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93
夏油傑：“？？？”
夏油傑：“！！！”
啊？求愛？！
“悟！”他驚恐萬分, 不可思議地看向五條悟，“你在說什麼？！”
五條悟扔了一根花禦的樹枝角給夏油傑，笑道：“不然, 為什麼把它送給老子？”
看著樹枝上長出來的紅色鮮花，夏油傑露出詭異的目光。
他噎了一下, 解釋道：“隻是作為戰利品給你的。”
“是嗎？”五條悟露出幾分失落的神色, “原來傑沒想過送老子花啊。”
夏油傑：“”
“悟要是喜歡，我會送你的。”
五條悟愣了一下, 拔下一片花瓣捏在手裡玩，嘴角笑意更深。“為什麼呢？”
“為什麼”夏油傑一時啞語, 走到五條悟身邊, 把手裡的花枝塞到人手裡。
為什麼悟這麼喜歡問為什麼呢？上次的穗之影事件是這樣，這次又這樣。
但是
夏油傑知道, 如果五條悟不問為什麼的話，他恐怕什麼都不會察覺到。
他對五條悟, 似乎抱有一種奇怪的感情。
想要獨占，想要一輩子，想完完全全住進那雙美麗的眼睛。
好奇怪, 摯友之外，似乎還有什麼在隱隱作祟。
悟也是這樣的嗎？還是說，隻有自己這樣？
夏油傑去看五條悟, 纖長的雪色睫毛輕眨，墨鏡下若隱若現的蒼藍眼眸寶石一樣閃爍著耀眼光澤, 漂亮的臉蛋上，笑容也飛揚。
“悟。”夏油傑輕聲道, “我呢，從來沒有想過長大後會和誰談戀愛和結婚, 也不會那麼做。我說想要和你做一輩子的朋友，那就是一輩子的，不會改變。”
灼熱的視線停留在臉上，五條悟心臟頓了一下，他勾唇笑：“所以傑是想要一輩子都和老子待在一起咯？”
“也許吧。”這次夏油傑沒有猶疑，也沒有驚異，隻是隨著心走，“不過前提是悟願意讓我一輩子跟著你走。”
“哈，傑可真是”五條悟向前走了兩步，站到夏油傑跟前，直直地盯著對方。“這種話，在這種地方說，也太不浪漫了，傑。”
聞言，夏油傑笑起來：“是嗎？我明明什麼都沒說。”
沒有完全明白，也沒有完全承認，所以什麼都不敢說。
也許隻是比一般的朋友更好的朋友呢？夏油傑想，他到底還是太小了，經曆得也太少了。
五條悟也沒有再追究下去，他想，他們都需要給彼此更多的時間。
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縫合線還沒找到，還有好多事都沒做呢。
他和夏油傑的未來，還才擦亮了一角。
隻有這一角是不夠的，要把所有的陰霾都擦掉，要亮亮堂堂，光明燦爛。
看著兩個少年的互動，五咪突然有些感慨。
柔軟的肉墊在光滑的蛋上摸來摸去，心裡說不上具體什麼感覺。
有些羨慕，有些悵然，還有些欣慰。
“傑，你先回去吧，老子還有事要做。”五條悟拿著花枝，就要往富士山深處去。
夏油傑一臉困惑：“咒靈都打完了，你還要做什麼？”
“老子去看看火山灰。”五條悟說完，迅速消失在了樹林間。
望著五條悟離去的背影，夏油傑撓了撓頭，喃喃：“哈……火山灰……？”
轉頭，就看到站在一根樹乾上的五咪。
夏油傑：“！！”
“你什麼時候來的？”又在他沒有察覺到的時候跑來了，夏油傑走向五咪，將它抱進懷裡。
“喵~”五咪蹭了蹭夏油傑的下巴，歡喜地叫了一聲。
夏油傑看著五咪懷裡的蛋，神情莫名。
他撓了撓五咪的下巴，突然開口道：“其實你也是從其他世界來的吧？”
五咪的種種舉動早就超出了正常寵物貓的範疇，夏油傑並不傻，隻是一直沒有太在意。
畢竟，都出現了黑洞、麵板、異世界等等，一隻奇怪的貓又算什麼呢。
夏油傑抱著五咪在坍塌的寺廟周圍找了找，沒有找到類似於祭台那樣的東西。
他有些懊惱地皺皺眉頭，嘟囔：“早知道就不要那麼衝動，問問他們把抓來的咒術師都藏去哪裡了。”
說完，又從兜裡掏出兩顆咒靈玉，當場咽了下去。
調服咒靈的過程很辛苦，夏油傑一邊艱難地吞咽，一邊乾嘔，看得五咪一陣心疼。
“喵~”五咪伸出軟軟的肉墊，摸上了夏油傑的喉嚨。
由上而下，溫柔地撫摸。
“謝謝，五咪。”吞咽完成，夏油傑擦擦嘴角，低頭就親了親五咪的額頭。
五咪：“”
他伸出兩隻爪子，捧住了夏油傑的臉。
而夏油傑此刻，已經開始共享漏瑚和花禦的記憶。
試圖喚醒四大神龍，召集同伴奪走人類的世界。所以告訴人類錯誤的獻祭方式，自己坐享其成。
在一場即將成功的召喚儀式上，夏油傑和五條悟出現，將虹龍祓除。
之後漏瑚和花禦輾轉其他地方，繼續尋找同伴，於是來到富士山，遇到了一個穿著和服的人
“啊！好疼好疼！救命啊！救命啊！”
不遠處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夏油傑迅速切斷了記憶，跑向聲源處。
一個小男孩趴在地上，腳踝處正在流淌著鮮血。
夏油傑眉頭一皺，“你的腳怎麼回事？”
看起來不像摔的，夏油傑扒拉著孩子的褲腿，看到兩個很深的洞。
“被蛇咬了嗎？”他迅速將小男孩抱起來，放在一棵樹下。
小男孩抽泣著抬頭，夏油傑這才看清眼前的孩子長什麼樣。
一頭白色短發，一雙湛藍的眼睛，最重要的是，頭上有著一圈縫合線。
夏油傑愣了下，突然生出更多的惻隱之心。
“彆哭。”夏油傑溫柔道，“我馬上幫你把血吸出來。”
說著就拉著小男孩的腿，想要幫他把蛇毒清走。
“喵嗷~”五咪迅速衝過來，一頭撞向夏油傑的下巴。
夏油傑一個後仰往身後倒過去，“呃啊，五咪”
痛，被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下巴好痛！
“喵嗷~”五咪看著眼前的縫合線男孩，渾身炸毛。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靠近這家夥！
“五咪，你怎麼了？”第一次見到五咪炸毛得如此厲害，夏油傑一下子就愣住了。
而小男孩被貓這麼一嚇，哭得更凶。
“嗚嗚嗚嗚，好可怕的大貓嗚嗚嗚！媽媽，媽媽我好害怕！”
夏油傑：“”
他趕緊抱住五咪順毛：“五咪，乖啊，彆嚇著孩子了。”
然而五咪根本不理會夏油傑，一個勁兒衝男孩咆哮，還亮出了鋒利的爪子。
夏油傑眼看攔不住，乾脆伸手去抱小男孩，想要帶著小男孩先離開，把五咪甩掉讓它自己冷靜。
但是他的手剛剛碰到男孩，就被五咪鋒利的爪子撓傷。
“五咪，你究竟是怎麼了？”夏油傑百思不得其解，正在犯難的時候，五條悟從遠處飛了過來。
“傑！”五條悟緊蹙著眉頭，捏緊了雙拳，不由分說就朝男孩砸了過去。
見此情景，毫不知情的夏油傑趕緊出手阻攔：“悟！你乾什麼？！”
“彆攔著老子！”五條悟一臉盛怒，瞪向縫合線男孩，“我就說怎麼找不到你，結果你倒好，跑到傑麵前來扮豬吃老虎！還披了這麼一張偽劣的皮！”
“給老子去死！惡心的縫合線家夥！”五條悟推開夏油傑，一拳砸向小男孩。
“悟！”夏油傑豈能眼睜睜看著五條悟打小孩子，他迅速上前，擋在男孩跟前。
拳頭即將落下，但看到夏油傑的臉出現在麵前的那一刻，五條悟及時刹車收了回去。
他咬緊牙關，怒不可遏道：“傑！這家夥可是隨意擺弄你身體的人！不可饒恕！”
夏油傑：“？？？”
夏油傑一頭霧水：“悟，你在說什麼？”
就在兩個人談話的時候，小男孩飛快地跑向了森林，眨眼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五條悟拔腿要追，被夏油傑攔住。
“悟！你冷靜！”夏油傑嗬斥，“你為什麼這樣？！他隻是個孩子？！”
“孩子？”五條悟一拳捶打在夏油傑身後的樹上，樹乾立刻出現了裂痕，搖搖欲墜。
