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清澈淺淡的目光緩緩落到其他人身上,其他人頭皮一麻,那個吹嗩呐的弟子他實在怕痛,電石火光間開口:“溫師弟,不勞你動手,我自己來。”
話落,便以手作刀狀,在自己的側脖頸一斬,嘴裡還說著:“哎呀,我暈倒了。”
然後閉緊眼睛,身體緊繃的倒在地上。
病弱少年:“……”
——
見到還能有如此操作,那對燕姓男女一方的弟子紛紛悟了。
“哎呀,我也暈倒了。”
“我也是。”
“我暈了……”
“……”
病弱少年見到這一幕,嘴角噙著的笑意一滯,一時之間心情有些複雜。
而屬於他那方的弟子,這時也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
“溫師兄,我們要把他們的積分玉牌拿走嗎?”其中一個弟子問道。
病弱少年點頭:“搜。”
同時也俯身從那對燕姓男女身上搜刮起積分玉牌,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
有且僅有辣手摧花的動作。
白皙修長的手指伸到兩人的腰間處,想將他們的積分玉牌給扯下來。
結果發現這對兄妹的積分玉牌都被壓在右腰側下方。
病弱少年蹙了蹙眉,後著實不耐煩的提起他們的腳踝,如同翻曬鹹魚一樣,將兩人倒提著翻過了身,伸出手一扯。
積分白玉牌便到了他的手中。
他看了下白玉牌的分數,眉梢動了動,似對此不怎麼滿意。
也幸好他本就不是為了搶奪白玉牌才與這兩人打起來的。
因此失望的情緒倒也不多。
他靜靜站在那裡,寬大的披風被風吹得微微拂動,襯得人愈發纖長清瘦,從腰間取下自己的積分玉牌,靈氣覆於其中。
下一瞬,他手中拿著的積分白玉牌便直接合三為一。
看了看玉牌上的積分,病弱少年眸色波瀾不動。
而這時,其他的弟子也將地上躺著的同門的玉牌搜刮完畢。
與此同時,一道白光驟然亮起,失去積分白玉牌的人倏地消失在秘境中。
他們已被強製送離九城小秘境了。
陸儘歡在樹梢上看見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她原以為即便在最開始失去積分白玉牌問題也不大,反正後麵還可以再奪取彆人的積分玉牌。
沒想到失去積分玉牌後,就會立即被傳送出秘境。
這說明——
失去了繼續少英大比的資格。
看來從現在開始,她要小心護好自己的積分玉牌了。
她可不想認為出師未捷身先死,說了要取得少英榜九十七名就九十七名。
——
陸儘歡想得沒錯,積分白玉牌碎了即可被傳送出去,這是給參賽弟子遇上無法遇到危險時的保障,還有就是令牌若是被奪,而且積分也變成彆人的,那也會被強製性給送離出秘境中。
在五靈派中,蘇澤也與他們說過可以搶奪彆人手中的積分白玉牌,但當時陸儘歡以為的搶奪積分玉牌是被搶的也沒關係,反正在秘境裡的一個月,有得是機會搶回來。
寧郃的眼珠轉了轉,顯然此刻心中的想法與陸儘歡差不多。
而了念眉目平淡,看不出什麼情緒,似早就料到這情況一般。
雖然三人心中思緒萬千,眼下卻都靜靜的藏在樹梢上,凝神屏氣,準備等那病弱少年與他的幾個同門離開後再現身的。
他們並無什麼黃雀在後的心思,就隻是單純想吃個瓜罷了。
現在看來,這話吃得也值。
至少也知道這些音修的樂器,以及實力如何,積分玉牌要藏好等情況。
不過……
病弱少年的視線一轉,歪了歪腦袋,視線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三人藏身的樹上。
他眼眸微微泛開旖色的漣漪,忽的抿唇一笑:“不知幾位道友還準備看多久?”
陸儘歡與寧郃微微一怔。
沒想到這個少年如此敏銳,他們縱使刻意隱藏氣息,卻仍然被對方給察覺到了。
不過樹上的兩個劍修、一個佛修也不是什麼臉皮薄的人。
聞言,便縱身從樹上躍下。
“在下雲天宗陸儘歡,見過道友。道友的一曲鑼音響徹雲霄,曲峰強勁,著實令人敬佩。”陸儘歡自然含笑道。
寧郃眨眨眼,也學著說道:“在下極意門寧郃,見過道友。道友的打更……更唱迭和、更上一層樓,厲害。”
話音落下,寧郃心中呼出一口氣。
媽呀,嚇死他了。
差點一個嘴瓢就說成打更了。
了念雙掌合十:“阿彌陀佛,貧僧靈門寺了念,見過施主。”
聽到他們的話,病弱少年將他們細細打量一番,流轉的眸光泛起絲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