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娥揣測不透鳳鳶的意圖,想要將手抽回,鳳鳶卻緊緊拽著,緊鎖花娥的眼睛。
“你想說什麼?”花娥說話的片刻發現自己竟然難以動彈。
鳳鳶輕聲道:“你的手指此刻是不是既動彈不得,又如蟲蟻啃噬般?”
“你乾了什麼?!”
鳳鳶抬起花娥的手指,似是故意般恐嚇道:“咦?怎麼好像還發黑了?”
花娥緊張低頭,指尖果然開始呈現暗黑色。
鳳鳶鬆開手。
“放心,我要你的命沒什麼用。我不過是想確保我父君、母後安然,希望你幫我告訴鳳垠……這裡儘在你的掌握之中。”
花娥嘴硬道:“我是大殿下的人,你覺得我會聽你的?”
鳳鳶不慌不忙倒起茶來:“你這蔻丹塗了快一個時辰吧,若是半炷香內沒有解藥,你隻能砍了自己的手,保全性命了。”
花娥看著自己的手指愈發暗黑,指尖也愈發難以蜷縮,怨恨瞥眼悠哉倒茶的鳳鳶,努力抬手倒唇邊,吹起一個特殊的哨聲。
很快,一隻烏鴉飛來,停在窗邊。
“原來是渡鴉,怪不得鳳垠會在宮裡養它,竟然跟你來霖川了。”
花娥狠狠道:“你說的我會照做,解藥呢?”
鳳鳶將倒好的茶遞送到花娥麵前。
花娥狐疑看著鳳鳶手中的茶。
鳳鳶自行喝下,安然無恙,又倒了杯花娥。
花娥這才接過,一口喝下,喝完便扔下杯子,轉身要離開。
“等一下。”鳳鳶又喚住她。
花娥不服氣地站定。
“花娥,這裡是霖川,隻有你和我兩個外族人,而我是霖川少夫人,但凡我想,你吃的、用的、碰的,隨時能要了你的命,我警告你,少動旁的心思。”
花娥側回頭斜眼鳳鳶後離開。
鳳鳶暫時鬆口氣,又喝下一杯茶。
*
白雲浮動,天空湛藍,神樹樹蔭下,鳳鳶靠躺在在神樹樹乾上。
也不知烏韭將軍有否收到自己的信?
赫連曦以及南枝苑上上下下如此嗬護自己,斷然不能再為了自己的親人讓鳳垠踐踏了這片大地。等赫連曦回來,自己便與他坦白一切,離開霖川,若是真救不了父君母後,大不了與他們同生共死......
一陣風起,樹葉嘩嘩作響。
鳳鳶仰起頭往枝繁葉茂的樹上看,樹杈上似有一個鳥窩搖搖欲墜。
眼見鳥窩便要掉下,鳳鳶趕緊起身,撩起裙擺,兜起來,往著鳥窩要掉下的位置去。
鳥窩穩穩當當落在鳳鳶兜起的裙擺中。
鳳鳶鬆了口氣,小心拿起鳥窩,發現窩中還有一隻鳥蛋。
“幸好接住了。”
鳳鳶將鳥窩捧在懷裡,仰著頭繞著神樹走動。
隨著鳳鳶繞樹走動,轉場鳳鳶已經爬到樹乾上,小心翼翼將鳥窩放回原先樹杈的位置。
鳥窩剛放好,樹下傳來銀翹急促的聲音:“少夫人,少夫人,有您的信,永照來的......”
鳳鳶向下看去,銀翹正喘著氣站在樹下,手裡揮著一封信。
“我的信?”
銀翹還未喘勻氣,卻急著說道:“少夫人……您等著……我想辦法幫您把信送上去……”
說罷她便低頭四處尋找上樹的辦法時,鳳鳶已經到銀翹身後。
“銀翹,信給我的吧。”
銀翹驚訝回頭,邊問邊將信給鳳鳶:“少夫人,您怎麼下來的?”
鳳鳶邊回答邊拆著信封,信封背麵以蜜蠟封邊,“自然是爬梯子啊。”
隨後又有些困惑的問道:“銀翹,不是說霖川與永照通信,最快也得一個月,怎麼這麼快?”
“少主知道您心係家中,特地傳令所有驛站,專人單獨護送您的信,若是來自永照的,第一時間給您送過來。”
鳳鳶會意,嘴角揚起,手上動作不停,將信展開。
【公主安心,末將已率親兵趕回王宮,待內亂平定,必及時報之。烏韭。】
鳳鳶對突如其來的準備毫無準備,喜極而泣,驚呼道:“是烏韭將軍的筆跡!”
銀翹見她落淚,焦急的問道:“少夫人,您怎麼了,怎麼哭了?”
鳳鳶抬眼,含淚笑起來。
“銀翹,我的好朋友收到我的信了!走,我們回南枝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