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驤道:“我卻不是騙你,你雖然因石敬而不得晉升校尉,可你卻是土城中殺出來的,太子都說了,善待二十七團勇士。且我們打聽過你的故事,你的確三箭射退犬夷圍城,土城軍民爭相傳送你的故事。咱們第六團雖然身處後方,卻也不會乾出卸磨殺驢的事。”
“我不是驢。”
“對,狡兔死走狗烹……”
張孝武一擺手,道:“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又不是北京人,怎麼說話這麼囉嗦。有什麼話你大可以直說。”
管驤笑道:“所以蘇大人為了給你一個機會,就想到了一個辦法,由你和巴登爾的手下角鬥。你若是贏了,證明巴登爾手下不過如此,程將軍招募的那些馬匪流寇皆是廢物。程將軍看到他們的無能,便不會怪罪與你。而若是你被他們殺了……就更沒有什麼爭端了,巴登爾的手下報了仇,自然會替將軍辦事。你說,這是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張孝武撇嘴道:“是個鳥蛋!我為什麼要接受這場角鬥?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想讓我接受角鬥——給我個理由吧。”
管驤見狀便知道他並不拒絕,於是勸道:“因為他們不相信你能殺得了巴登爾,韃塔人說,沒有漢人能殺得了巴登爾。”
張孝武輕蔑一笑,管驤的激將法太直白,簡直侮辱自己的之上,他自然不會上當,便躺了下去側過身佯裝睡覺。
管驤急了,道:“你若是接受角鬥,蘇大人願意保你做伍長。”見張孝武依舊沒有反應,管驤又道:“什長!蘇大人說,你若是這麼能打,自然可以做什長。而且蘇大人還說,你做了什長之後,還可以去尋找二十七團的其他人來俘營,繼續做你的袍澤。”
“都尉。”張孝武轉身說。
管驤道:“不可能,你在第六團寸功未立,還壞了第六團的好事,能做什長已經不錯了,居然想做都尉,你當蘇大人有多大的權力嗎?他也不過是校尉。”
張孝武疑惑問:“俘營——統領不是軍候嗎?蘇大人怎麼隻是校尉?”
管驤解釋說:“虧得你還做過典軍校尉,連我漢軍軍製也不了解,四大軍團之下為團隊,團隊之下為營隊。但營隊分為兩種,一種是戰營,一種為輔營。二十七團的毅字營便是戰營,統領為軍候。而我俘營負責看押戰俘,是為輔營,是五個月前臨時建立,如果戰事結束,這俘營也便取消了。而因為是臨時成立,所以輔營的統領是校尉。”
張孝武點點頭,這才明白俘營的地位,合轍就是一個臨時部隊,以至於統領的軍銜才不過是個校尉。大概這個校尉有機會單獨向將軍彙報工作,所以也算得上是紅差。他隨後說道:“好,我接受挑戰,我什麼時候和他打。”
“是他們,不是他。”
“幾個?”
“三個。”
“一起上?”
“一個一個上,而且可以用兵器,但不能騎馬。”
張孝武道:“無所謂,我雖然騎過馬,但不會騎馬作戰。”
見張孝武接受了挑戰,管驤便向蘇鈺彙報,又將他們的對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尤其誇獎了一番自己,說若不是自己巧舌如簧,張孝武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這場挑戰。
蘇鈺拍了巴掌,滿意道:“如此最好,這樣我就能賺錢了,誰也想不到,這場角鬥,是我做莊家的賭局。哈哈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
管驤抹了一把汗,心說整個木城,也就是您能鑽錢眼裡去吧。他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提醒道:“大人,這個張孝武畢竟是石敬提攜的人,而石敬又是張黨,真追究一下,張孝武也算是張黨的吧?”
“他算什麼張黨,他連張黨是什麼都不知道。”蘇鈺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