“一個腳受傷的孩子會跑那麼快？”五條悟無奈地抓了抓頭發，“牠可不隻是一個孩子，傑，牠叫羂索。”
夏油傑愣了一下：“是咒靈嗎？”
五條悟冷靜下來，點頭：“沒錯，現在放牠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抓住了。所以傑，你不要攔著我。”
既然是咒靈的話，那夏油傑就沒有再攔五條悟的理由，他道：“好，我們一起追，其他的，等之後你再告訴我。”
為什麼說要去看火山灰的家夥會突然折回來？為什麼知道假扮成孩子的其實是咒靈？為什麼那麼怒不可遏？為什麼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瞞著他？
這些，夏油傑都要五條悟一五一十告訴他。
兩個人達成共識後迅速朝羂索消失的方向追去，然而跑出很遠都沒看到對方的影子。
“分頭找。”五條悟提議後，帶著五咪跟夏油傑分開。
分開後，五條悟心情不爽地對五咪道：“不是已經成長進化，可以跟傑對話了嗎？剛剛為什麼不告訴他那家夥就是羂索。”
五咪沉聲道：“我的存在不能被羂索那家夥發現。”
他不想自己的出現被羂索發現，羂索這東西，陰險又狡猾，一旦發現另一個五條悟的存在，肯定會躲起來精心籌劃，很難被找到。
這一次，也一定在暗處看到漏瑚和花禦被乾掉，想要假裝成小孩子接近夏油傑。
因為牠也一定早就清楚地知道夏油傑是個什麼樣的人——沒辦法對弱者放任不管，所以越弱越可憐的家夥，越容易接近夏油傑。
五條悟皺著眉，齜牙咧嘴道：“不把牠找出來乾掉的話，老子連喜久福都吃不下了呢。”
第 92 章
94
飛速逃跑的羂索陰沉著臉, 十分不悅道：“切！什麼嘛，六眼那家夥居然認得出我。”
既然這樣的話，用人類的殼子已經沒有用了。
羂索扯掉縫合線, 打開了小孩的腦袋，從裡麵跳出來跑掉。
距離基地還有些距離, 要不是感應到漏瑚和花禦的氣息消失, 牠才不會跑下來。
結果好死不死的，居然發現了五條悟和夏油傑。
偷聽兩個咒術師說了一通類似打情罵俏的話後, 牠本打算離開的，誰知道這時候看到五條悟和夏油傑分開。
這天大的好機會就這麼放過豈不可惜？
於是羂索就借著自己寄宿的小孩身體, 故意偽裝出像是被蛇咬了的樣子, 以博得夏油傑的同情，想在人疏忽之時下手。
或者, 就算現在沒辦法得手，如果夏油傑能夠把牠帶回高專, 那牠也能找機會慢慢來。
但誰能想到，六眼居然會認出牠來。
羂索一邊往基地跑，一邊思忖著, 莫不是自己早已暴露？
不，不太可能，如果已經暴露, 五條悟和夏油傑沒理由等到現在才出手。
而且，看夏油傑那個樣子, 顯然是不認識牠的。
奇怪，六眼是怎麼認出自己的呢？
憑牠那精度超高的術式, 就算是六眼也不可能察覺到□□裡麵的異常。
還是說六眼沒有認出牠來，隻是把小男孩看成了其他人？
不不不, 從五條悟當時說的那些話來看，不可能是認錯這麼簡單。
羂索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不管怎麼想都沒想明白。
突然，牠猛地一頓，將上牙和下牙撞在一起發出咯咯的聲響。
“是總監部那群老家夥麼？他們是想拉攏五條家的六眼，所以出賣了我？”
想到這裡，似乎一切都合理起來了。
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後，羂索加快了步伐，回到基地中。
富士山半山腰，有一個隱蔽的山洞。從洞口進入約一百米後，一扇大門出現。
羂索輸了密碼，大門轟然打開，一條寬敞的道路呈現在眼前。
道路兩旁是無數個牢籠，牢籠裡麵關著的全是十歲以下的咒術師。
有一些孩子甚至沒有覺醒咒術，隻是有咒力特征。
羂索迅速進了門，走進離大門最近的一間牢房，掏空一個孩子的大腦鑽了進去。
“可惡！六眼真難對付，必須要讓高層那些人表明態度。如果他們真要拉攏六眼，那麼就讓六眼為我所用好了。”小孩子模樣的羂索說話奶聲奶氣的，儘管顯得憤怒，但說出來的話卻沒什麼重量。
牠一步一步地往裡走，又罵道：“沒想到連漏瑚和花禦都被咒靈操使調服了，真沒用！”
漏瑚和花禦很容易就拉攏了，羂索還為此感到高興，因為兩個的實力都很不錯，牠想著日後應該會成為很有用的戰鬥力，沒想到
“這個咒靈操使真不簡單！越來越想得到他了。”羂索走到最裡麵，再次打開一扇門，一間人類模樣的居室出現在眼前。
牠熟稔地走到一個架座機旁邊，撥出了電話。
電話接通，羂索沉聲道：“我隻有一個問題，你們是想拉攏那個六眼嗎？”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過來：“我們倒是想拉攏他，可是你也知道的，六眼實在太傲慢。而且他去了咒術高專後，天天跟咒靈操使混在一起，根本沒有拉攏的可能性。”
“你們可彆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想要維持現在的平衡，就不要輕舉妄動。如今六眼已經察覺到了我的存在，我得隱藏得更深了。”
“什麼？六眼已經知道你”
“放心，我已經甩掉了他們，他們找不到我的。”
“是嗎？”
羂索話音剛落，外麵就響起了轟隆一聲，隨之而來的五條悟的聲音。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羂索不可思議地盯著煙塵四起的空間，準備逃走。
五條悟的聲音繼續傳來，“這地方確實難找，但還不至於到找不到的程度吧？”
羂索愣了一下，不準備搭話，這具小孩的身體實在太弱了，他跑了幾步，準備舍棄身體。
可剛剛解開縫合線，一個拳頭就砸了下來。
砰！
“嘖！”好像砸到了什麼惡心的肉醬了。
煙塵散去，五條悟的臉郝然出現在眼前，被打得腦汁亂流的羂索大叫不好，但他沒辦法脫身。
“噦！”五條悟乾嘔了一下，繼續一拳頭砸下去。
噗呲！
腦汁亂濺，五條悟嫌棄地彆開臉，“好惡心。”
“六眼”腦花開口，沒有求饒，反倒威脅起五條悟來，“你如果再對我動手，我一聲令下，這裡所有的孩子都會死的。”
因為每個牢房裡麵，可都住著一隻咒靈。
誰料五條悟毫不在意道：“哦？是嗎？所有的孩子都會死啊？”
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嗯嗯，老子知道了，然後呢？”
說著，又是一拳砸在腦花上。
羂索：“”
牠忘了，眼前這個可是唯我獨尊的五條悟，不是那個優柔寡斷的夏油傑。
看來牠今天，真的要葬送在五條悟手裡了。
“喵嗷！”一旁的五咪也衝腦花咆哮著，渾身炸毛，看起來十分凶惡。
腦花咧著嘴，邪惡地笑了起來：“你都不關心你的貓嗎？”
話音剛落，五咪頭頂就出現了一隻咒靈。
五條悟毫不意外，一把將腦花從孩子的身體裡拽出來捏在手裡。
“啊，不關心。”五條悟死死地掐著腦花，“他會怎樣老子才懶得管，因為他不是貓啊。”
說罷，腦花就看到貓身上散發出了藍色的咒力。咒靈的攻擊被屏蔽開，白貓飛起一腳就將咒靈踹飛到牆上。
“咒咒靈嗎？”腦花吃驚道，“沒想到六眼也會跟咒靈勾搭在一起。”
“嘖。”五條悟不耐煩道，“你沒想到的，還有很多。”
說完，他將腦花扔在地上，用腳使勁踩踩踩。又把腦花從地上摳起來，左右不停地摔。
一係列毆打之下，腦花已經成了一灘腦漿。
五條悟捏起咒力就要向他砸過去，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夏油傑在追羂索的途中，看到了之前那個孩子的屍體。
