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院鳳鳶寢室內。
被救的女子昏迷不醒躺在床上,衣著上和臉上還帶著血跡。
椿婆婆給她服下一片黃芪後起身。
鳳鳶擔憂的問道:“椿婆婆,這位姑娘怎麼樣了?”
椿婆婆看了看床上的女子,歎了口氣說道:“她傷得很重,眼下我雖想辦法吊住了一口氣,但恐怕也撐不了幾日。”
鳳鳶憐惜地看著女子奄奄一息的樣子,忽而想到什麼,趕忙去找出樹魄拿給椿婆婆。
“椿婆婆,這個能不能救她?”
椿婆婆驚訝看著樹魄,再抬頭問道:“少夫人,您怎麼會有神樹樹魄?”
“少主出門前留下的。”
赫連曦離開前的一日,鳳鳶放下赫連曦寫給自己的信,抹掉快流下的眼淚,瞥眼妝台上,一個方形錦盒下壓著一張紙條。
鳳鳶抽出紙條。
【若遇險境,性命攸關之際,可用盒中之物。】
鳳鳶打開錦盒,盒中是琥珀狀的樹魄。
椿婆婆給女子喂下藥後,再檢查了一遍女子的脈搏。
鳳鳶關切道:“椿婆婆,她脫險了嗎?”
椿婆婆點點頭說道:“少夫人放心,這姑娘過兩三日便能醒了。”
鳳鳶鬆了口氣,“那就好。”
*
又過了幾日,鳳鳶這些時日每天都等在廊亭下,焦急望著不遠處。
今日亦是如此,鳳鳶獨自站在廊亭前喃喃道:“也不知今日會不會有驛使來送信?”
銀翹尋找著過來,“少夫人,你果然在這裡。”
鳳鳶見銀翹找來,趕忙上前詢問:“怎麼了?是不是有我的信?”
銀翹搖頭道:“還沒有。我是來告訴您,您救回來的那位姑娘醒了。”
鳳鳶聽後莞爾一笑,也算是好消息,她欣喜道:“好!我去看看她!”
說罷往屋中走去。
鳳鳶回到屋中,女子一見鳳鳶,立即行禮道謝。
“琴桑謝少夫人救命之恩。”
鳳鳶趕緊阻止,扶起琴桑,“快起來,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呢。”
她扶琴桑坐下。
又問道:“我看你的衣著是永照的兵服,你是永照人吧?”
琴桑點點頭。
鳳鳶開心的說道:“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故鄉之人。”
琴桑麵露驚訝道:“少夫人難道也是永照人?”
“我是永照公主,嫁到霖川也沒多久。無本族人領路,外族人根本進不了霖川,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會穿著那身兵服,又滿身是傷的到了霖川?”
琴桑眼底一下子顯露出悲傷。
“聽說大殿下要建一支自己的軍隊,但凡男子不論老幼,全被抓去充軍,我父兄早就死在戰場,家中隻剩一個十二歲的阿弟,我跟著兄長習過武,本想打扮成男子代替阿弟,沒想到我們姐弟倆竟然又在軍中相遇,他還是被抓去了......”
“你阿弟他......”鳳鳶不忍繼續問下去。
“我阿弟死了。”
鳳鳶歉疚道:“……對不起。”
琴桑語氣裡滿是哀傷:“我阿弟若是為了守城犧牲,那也是死得其所,可偏是與同族人自相殘殺。”
鳳鳶瞬間困惑不明,“這是何意?”
“聽說大殿下的這支軍隊是用來阻撓護國大將軍烏韭歸城的,我一介草民不知宮中到底發生了何事,烏韭將軍要率軍從邊塞回來。兩軍交戰,大殿下潰敗而退,我阿弟死了,我受了傷,一路南下,也不知走了多久,隻記得落入河道,醒來就在這裡了......”
鳳鳶聽完琴桑的話,心中揣摩起來。
難道烏韭將軍已經解決了一切?
銀翹拿著信匆匆進來,興奮道:“少夫人,剛剛有您的信送來了。”
蹙眉思索中的鳳鳶萬萬沒想到突然而來的信件。
鳳鳶愣了一下才接過信,似有預感地將信拆開,越往下看,激動之情愈發強烈,忍不住捂住了嘴。
銀翹和琴桑同時好奇鳳鳶表情。
“少夫人,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