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學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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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台帶他回營中收拾了一下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可以收拾的,倒是臨走之前,陳台對他誠心勸誡:“咱聖漢軍中,寒門子弟能做到校尉者不少,做到軍候者更是寥寥無幾。你而今雖然做了典軍校尉,可再往上晉升難之又難了,倒不如趁機打好關係,以後做個領軍校尉,手握實權才是正事。”所謂領軍校尉便是如王堅一般,統帥步卒、弓兵或騎兵的校尉軍官,而張孝武如今的典軍校尉手下卻沒兵,平日還經常得罪人,所以陳台才小心勸誡。

張孝武重重點頭。

張孝武回到毅字營領帳,羅真先安排他一間獨屋休息,給他介紹軍中各校尉與錄事的名諱和顧忌,又叮囑了他一番行營規矩,最後羅真說:“你才入禁軍才一月便做了校尉,可謂奇跡了,但軍中規矩甚多,你需要學習與敬畏,便是那些軍銜低於你的人,也不要隨意招惹。典軍整肅軍紀,可如今之下軍紀並不重要,你需要的便是用神臂弓幫軍候射殺來犯之敵。”

“卑下知道了。”張孝武笑道,“我需要做的是,保護軍候。”

羅真哈哈大笑:“你是個聰明人。”

“多謝羅校尉提點,吾必少言而多聞。”張孝武笑道。

羅真走後不久,行軍錄事韓忠前來,張孝武聽羅真說過,此人總領毅字營軍石糧草發配與功勳記錄,為人正派但不苟言笑。韓忠一雙眼睛狹長漆黑,讓人看了不寒而栗,雖然是文人出身,殺得人卻比一般武將還多。韓忠告訴張孝武,校尉軍餉比伍長多了不少,漢軍兵卒每月軍餉有八百文,做了伍長有三兩銀子,約三千文錢,什長軍官領軍餉七兩紋銀,都尉領軍餉十五兩紋銀,校尉領軍餉四十兩紋銀。

張孝武問團將軍領多少紋銀,韓忠瞪了他一眼道:“將軍領紋銀多少,隻有兵部司的人才知道。”

張孝武得了四十兩銀子軍餉,握在手中感慨說:“我這輩子見過最多的錢,便是這四十兩銀子了。”

韓忠久不笑的臉也被他逗笑了,但很快止住了笑容,板著臉正顏厲色道:“準備一下,犬夷可能要發起大攻。”

“大攻?為何?”

韓忠目光精芒一閃道:“昨日你險些射殺了烏桓小王,估計他今日白天沒有進攻,便是籌集力量。你隻需護在軍候身後,保佑他的安全便是。”

張孝武點頭道:“軍候如此栽培,卑下——下官——我必定以死答謝。”韓忠點頭便走了。

打點好行禮之後,張孝武便來到營帳拜見軍候丁毅,丁毅畢竟年紀大了,昨夜偶感風寒,今日多休息了一會兒,此刻在後院吃著湯藥。張孝武印象中,丁毅宛如鋼槍一般屹立不倒,卻見到他蹲在床邊喝著湯藥,也才注意到他的頭發也有了些許白發。不過丁毅蹲著喝藥倒不是身體不舒服,隻是他老家的傳統,據說他老家是並州人,十五歲才隨父親搬到龍都居住。幼年時養成了並州人蹲著吃飯的習慣,到了如今居然也改不過來了,常常被人恥笑,丁毅渾然不在意。

見張孝武來了,丁毅才站起來,讓他坐下。丁毅珍惜人才,尤其對方是寒門子弟出身,他與寒門弟子的兵將淵源頗深。丁毅出身貴族,射術非凡,又得過皇帝賜弓,與其他將佐一樣看不起寒門子弟。然而丁家大禍臨頭時,昔日貴族袍澤急忙與他撇清關係,反倒是寒門軍士百般為他辯解奔走洗冤。

丁毅說,你不是想學射箭嗎,我現在便教給你方法,張孝武大喜。丁毅說射技簡單練習才難,射技之術不是學出來看出來的,而是練出來的。所謂熟能生巧,丁毅七歲開始練箭,日夜不輟,但說來慚愧,自己自從做了軍候之後,反倒練習少了,不如弓陣的一些兵士了。

丁毅將自己如何射箭以及心得與體會悉數交給了張孝武,引得張孝武充滿了求知欲與好奇心。畢竟前世張孝武生活在全世界最安全的國家,彆說弓箭了,便是管製刀具都沒接觸過,這會兒聽丁毅的心得經驗,端地是認真無比。為人師者最喜樂於學習之徒,便更加仔細教起他來。

講了半個時辰,丁毅拿過一張二石弓,說平日射技可以二石弓練習,待純熟之後以三石弓,四石弓甚至五石弓逐漸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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