屍體冰冷，整個腦袋都空了，看起來十分詭異。
他皺了下眉，還是挖了坑將屍體滿埋掉，然後召喚出虹龍，繞著富士山轉了幾圈。
很細微的震動從半山腰傳來，他立刻朝山洞飛過去，感知到了五條悟的咒力。
在進入山洞的途中，他驚愕萬分。
所有被抓的咒術師都被關在牢籠裡，且每個牢籠都有一隻咒靈守著。
夏油傑一下子放出很多咒靈，讓他們去解決牢籠裡的咒靈，自己則開鎖將孩子們放了出來。
放出人來後，他讓孩子們等到山洞口，轉身往洞裡更深處跑。
結果來到最裡麵，就看到五條悟正準備給腦花來上一發咒力光炮。
“悟，等等。”夏油傑製止了五條悟，看著地上的一灘腦漿，皺眉問，“這就是羂索？”
五條悟點頭：“沒錯，是不是超級惡心？”
“啊，惡心得未來十年都吃不下腦花了。”
“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大笑起來，“我有個好主意。”
說完，他拿出了花禦的角，將腦花串了起來，遞到夏油傑跟前，“傑，來試試烤腦花。”
夏油傑心領神會，迅速召喚出了刻耳柏洛斯，摸了摸垂下來的腦袋，語氣溫柔道：“不要噴太多火了，腦花這東西啊，得小火慢烤。”
刻耳柏洛斯聽懂了似的，點了點頭，然後從鼻孔中噴出一小簇地獄烈火。
夏油傑趕緊將腦花放到了地獄烈火的上方。
滋啦滋啦！
烤腦花發出了美妙的聲音。
羂索：“”
可惡啊！牠覺得自己的魂都要被烤焦了。
“傑，這樣乾烤是不是太沒勁了。”
“嗯，確實，得加點料。”
說著，夏油傑試著召喚了一下麵板。
結果麵板真的跳了出來，還為他們提供起了調料。
夏油傑將腦花淋上醬油、花椒油，撒上鹽、辣椒麵、孜然粉
總之，就是按照烤腦花的方法操作了一番。
刺啦刺啦！
烤腦花發出了動人的聲音。
“啊啊啊啊！彆再這樣折磨我了，求求你們給我一個痛快！”羂索再也受不了了，大喊起來。
被這樣的小火烤著，牠連靈魂都撕心裂肺地痛了起來！
五條悟表情嚴肅道：“哎呀呀，這腦花還能放屁，看來是沒有清洗乾淨。”
夏油傑恍然大悟：“噢！我懂了，就跟沒殺死的魚，烹飪的時候會亂動一樣。沒清理好的腦花，也會放屁。”
於是，兩個少年將腦花從火上拿下來，摁進了房間的馬桶裡麵。
“哇，這個地方真方便，居然連馬桶都有。”五條悟道。
“明明是咒靈，裝什麼人。”夏油傑咋舌，“不過也算是享受到了，是吧？”
說完，看了看在馬桶裡洗涮的腦花。
羂索：“”
咕嘟咕嘟
牠跟這倆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拚了！咕嘟咕嘟咕嘟
喝了一馬桶的水後，五條悟不知道從哪裡拎來一瓶洗衣液。“傑，還得再洗洗。”
於是兩個少年將洗衣液淋在腦花身上，又灌進牠的嘴裡。然後再次把牠按緊了馬桶。
此刻，將這裡打造成人類居室的羂索後悔莫及。
至少，不應該放馬桶！
又在馬桶裡洗涮了很久，才被撈起來。
正在羂索以為事情終於結束的時候，聽到夏油傑道：“好了，現在開始該去腥味了。”
羂索：“！！”
“你們還要乾什麼？！”
然而沒人理他，五條悟端著一盆醋，夏油傑將腦花摁進了醋裡。
咕嚕咕嚕咕嚕
再次被洗涮的腦花火冒三丈，發出死亡呐喊：“放咕嚕咕嚕咕嚕開咕嚕咕嚕咕嚕我咕嚕咕嚕咕嚕”
馬桶、洗衣液、醋、馬桶
輪流被洗涮了很久，兩個少年才心滿意足道：“現在應該好了。”
五條悟靈光一現，“傑，老子有個主意。不如我們來做叫花腦！”
夏油傑道：“可是沒有泥。”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迅速在房間搜羅了一番。
最後，五條悟拿著一塊木板，夏油傑打著錘子和釘子。
兩個人對著腦花一陣敲敲打打。
“傑，要釘得牢固一些，啊對對對，用力敲進去。”
無數釘子穿透木板，刺進腦花。
最後，一個被釘得沒有一絲縫隙的木板腦花完成。
“嗯，現在來試試。”
兩個人重新將腦花架在了火上。
劈裡啪啦，木板燒沒了後，就隻剩下一個渾身釘滿釘子的腦花。
奄奄一息的羂索：“”
牠這是造了什麼孽，要落到這兩個人的手中？
第 93 章
95
“傑, 火候是不是不夠啊？”
“刻耳柏洛斯，火再大點。”
“傑，快翻個麵, 要受熱均勻才行。”
“好嘞，翻麵成功。”
哢嚓！
哢嚓！
哢嚓！
“嗯嗯非常好, 戴上圍裙的傑就是專業烤腦花的夏油師傅。”
對著正在烤腦花的夏油傑狂拍了一頓後, 五條悟豎起大拇指。
夏油傑對著鏡頭比了個耶，“以後我去擺地攤, 悟記得來捧場。”
“烤腦花還是烤章魚？”五條悟問。
“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傑大笑，“悟想吃什麼我就烤什麼。”
“那老子要吃喜久福。”
“悟, 喜久福沒辦法用烤的。”
“那草莓汁。”
“草莓汁也沒辦法烤！”
“那小熊餅乾。”
“”
聽著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小學生對話, 羂索：“”
牠的腦子萎縮了。是真萎縮，被火烤得快要魂飛魄散。
滋——！
腦花的半邊腦袋被火燒焦, 牠已經沒法開口說話。
見狀，夏油傑趕緊讓刻耳柏洛斯把火降小。
“哎呀呀, 烤焦了，這腦花實在是沒什麼用。”夏油傑故作惋惜，“就算喂豬, 豬都嫌棄。”
羂索：“”
五條悟拍拍手站起來，“沒興致了，讓老子來了結它吧。”
“等等, 悟。”夏油傑皺起眉來，盯著腦花,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抓那麼多咒術師究竟有何目的？”
目的？嗬！
羂索默默地冷哼一聲, 牠就算死，也不會告訴他們。
見腦花不開口, 夏油傑無奈地歎口氣。“沒辦法了。”
說罷，召喚出了白蜘蛛幼崽。
密密麻麻的蜘蛛幼崽迅速爬滿整個腦花，注入毒素。
砰！
幾秒鐘之後，整個腦花炸開來，腦漿散落一地，白蜘蛛幼崽一擁而上，將所有腦漿吃掉。
“吃乾淨哦，一塊都不能少。”夏油傑道。
白蜘蛛幼崽在地上爬來爬去，確保已經吃乾淨後，在夏油傑腳邊圍成一個圓。
夏油傑伸出手指摸了摸它們，“喲西喲西，真乖，現在回去吧。”
瞬間，白蜘蛛幼崽消失無蹤。
已經亂七八糟的房間隻剩了五條悟、夏油傑和五咪。
五條悟道：“不把牠徹底解決真的可以嗎，傑？”
夏油傑點頭：“隻要我不讓蜘蛛幼崽們把它吐出來，他就永遠也沒辦法恢複原狀。我很在意它的術式，先讓它就這麼待著吧。”
如果想讓羂索徹底消失，直接用刻耳柏洛斯噴出超高能量的地獄烈火就可以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夏油傑現在還不想祓除它。
五條悟抱起五咪，順了順他的毛。“那我們現在回去吧。”
一天之內解決了漏瑚、花禦和羂索，這算是非常重大的收獲了。
妨礙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敵人，已經消失了一大半，這應該算是超前完成任務了吧。
五條悟看了看五咪，露出一個非常快意的笑。
五咪靜靜的沒說話，羂索已經被兩個少年乾掉，但是他的傑卻還沒破殼。
五咪抱著自己的蛋，憐愛地蹭了蹭。
兩個人帶著一群小孩坐上虹龍離開，在警察的協助下，所有的小孩都順利地回了家。
據統計，被抓走的咒術師孩子有五十四個，幸存者隻有三十六人。
十八人被羂索殺死，腦子被挖掉，身體被篡奪。
