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鳶出嫁前,永照王宮內。
紗簾飄蕩的寢宮,鳳垠與花娥一番剛經過雲雨的模樣,鳳垠慵懶翻著一本霖川軼聞。
花娥躺在鳳垠身邊,用手指觸碰著冊子上的“霖川軼聞”幾個字。
“這世間沒良心的人都多得是,大殿下怎麼會信,樹會有心這種鬼話?”
“本王這個父君一輩子沒給過我什麼,倒是被我找到這本冊子,他從前與霖川主相交甚篤,這冊子上記載霖川有棵護族神樹,若是霖川主死於非命,神樹枯竭,擁有上古之力的樹心便能顯現於世,本殿若是得了那樹心,莫說東陸各族,整個天下都是本殿的.....”
花娥饒有興趣地坐起身,興奮的說道:“永照是你的,我就是永照的王後,天下是你的,那我是什麼?”
鳳垠扔下冊子,將花娥壓在身下。
“你自然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所以啊,本殿需要你隨她嫁去霖川,殺了赫連曦,毀了神樹,把樹心拿回來......”
*
今日。
霖川南枝院的庭院中,花娥裝作擔心的樣子向著正在石榴樹邊澆水的銀翹過去。
花娥對著銀翹笑笑,問道:“”銀翹,你可知少主為何突然出門了?是不是與我們公主生了什麼嫌隙?“”
銀翹搖頭,又開口說道:“花娥姑娘彆擔心,少主與少夫人好著呢,南部水患,少主與鶩青出門治水去了。”
花娥聽後雖然心中微怔,麵上卻隨即調整出笑意。
“那就好。少主可有說何時回來?”
銀翹想了想,回道:“估摸著……得兩個月吧。”
花娥心中盤算起來,赫連曦不在,倒是正好給了我機會。
而後對銀翹笑著:“好,你忙吧,我不打擾了。”
說罷便轉身離開。
此時,鳳鳶來到院中,見花娥剛與銀翹說完話的樣子,趕忙警惕上前。
緊張的問道:“銀翹,花娥找你做什麼?”
銀翹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回道:“沒什麼,隻是問了下少主為何出門了。”
鳳鳶看著花娥的身影擔憂的說道:“銀翹,你還是與花娥保持些距離,儘量彆與她多親近。”
“啊?花娥姑娘是少夫人您的陪嫁,人又漂亮又溫柔,挺好的啊。”
“她不算我的陪嫁,過陣子,我就讓她回永照去了。”
銀翹似懂非懂地點頭,而後笑了起來,“那等花娥回永照了,我也會好好照顧少夫人您的。”
鳳鳶見銀翹笑得如此單純,終於露出舒心的笑容。
“好,謝謝你。”
說罷便走向銀翹身旁的石榴樹,又問道:“少主……何時種的這棵石榴樹?”
“昨夜少夫人您睡下後,少主一個人來種的,還特地交代我今早不能擾了您的睡眠。”
鳳鳶頗為動容地摸了摸樹葉。
“少夫人您先回屋洗漱,少主還給您準備了旁的。”
鳳鳶麵露困惑之色,但也聽話回了房間。
銀翹將插著各類花卉的花瓶放下。
“少主說,少夫人您喜歡花,囑咐我日日給您更換,讓你見著花了就能舒心。”
“哪裡需要日日更換,這花一日又枯不了。”雖然嘴上好像在責備他,但是鳳鳶的嘴角已經不自覺的上揚。
忽然見花瓶中有幾支奇異沒見過的花朵,好奇想要觸碰上去。
“這是什麼花,怎麼沒見過?”
銀翹阻止。
“這是曼陀羅花,雖是無毒,直接觸碰後卻能讓人十指麻痹,短時間內動彈不得。少夫人小心些。”
鳳鳶看著曼陀羅若有所思。
“十指麻痹?”
*
入夜。
插滿花的花瓶中獨獨缺了原本顯眼的曼陀羅。
鳳鳶坐在桌前悠哉沏茶,花娥站在旁邊,困惑地打量著鳳鳶:“公主不是很討厭我嗎?今日怎會邀我來喝茶?”
鳳鳶倒了杯茶,抬起眼眸,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你跟鳳垠是如何聯係的?”
花娥訝異於鳳鳶的直接,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也穩了穩心神,用一貫陰陽怪氣的口氣說道:“如今赫連曦出了遠門,公主該做的事沒做成,倒是有心情關心起彆的來了。”
鳳鳶沒有理會花娥的嘲諷,瞥眼花娥攏著的手指,指甲上鮮紅的蔻丹。
她站起身,拉起花娥的手。
“花娥,你這手可真好看,指甲上這蔻丹比我母後的更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