下手中拉二胡的動作。
他盯著吹嗩呐的弟子,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