而羂索這麼做的目的，夏油傑從漏瑚和花禦的記憶中得知——牠在收集術式，企圖將所有的術式抽取，為一人所用。
已經成長定型的術式很難達成這樣的目的，所以需要術式還沒覺醒或是正在覺醒的咒術師。
“你這樣做真的能夠對付那個六眼？”漏瑚曾這樣問過。
寄生在一個和服男人身上的羂索點了點頭：“一旦我的實驗成功，那麼我就擁有了多種術式，到時候就算不能與六眼抗衡，也一定能夠殺死咒靈操使，奪取他的身體和術式，讓六眼主動來送死。”
漏瑚：“老夫還是不太明白，區區一個咒靈操使，就能讓六眼主動送上門來？”
羂索：“那是你不了解他們，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可是很重情義的。而且那兩個人總是黏在一起，古怪得很，說不好有什麼特彆的關係。”
漏瑚：“特彆的關係？”
羂索：“漏瑚，隻要你活得久了，就什麼都見過了。”
漏瑚：“？？？”
夏油傑：“？？？”
從漏瑚和花禦的記憶中看到這一段，夏油傑露出和漏瑚一樣的問號臉。
怎麼感覺這腦花好像特彆了解他和五條悟？就好像一舉一動都在被監視著。
好膈應好惡心。
幸好把它解決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會被監視到什麼程度，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麼更加瘋狂的舉動。
不過，自己真的有讓悟主動上鉤的本事嗎？這樣豈不是就成為了悟的軟肋……
“……”越想越不對勁，夏油傑真想把腦花做成沙袋，每天痛毆。
於是他真這麼做了。
上次五條悟用來困住向日葵獸的咒符扔在了高專，夏油傑借來將腦花團團裹住，然後做成沙袋掛在體術館，兩個人每天輪流打上幾個小時。
氣出了，拳也練了。簡直兩全其美。
羂索：“”
每天遭受肉 / 體的折磨就算了，精神還被洗涮一萬遍。
問就是每天聽五條悟和夏油傑表演相聲，間歇性打情罵俏。
活久了真的什麼都見得到，就連自己的倒黴日子也天天見呢。
五條悟和夏油傑不僅解決了咒術師和神龍廟的事件，還一次性收獲了三個特級咒靈。
高專對此表示非常震撼，震撼的同時又對兩個年輕的咒術師讚不絕口。
最高興的自然是夜蛾正道，自己慧眼識珠，招了兩個非常了不起的學生呢。
然而就在高專沉浸在一片喜氣之中的時候，咒術高層眾人氣得臉都綠了。
漏瑚和花禦被祓除，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本身就是兩個該除的特級。
但是羂索？
那個活了上千年的老東西，怎麼可能被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子除掉呢？
高層不願麵對真相，拚命給羂索撥號，然而根本聯係不到。
又找來【窗】的負責人，在仔仔細細的盤問下，終於是死了心。
才高專一年級就祓除了好幾個特級，甚至連和他們勾結在一起的羂索都被乾掉。真是不容小覷。
事到如今，是要想方設法拉攏五條悟呢？還是絞儘腦汁拉攏五條悟呢？
六眼的能力實在強大，再加上一個咒靈操使，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高層們連開了三天三夜的會，最終達成一致：先讓五條家的人嘗試拉攏六眼，如果不行，就隻好想方設法做掉了。
六眼的出生打破了咒術界的平衡，也打破了他們安逸享樂的平衡，誰也不想每天活在提心吊膽裡。要麼是朋友，要麼是敵人。
朋友尚可以利用，敵人必須除掉。
六眼不行，就先從咒靈操使開始。能折一隻翅膀是一隻。
高層們愁禿了頭，每天都在思考如何維護自己的利益。
兩個被視為眼中釘的少年卻又乾了一件大事。
神龍廟事件的始作俑者雖然已經被抓住，但是那些信奉神龍的人也許還在用漏瑚所說的方法進行召喚。
夏油傑和五條悟首先在富士山周圍進行了地毯式搜索，又派出咒靈到各個地區的山上尋找。
最終在京都的一座山林中尋找到了信奉神龍一族。
同樣的紅色寺廟，同樣的跪拜儀式，同樣將以孩子的性命作為祭品。
兩個少年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準備獻出第一個祭品。
小女孩似乎早早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任人們綁著，不哭也不鬨。雙眼空洞，神情衰頹。
夏油傑咬了咬牙，就要衝上去救人，被五條悟一把抓住。
“救了人之後呢？傑。”五條悟聲音淡淡。
夏油傑毫不猶豫回答：“當然是告訴他們事情真相！”
“你覺得他們會聽你說話嗎？”五條悟指著那群不停跪拜，著了魔似的人。
夏油傑一怔，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有信仰的人是有力量的，有信仰的人不容彆人置喙。
是啊，怎麼會忘了呢？
上次要不是自己靈機一動抱走了祭品和祭台，根本就不會有人分給他一絲眼神。
他們的目光，全都在神龍大人的身上。他們的心，也早就掏出來交給神龍大人。
“悟說得沒錯，我根本無法阻止他們，無法打動他們。”夏油傑冷靜下來，神情失落。
五條悟勾唇，邪惡一笑：“勸說是沒用的，所以——要用恐嚇！”
於是，兩個人布下帳，放出了虹龍。
操縱著虹龍飛到寺廟上空，製造出一場大風大雨後，他們開始了表演。
“吼！”虹龍很配合地發出了吼叫。
人們看到神龍大人降臨，歡天喜地，高呼萬歲。
不僅沒有絲毫懼色，反而欣喜若狂。
“神龍大人！您終於降臨了，求您，求求您保佑我們！”
“神龍大人萬歲！神龍大人萬歲！”
“求神龍大人庇佑！求神龍大人庇佑！”
“吼！”
龍吼震天，躲在虹龍身後的兩人開始了表演。
“咳咳！”夏油傑低低咳了一聲。
“汝等愚民！用此等方法將吾喚醒，定遭天罰！”
聽到神龍大人發話，眾人霎時色變。
“神龍大人，這可是供奉您的最佳方法”
“放肆！吾不可見血！此次醒來，也隻是為了警告汝等！”
“轟！”
配合著夏油傑，五條悟朝人群身後的樹打出了幾發咒力光炮。
看起來就像是由虹龍嘴中吐出的龍息一樣。
人群頓時慌了起來，不停磕頭謝罪，有人開始喃喃：“可是那位說，隻要用”
“閉嘴！”夏油傑額角抽搐，“聽信小人讒言者，不配信奉吾！天罰已降，汝等好之為之。”
“我們再也不敢造次，隻求神龍大人恕罪！”
“求神龍大人恕罪！”
“求神龍大人恕罪！”
人群已經慌亂起來，磕頭磕得震天響，滿腦子流血，隻求神龍息怒。
夏油傑緊皺著眉頭，“如若汝等真想恕罪，吾也不是不可以給汝等一次機會。”
聽到這話，眾人立馬放下心來，喜極而泣。
“謝謝神龍大人寬恕，不管是什麼我們都會去做，隻求您息怒，不要降下天罰。”
夏油傑鬆了口氣，“汝等去向警察自首，向所有犧牲的孩子懺悔。這一生，都要在懺悔中度過”
夏油傑咬了咬牙，不想再說下去。
他們做的事情，哪裡是一個自首和懺悔就能還清的呢。
哪怕是切腹自儘也不足以得到一絲原諒。
可是，要殺了他們嗎？殺了他們就能扯平一切嗎？不，不能。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那麼多不公平的事情。
血債血償，殺人償命。
但已經逝去的，再怎麼償都沒有用！
“傑，傑！”五條悟伸手拉了拉夏油傑，隨後語氣平靜道，“要殺了他們嗎？如果傑點頭的話，老子會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全部殺光哦。”
夏油傑苦澀地笑了一下，搖頭道：“悟，不可以。你永遠也不要做這種事情，就算要殺，也是我來。”
“但我不會動手的，我”
是要保護普通人的啊。
但是，這句話在這樣的場合下，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如果他們還有僅剩的一點良心的話，他們會在悔恨和痛苦中度過餘下的時間，雖然不知道警察能留他們到幾時。”夏油傑聲音沉沉。
“謝神龍大人恕罪！我們知道錯了！還請您不要降罪於我們的子子孫孫，請保佑他們健康平安”
人們表情悲痛，看起來像是真的知錯懺悔。
其實，如果沒有漏瑚的慫恿，他們也是不忍心讓自己的子孫成為祭品。
夏油傑歎了口氣，迅速解開帳收回虹龍。
他已經無需多說。
離開山林後，五條悟不滿道：“還真是貪心，都做了這樣的事情，還妄想神龍保護他們的子孫？”
“人就是這樣，哪怕自己壞事做儘，也還是想要子孫後輩平平安安吧。”
“他們真的會去自首嗎？”
“嗯，會去哦。”夏油傑點頭，“我看到有人打了報警電話了。”
五條悟笑道：“哇，看來我們的‘神龍大人’說話真的很有用誒。傑，要不要考慮去賣保險，不然賣房也行，然後掙錢養老子。”
“哈？”夏油傑無語一瞬，“不應該是賣房賣保險，而是應該去搞邪 / 教吧？”
誰知隻是一句玩笑話，五條悟卻立馬黑了臉。
“傑，你要是敢搞邪 / 教，老子一定跟你絕交！”
夏油傑：“？？？”
他又怎麼一不小心觸到了五條悟的逆鱗？
雖然不太清楚五條悟生氣的點，還是哄為上策吧。
夏油傑笑眯眯地勾過五條悟的脖子，“悟，隻是開玩笑啦，我不會去搞邪 / 教的，真的，我發誓！”
“哼！”五條悟仰頭。
“悟，我都發誓了，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嗎？”夏油傑湊到五條悟跟前，用腦袋蹭人的臉。
很好哄的小貓輕輕笑起來，“那好吧，老子就相信傑。”
夏油傑也笑起來，“悟要是不信我還想信誰？”
“撒~”
“喂，悟”
兩個人打打鬨鬨一會兒，夏油傑對五條悟道：“悟，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第 94 章
96
夏油傑帶五條悟去的地方不是彆處, 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一起祓除虹龍的那個森林。
來之前他們還特意去早川櫻子的花店買了花。
許久不見，早川櫻子對夏油傑的到來感到十分驚喜, 卻不想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很高的白發帥哥。
“是夏油君的朋友嗎？”早川櫻子好奇地問道。
夏油傑非常自豪地回答：“嗯，是我最好的朋友, 五條悟。”
早川櫻子和五條悟打招呼, 然而五條悟的注意力隻在沒見過的花花草草上，指著一束滿天星對夏油傑道：“傑, 這東西能吃嗎？”
“不能吃哦，悟。”
“可是它長得五顏六色的, 一看就很好吃的樣子。”五條悟對著滿天星流口水, “像棉花糖。啊，好想吃棉花糖。”
夏油傑寵溺地笑起來, 拿出手帕擦了擦五條悟嘴角的口水，“悟, 不能吃花，吃了會肚子痛的。棉花糖我待會兒給你買。”
早川櫻子：“”
夏油君在帶小孩嗎？一定是在帶小孩吧！
一米九的小孩，啊不, 巨嬰！
還在震驚中，早川櫻子就聽到夏油傑道：“早川前輩，麻煩再給我包一束滿天星。”
“啊, 好，好的！”早川櫻子露出職業微笑, 連忙挑選了一束滿天星給夏油傑包上。
早川櫻子包花的時候，夏油傑和五條悟就在一邊看花。
夏油傑道：“悟喜歡什麼花呢？”
五條悟道：“傑要給老子買嗎？”
“嗯, 給悟買。”
“那就棉花糖吧。”
“滿天星已經買了哦。”
“嗯向日葵！”
“早川前輩的店裡沒有向日葵。”
說到這個，夏油傑忍不住默默感慨了一下。
要不是因為向日葵獸, 早川櫻子的花店肯定會擺放著很多鮮豔的向日葵。
不，等等，向日葵的話，那不是他想有就能馬上有的東西嗎？
“悟要是想要向日葵的話，我隨時都能送你哦。”夏油傑得意道。
五條悟想了想，“算了，因為老子已經送過傑了，已經沒新意了。”
夏油傑：“”
“那要送悟玫瑰嗎？”
“傑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送老子花？求唔”
夏油傑立刻捂上五條悟的嘴，嘴角帶笑，眼露殺意。“悟，同樣的話不許說第二遍。”
“唔唔唔”五條悟掙紮著，乾脆一把抱住夏油傑，將人撂倒在地。
“傑不許捂老子的嘴！”
“哈啊？悟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你捂我的嘴可比我捂你的嘴多得多！”
“那傑不讓老子捂嘴想讓誰捂？”
“問題是這個嗎？混蛋！”
兩個人在早川櫻子的花店打了起來。
早川櫻子：“”
不是，她那麼大一個穩重成熟的後輩哪裡去了？
“那個夏油君，花已經包好了哦。”早川櫻子道。
聞言，兩個男生立刻停止打鬨。
夏油傑一秒切換到正經模樣，付了錢後帶著五條悟離開。
冬季來臨，天氣漸漸變冷。
外麵是陰天，兩個少年的笑容卻異常燦爛。
黑發少年抱著白色百合，白發少年抱著五顏六色的滿天星。兩個人並肩而行，說話間，頭又靠得那樣近，渾身都散發著相同的氣息。
看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早川櫻子突然察覺到自己好像失戀了。
來到森林，夏油傑將白百合放到墓碑前，露出很溫柔很溫柔的神情。
他什麼話都沒說，隻是靜靜地站了會兒，回頭對乖乖等著自己的五條悟道：“悟，我們回去吧。”
五條悟手裡抱著滿天星，嘴裡嚼著棉花糖，心情十分好。“走咯！”
“悟，謝謝你。”夏油傑追上去，輕聲道，“謝謝你陪我”
五條悟回頭就是一顆棉花糖塞進夏油傑嘴裡，“要感謝老子就光是嘴上說說嗎？這位優等生同學。”
“噗~”夏油傑噗嗤一笑，咬碎棉花糖，香甜霎時溢滿口腔。
“那就再給悟買十包棉花糖吧，但是吃多了要長蛀蟲，所以隻能一天吃一包。”
五條悟：“”
“好小氣啊！這位優等生同學。”
“嗯嗯嗯，所以悟是不想要？”夏油傑笑。
五條悟哼了聲，“老子要三十天的份！”
夏油傑牽著五條悟小朋友走進超市，五條悟小朋友歡天喜地地選了一大堆零食，等待夏油傑付錢的時候拆開一袋果凍吸了起來。
兩個人提著零食從超市出來，就在外麵的大屏幕上看到一則新聞。
“今日，有一群自稱殺了無數子孫的邪 / 教集團前來警局自首，目前警方已經核實並將他們逮捕”
夏油傑沉默片刻，帶著五條悟大步流星地離開。
他要做的，也隻能這樣了。
時隔一年多的事件落下帷幕，心裡的舊疙瘩終於解開。
至於新添的小疙瘩，那也是沒有辦法。
今後也許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但他並不是孤單一人。
夏油傑看向五條悟，由衷地綻出一個笑。
他還有五條悟，還有高專的大家，有值得信任的善良溫柔的同伴-
高專，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房間裡。
伊地知潔高和禰木利久像兩個木乃伊一樣全身纏滿了紙條。
菜菜子、美美子和砂糖還在繼續往他們身上貼紙條。
一旁的五咪團成一團，緊緊地將自己的蛋抱在懷中，時不時睜眼看看兩個小家夥的動靜。
波丫將臉緊緊地貼在玻璃上，看著幾個小孩玩遊戲，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
嘩啦——
障子門被推開，三個小女孩看到來人的一瞬，眼睛都亮了起來。
“夏油哥哥！”
菜菜子和美美子率先迎了上去，砂糖因為jiojio太小太短，走起路來很慢很慢，但還是很開心地笑著，小短腿一蹦一蹦地朝著夏油傑跑過去。
“今天也乖乖的嗎？”夏油傑放下買的一堆零食和玩具，伸手摸摸菜菜子和美美子的腦袋，又把砂糖抱在手中，親了親她的小臉蛋。
菜菜子和美美子直點頭：“嗯！每天都很乖！”
“喲西喲西，真聽話啊。為了獎勵你們乖乖聽話，我帶了好吃的好玩的來。”說罷，夏油傑將零食和玩具都拿了出來。
雙胞胎看到零食和玩具眼睛更亮，布靈布靈的，特彆可愛。
“哇哦！謝謝夏油哥哥！”
夏油傑笑道：“嗯嗯，不客氣哦~”
身後被完美忽視的五條悟：“”
“喂小鬼們！老子也有功勞啊！老子可是一路提著零食回來的啊！”五條悟一臉黑線，張牙舞爪就要朝菜菜子和美美子撲過去。
兩個女孩一陣鬼叫，“啊啊啊！夏油哥哥，五條哥哥欺負我們！”
“悟，”夏油傑笑著斥責，“不可以欺負小朋友哦。”
五條悟：“”
“不能欺負小朋友，那能不能欺負你這個大朋友呢？”說著，便朝夏油傑撲了過去。
小朋友們已經在拆玩具拆零食，而兩個大朋友卻在地上打起滾來。
被忽視得很徹底的伊地知潔高和禰木利久：“”
喂，倒是來個人理理我們啊！
沒人理，他們隻好自己扯掉紙條爬了起來。
因為兩個小女孩已經忘情地沉浸在了零食和遊戲的喜悅中，根本不管她們的木乃伊是什麼情況了。
和五條悟打鬨完的夏油傑遞過去幾盒餅乾，“辛苦了，伊地知，禰木。”
伊地知潔高和禰木利久默契地搖搖頭。
照顧菜菜子和美美子其實也不辛苦，就隻是鬨騰了一些。
而且，時常都有和大家坐在一起、熱熱鬨鬨吃零食聊天的機會，讓他們覺得很開心也很溫暖。
從前的他們沒有家人，孤兒院的老師嫌棄他們，其他孩子也不和他們玩耍。逃出孤兒院後也是孤身一人，被詛咒師抓，被同為咒術師的同伴利用
但是現在，他們有了同伴、家人，被保護被照顧，也能夠照顧彆人保護彆人。
這一切都讓他們由衷地感到幸福
“蘇咕嚕！”波丫在魚缸裡遊了一圈，嘟著小嘴不開心地喊，“蘇咕嚕，零食！”
“哎呀呀，波丫也要吃嗎？我看看啊，給你吃什麼好呢？”夏油傑在口袋裡翻了翻，翻出了一個果凍，“就這個吧。”
他剝了包裝，將果凍遞到波丫麵前。波丫大張著嘴，一口咬掉一個果凍。
嚼嚼嚼，嚼嚼嚼。
好次！
“蘇咕嚕！還要！”
夏油傑又給波丫剝了一個，再次被一口吃光。
連續吃了三個果凍，波丫滿足地舔了舔嘴唇，翻著白白的肚子仰躺在水麵上。
“貪吃鬼！”五條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伸出一根手指去戳波丫圓滾滾的肚子。
波丫敏捷地噴出一股水柱，五條悟迅速躲開。
“撒透露，壞！”
五條悟哼了一聲，繼續戳波丫的肚子。
戳戳戳，戳戳戳。
噗呲！
波丫的水柱攻擊接二連三迸發，五條悟一不注意就被滋了一臉。
夏油傑：“哈哈哈哈哈哈哈！”
菜菜子：“哇哦，五條哥哥的臉好醜。”
美美子：“欺負波丫的壞蛋，活該。”
砂糖：啪啪啪，啪啪啪。
雖然不會說話，但可以鼓掌。而且是非常開心地鼓掌。
五條悟：“老子被孤立了。”
伊地知潔高：“”
禰木利久：“”
他們還是默默吃餅乾吧。
被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忽視的五咪：“”
已經沒人愛長毛貓了嗎？
嘭咚！
就在他失落地感慨時，懷裡的蛋突然動了一下。
第 95 章
97
高專和普通學校不一樣, 沒有寒暑假，基本上是全年無休的狀態。
隻要哪裡有詛咒和咒靈，他們就必須迅速趕到。
冬季漸深, 轉眼就是過新年的時候。
這日五條悟和夏油傑做完任務回來，就看到大門口停了一輛車。
五條悟“嘁”了一聲, 跳上車頭, 敲了敲玻璃，湊過臉看裡麵。“原來是我家的爛橘子來了啊。”
這車夏油傑熟悉, 是上次來接五條悟的那一輛。
必定是五條家的人，又給五條悟送什麼東西, 或者接他去什麼地方。
但看五條悟蹲在車頭上, 一副放肆到極點的樣子，顯然一點都沒把五條家的人放在眼裡。
“悟君。”車門打開, 從車裡走下來一個穿著和服的男人。
男人四、五十歲的樣子，明明身材魁梧, 卻眼窩深陷，紅血絲爬了整個眼眶，活像三天三夜沒睡覺。
“來找老子？”五條悟沒有稱呼對方, 從車上跳下來，拍了拍手。“有什麼事就說吧。”
男人謙卑地笑了一下，“來接悟君回家過新年。”
“嘖！”五條悟不爽地嘖了聲, “哪次過年不是過喪一樣，老子不想回去。”
開了三天三夜作戰會議被選中的倒黴蛋：“”
要不是中途實在撐不住出去撒了泡尿, 也不會被派來接（勸）五條悟回家。
天知道他撒完尿回去，被一群人紛紛舉薦的時候, 是有多絕望。
他在家裡的地位不高，雖說是五條悟的叔叔, 但存在感低，且從沒被五條悟喊過一聲。
當然，他也是最抗拒跟五條悟接觸的人。
一方麵是怕，一方麵是不想惹麻煩找不痛快。
這不，被迫來接人，就立刻遭到了白眼和嘲笑，還有來自對方的輕蔑與不尊重。
“悟君，我們已經打探好了，過年這幾天咒靈不多。高專雖說是沒有寒暑假，但也不至於不讓學生回家過年。再說了，新年還是得回家過的”
男人囉裡囉嗦說了一籮筐，五條悟伸出小拇指掏掏耳朵，假裝沒聽見。
夏油傑等在一邊看戲，手上給五條悟買的零食沉甸甸的，他乾脆找出一包瓜子磕起來。
“你如今已經是特級咒術師了，家主為你感到特彆自豪。這次過年，定要給你些獎賞的。啊我聽說倉庫又新競拍了一些厲害的咒具，悟君回家選一個趁手的吧。”
聽到咒具的一刻，五條悟頓了頓，隨後不爽地努了努嘴。“特級？證呢？你倒是讓那些老橘子給老子證啊！”
“”男人一頓，明白自己又說錯話了。
可是怎麼辦呢？他現在已經快要把一個星期的話都說完了，五條悟也沒有絲毫要回家的想法。真累。
想了想，他靈光一現，湊近五條悟，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五條悟立馬變得嚴肅起來，冷冷道：“我知道了，我會回去的。”
男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疲憊的笑，為五條悟打開了車門。
夏油傑：“”
夏油傑趕緊收起零食，跑到五條悟身邊，“悟，你要回去了？”
五條悟點點頭，“傑也要回家過年的吧，我們過幾天見。”
夏油傑：“”
不是，這也太突然了吧！
雖然隻不過是回家過個年而已，但剛剛還百般不耐煩，一副“老子就是不回去”的叛逆樣子，現在居然乖乖答應並要坐上車了？
而且
夏油傑一把拉住五條悟，“悟，你答應了我要在過年之前告訴我你和五咪的秘密，你想出爾反爾嗎？”
五條悟：“”
五咪還不想讓夏油傑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五條悟不能說。
但夏油傑已經察覺到了異樣，抓著他問了好久。
當時想著能拖一下是一下，就跟夏油傑保證過年之前一定說。
誰能想到時間竟過得這麼快，轉眼就到了新年。
五條悟噎了一下，一臉嚴肅道：“沒辦法了，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吧。”
夏油傑點點頭，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其實呢”五條悟一隻腿邁進了車裡，“我還有一個很厲害的術式。”
另一隻腿也邁進了車裡，“那就是——能百分百扭到預知未來的變身貓咪！”
夏油傑：“哈？”
“快開車！”五條悟砰地一聲關上車門，在夏油傑一臉懵逼的時候揚長而去。
夏油傑：“”
“！！！”
前一句“厲害術式”他深信不疑，可後一句“百分百扭到預知未來的變身貓咪”是什麼鬼啊！
意識到被五條悟耍了的夏油傑怒不可遏，放出咒靈追了上去。
“混蛋！你給我站住！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五條悟吐了吐舌，吩咐司機油門踩到底。
司機：瑟瑟發抖.jpg
但還是聽話地將油門一踩到底，在經曆了一番要命的速度與激情後，終於甩開了夏油傑。
其實也不是甩開，而是夏油傑沒有追上去。
因為他被家入硝子叫住了。
家入硝子叼著煙，抱著砂糖。“夏油！彆追了，趕緊去看看菜菜子和美美子吧！”
夏油傑立馬收手，擔憂地問道：“她們怎麼了？”
家入硝子道：“吵架了，哭得很厲害，伊地知潔高和禰木利久都哄不好。當然，我和枷場夫人也沒哄好。”
夏油傑：“”
“連枷場夫人都沒哄好，我能行嗎？”
“當然。”家入硝子道，“因為她們吵著要見你。”
夏油傑迅速跟家入硝子來到小庭院，老遠就聽到兩個女孩的哭聲。
“菜菜子！美美子！”夏油傑加快腳步跑到房間。
雙胞胎哭得太凶，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流，任誰看了都心疼不已。
見到夏油傑來，兩個小姑娘雙雙撲過去，眼淚鼻涕蹭了夏油傑一身。
夏油傑憐愛地摸著他們的小腦袋，溫柔道：“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要吵架呢？”
菜菜子擦了擦眼淚，啜泣道：“因因為美美子說砂糖醬的媽媽是是五條哥哥。”
夏油傑：“？？？”
啊？
他滿臉震驚，還沒來得及問美美子是怎麼回事，美美子就撇著嘴道：“我看到他們一起睡覺了！而且冥冥姐姐也說，砂糖醬是夏油哥哥和五條哥哥的孩子。我沒有說謊！也沒有玷汙夏油哥哥的清白！”
夏油傑：“？？？！！！”
啊？！！！！！
他和五條悟一起睡覺？嗯，確實有一起睡過覺。可美美子是怎麼看到的？
而且冥冥
“啊，冥冥前輩真是的，怎麼在小孩子麵前開這種玩笑啊。”夏油傑哭笑不得。
他抱住美美子和菜菜子，解釋道：“菜菜子，美美子沒有說謊，也沒有玷汙我的清白哦，所以你不能責怪美美子。”
美美子愣了一下， “可可是，你和五條哥哥都是男生啊，怎麼會”
夏油傑真的哭笑不得，他尷尬地笑了笑：“嗯，讓我來慢慢跟你們解釋吧。”
於是，夏油傑非常認真地跟兩個小孩解釋了整件事情。
砂糖醬不是他跟五條悟的孩子，冥冥隻是開了個小玩笑。
至於他和五條悟睡在一起的照片，雖然不知道冥冥是怎麼拍到的，但那隻是兩個同窗好友一起同床而眠而已。
拍照片並一不小心發送到女生群聊裡的家入硝子：“”
她有罪。
解開誤會後，雙胞胎握手言和，一切恢複平和。
枷場夫人也有點哭笑不得，但總算是鬆了口氣。她對夏油傑道：“對不起，真是辛苦你了。這兩個孩子平時很聽我話的，不知今天怎麼就”
夏油傑搖搖頭：“是我不好，平白無故讓兩個孩子為我的清白擔心了。”
“看來他們真的很喜歡傑君呢。”枷場夫人看了看兩個哭累了睡著的孩子。
夏油傑慈愛地點點頭，嘴唇勾起一抹笑，“是我的榮幸。”
原本對五條悟戲耍他一事感到十分生氣的夏油傑，現在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
他真是，讓兩個小女孩擔心了呢。
清白啊
都是男生的話，當然不能生小孩啦。
但是，都是男生的話，也能是純粹盛大的清白啊。
這一邊，夏油傑被一場玩笑引起的誤會磨平怒氣，守在熟睡的孩子身邊，正一針一線給砂糖做小衣服。
另一邊，五條悟回到了五條大宅。
距離過新年還有三天，宅子上上下下已經打理得井井有條。
將人成功帶回家的男人圓滿完成任務，在五條悟見到家主的一刻，瞬間就溜了。
家主歡歡喜喜將五條悟帶進房間，對人問這問那，關懷備至。
“悟君，在高專過得怎麼樣？”
“悟君，高專的夥食還行嗎？不行的話我讓他們整改整改。”
“悟君，高專宿舍住得慣嗎？住不慣給你在東京買套房吧。”
“悟君，老師教得好不好啊？不好的話你要不回家自學吧？”
“悟君”
五條悟滿臉不耐煩，額角直蹦井字。“叫老子回來就隻是問這些？”
老家主連忙收話，吩咐人好吃好喝的端上來，“悟君，我知道，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我們慢慢來吧。”
五條悟：“？？？”
去他的慢慢來！他現在沒有一點耐心！
“我知道，悟君對我們多有誤會，但我們將你從小疼到大，怎麼可能害你呢？我這家主的位置，遲早有一天也是你的，所以啊”
“哈啊？”五條悟滿臉不爽：“老子可不稀罕什麼家主之位！快告訴老子宿儺手指的下落！”
老家主一愣，琢磨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定是那不成器的家夥，用宿儺手指的信息將五條悟給帶回家的。
既然如此
老家主勾唇一笑，“彆急，你想知道的，我們都會告訴你的。但在此之前，希望悟君能心平氣和地跟我們坐下來吃吃飯聊聊天。”
第 96 章
98
新年前一天, 夏油傑回了家。
本來以為不會有咒靈出沒，可以在家多待幾天，沒想到剛過完年就收到了夜蛾正道的電話。
福井一帶的新年廟會上, 有咒靈作祟。
不是一隻，而是一群, 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在每一個舉辦廟會的地方出來搗亂。
咒靈等級不高，但數量奇多。
高專所有人出動, 前往福井祓除咒靈。唯一人缺席。
沒看到五條悟的一刻，夏油傑是有些訝然的。但一想到那麼多地方, 肯定是將他們分散開了。
可解決完所有咒靈回到高專, 依然沒有看到五條悟的影子。夏油傑心裡一緊。
他趕緊掏出手機，新年那天發送的祝福信息已讀未回, 想了想，還是又發了個消息。
這次是直接未讀, 夏油傑打過去電話也沒人接。他找到了夜蛾正道。
“悟嗎？悟家裡麵有事，走不開。”夜蛾正道語氣平靜，“畢竟是那個五條家, 新年儀式繁冗，而且悟自從來到高專後就隻回去過一次吧。一直被關在家的少年，離開這麼久不回家, 肯定會十分在意。所以多留他些日子也是正常的。”
夏油傑點點頭，他知道的, 五條悟是家裡的少爺，一定有很多事情需要他。
而且, 並不是每一次出任務都一定要有五條悟。
可為什麼就是覺得，五條悟一定要在, 他們一定要以搭檔的形式出現在任務現場呢？
不是理所當然，卻又覺得要理所當然。好奇怪。
心裡空落落的，也好奇怪。
夏油傑悵然若失地回到宿舍，望著魚缸裡睡覺的波丫出神。
枷場一家無處可去，新年自然是在高專過的。
夏油傑將五咪和砂糖拜托給枷場夫人和孩子，此刻，也沒有想去接他們回來的心思。
他好像從來沒跟五條悟分開這麼久，一個禮拜不到，就覺得身邊空蕩蕩的。
心裡空了一塊，有什麼東西一直擾亂著他，讓他感到說不上來的落寞。
“夏油哥哥！新年快樂！”
聽聞夏油傑回來，菜菜子和美美子帶著媽媽做的點心來到了他的宿舍。
夏油傑猛地回神，迅速給雙胞胎開了門。
跟著一起進門的還有五咪和砂糖，砂糖騎在五咪背上，手裡抱著五咪的蛋，開心地笑著。
五咪悠然自若，邁著貓步，大搖大擺地走進房間，熟稔地爬上床將身子團成一團，依然緊緊抱著自己的蛋。
砂糖小跑著來到夏油傑身邊，伸手要抱抱。
夏油傑抱起砂糖，又摸摸雙胞胎的腦袋，笑道：“新年快樂！菜菜子美美子。”
“五條哥哥沒回來嗎？”沒看到那個天天跟夏油哥哥黏在一起的五條哥哥，菜菜子好奇問道。
夏油傑道：“悟還沒回來哦。”
美美子突然老沉地點了點頭：“這樣啊，怪不得夏油哥哥一臉寂寞的樣子。”
“誒？”夏油傑吃了一驚，“是這樣嗎？”
“是啊！”×2
雙胞胎異口同聲，拚命點頭。
“五條哥哥不在，夏油哥哥好像很孤單。”
夏油傑：“”
原來在小家夥們的眼裡，自己是孤單的樣子啊。
夏油傑牽起嘴角笑了笑，點頭道：“是啊，悟不在的話我真的很孤單呢。五條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呢？”
話音剛落，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隨後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原來老子不在，傑這麼寂寞啊。”
“悟！”暗沉的黑眸瞬間亮起來，夏油傑迅速奔向出五條悟，一把抱住了他。
五條悟回抱住人，笑聲輕輕，“傑，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悟！”夏油傑收了收力，將人抱得更緊，“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也不回我消息，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之前的事情已經想不起來追究，不過幾天不見，他的想念就溢出來灑得到處都是。
就連幾歲的小孩都能在他麵前明確的說出來，沒有五條悟，他是那麼孤單。
夏油傑心裡一片潮濕，像要把人揉進骨頭似的，抱得十分用力。
五條悟蹭了蹭夏油傑的臉，“傑，你要勒死老子嗎？”
“沒錯，我今天說不定會成為殺人犯。犯罪動機是太寂寞，是悟讓我這麼寂寞。”夏油傑字字鏗鏘，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哈哈哈哈！傑你好狡猾。”五條悟大笑，忍了又忍，才忍住衝動不去動那張可愛的嘴。
明明也沒發生什麼大事，不過分開了幾天，情緒就這麼洶湧，抱著人完全不想鬆手。
夏油傑已經很難再蒙混過關，所有的說辭都已經說服不了自己了。
五條悟於他而言，已經不隻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那麼單純。
他知道的，五條悟已經成了他不可或缺的存在。
“悟。”夏油傑將頭埋在五條悟的胸前，嗡聲嗡氣道，“下次記得回我消息。”
“嗯，那剛剛的‘五條哥哥’，傑再叫一聲。”五條悟狡黠一笑。
夏油傑：“”
夏油傑迅速鬆開五條悟，回頭就看到雙胞胎呆愣的表情，他尷尬地咳了咳，轉移話題道：“枷場夫人做了點心，甜的，悟來嘗嘗。”
菜菜子和美美子立馬道：“媽媽做的點心很好吃哦。”
說完，兩個小女孩就手牽手告彆了夏油傑和五條悟，說著悄悄話離開。
不過對於她們而言的悄悄話，五條悟和夏油傑聽得一清二楚就是了。
菜菜子道：“夏油哥哥和五條哥哥好像小孩子哦，抱來抱去的。”
美美子道：“可是我和菜菜子現在都不抱著睡覺了。”
菜菜子道：“對哦，他們好奇怪。”
美美子道：“媽媽說抱抱是在表達感情，所以夏油哥哥和五條哥哥也是在表達感情吧。”
夏油傑：“”
他越來越尷尬，耳尖慢慢紅了起來。
五條悟笑了下，伸手摸摸那紅紅的耳朵。
夏油傑一個炸毛跳起來，“悟，你暫時離我遠點。”
於是夏油傑抱著五咪坐在床上，五條悟隔著五米遠站在牆邊，兩個人開始了一問一答。
“悟，回家發生什麼了嗎？”
“沒什麼，就是被爛橘子拉著拜這拜那瞎忙活。”
事實上，是爛橘子用宿儺手指當誘餌，一直把他留在家裡，趁機給他灌輸接管家主之位、享受權利的思想。
也就是——試圖拉攏他。
但是五條悟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當回事。他沒想過要當家主，更不可能和爛橘子同流合汙。
他隻關心宿儺手指的情況，所以才忍了幾天。
夏油傑又問：“可是悟已讀不回，讓我很擔心。”
五條悟撓撓腦袋：“抱歉。”
他並沒有做出解釋，當時看到夏油傑的新年祝福時，自己正在被輪番洗腦。
心裡又想著宿儺的事情，想要趕緊找齊二十根手指全部毀掉。
所以一時間就忘記回複。
“好吧。”見五條悟是真誠道歉，夏油傑也不追究，他再次道：“新年快樂，悟。”
“啊，新年快樂，傑。”
彼此對視一笑，夏油傑什麼都不想追究了。
隻要悟好好的回到自己身邊，他就覺得很好。
這一晚，五條悟在夏油傑的宿舍住下。
五咪趴在兩個人身邊，懷裡的蛋動得厲害。
五條悟察覺到異樣，跟五咪對話：[快孵化了嗎？]
五咪道：[沒錯。]
[那你準備告訴傑所有的一切了嗎？]
[不，還不是時候]
五條悟有點煩躁地皺了下眉：[那我要怎麼跟傑說？]
五咪冷漠道：[再拖一拖]
對話到此為止，五條悟苦惱地思考著借口。
夏油傑打了一天的咒靈，此刻已經睡著。
五條悟將夏油傑的臉描摹了一圈，捏捏他的耳垂，低聲道：“晚安，傑。”
五條悟也睡著後，五咪睜著蒼藍的雙眸，緊緊盯著自己的蛋。
渾圓的蛋不安分地晃動著，發出淡淡的光。
五咪伸出爪子摸了摸蛋，蛋立刻停下動靜，散發出無比溫暖的氣息。
[傑，你終於要醒了嗎？]
五咪抱住蛋，將臉緊緊地貼在上麵。
蛋又輕輕地動了一下，終於安分下來。
五咪很快和蛋一起陷入了沉眠。
龐大的係統空間中，每個分支都靜止不動。
二十八歲的五條悟出現在金屬球麵前，身後的黑洞也跟著他出現。
他打開金屬球，一團紫色煙霧緩緩流動。
片刻後，所有煙霧漸漸成型。
一具身體郝然出現在麵前。
穿著五條袈裟的黑發男人看起來像是睡著了，麵容安詳，柔和而平靜。
五條悟伸出手輕輕觸碰男人的臉，萬般小心，像對待易碎品一樣珍之又重。
額頭、眉毛、眼睛、鼻梁、嘴唇、下巴、耳朵、喉結
每一處都想一一確認，每一處都要撫摸萬遍。
確認這是完整的成型的靈魂，確認這是他的傑。
“傑，醒來吧。醒來看看我。”五條悟聲音沙啞，嘴角掛著一抹寂寥的笑。
他的傑就在眼前，沒有縫合線，沒有黑眼圈，沒有疲憊，沒有苦澀和無奈。
“傑，你不想看看沒有苦夏的夏油傑，是什麼樣子嗎？”五條悟頓了頓，“不想看看變得更帥更厲害的五條悟嗎？”
“”
夏油傑沒有說話。
但是，他的指尖微微動了動。
與此同時，正在睡眠中的兩個少年感到微妙的氣息，默契地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什麼東西都看不到，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悟。”夏油傑緊緊抓住五條悟的手。
“傑。我在。”五條悟回握住夏油傑。
兩個人同時開口：“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