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曦警覺阻止,“你乾什麼?!”
昔舊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幫你換藥啊!”
他說罷要對著赫連曦上下其手,赫連曦趕忙把衣服拉好,全身心拒絕阻擋住昔舊。
“不必,你離我遠一點。”
昔舊撇撇嘴,把膏藥放下,瞥眼赫連曦遠離自己的動作,無辜道:“我隻是想幫幫你……”
“你不是來看鳳鳶的嗎?來我屋裡做什麼?”
“我……我不光是為了來看她,我也是來找你。”昔舊的語氣裡充滿了歉意。
“找我?”赫連曦隻覺得莫名。
昔舊起身,對著赫連曦誠摯地行禮,他握起右拳,將拳頭放在胸口處說道:“我來向你道歉!”
赫連曦更加莫名。
“……你到底想做什麼?”
昔舊在旁坐下,眼神中格外認真。
“先前是我莽撞、愚鈍、見識淺薄,赫連兄,我以茶代酒向你請罪,日後若有需要本世子出力之處,本世子必定赴湯蹈火。”
昔舊倒了杯茶水,像喝酒般一口悶下茶水。
“她是我的妻子,護她是理所當然之事。”
“不隻是涼蟾,還因你不計前嫌,不分族群,以命相救我朔雲族人。”
赫連曦看昔舊如此真摯,反倒尷尬起來,輕咳一聲,站起身看著遠方眺望。
半晌後赫連曦說道:“他們祖上有我霖川族人,多少帶了些霖川血統,救他們也是理所應當的。”
昔舊好奇跟上,去到赫連曦身邊,問道:“那我們兩族為何後來就不通婚了?”
“霖川喜食生腥,在外族人眼中一向怪異,通婚後僅憑這點習性不同就惹出不少禍事,但凡朔雲出現命案,霖川族人首當其衝被懷疑,我父祖便下令停了與外族的聯姻......”
昔舊哀歎。
“世人淺薄偏見,卻道他人險惡。”而後語氣變得自嘲:“而我就是這世人之一......”
赫連曦見昔舊這番模樣,心中甚慰。
片刻後赫連曦又開口問道:“對了,那些族人如何了?”
昔舊歎了口氣,回道:“可能是被困的環境惡劣,傷口感染,醫官們雖在全力救治,但有一人恐難挨過今夜。”
赫連曦思索片刻,說道:“你帶我去看看。”
“你有辦法?”
“興許能試試。”
昔舊起身,引著赫連曦到了朔雲世子府的診房。
診房內已經住滿了或身受重傷或已經離世的朔雲族人。
赫連曦轉手間取出黑色的永夜樹心,樹心懸浮在掌心上。
昔舊看的瞪大了眼睛,問道:“這是什麼?”
“霖川神樹樹心,永夜。”赫連曦說罷便用樹心拂過已逝族人傷口處。
昔舊和阿笙目不轉睛等待著奇跡,然而已逝族人傷口毫無變化。
赫連曦也頗困惑,再次嘗試,更用力將樹心往族人傷口按下,然,仍無變化。
他的眉頭愈發緊蹙,再次嘗試,結果依然如此。
昔舊去探族人鼻息,對赫連曦搖頭。
赫連曦這才收回樹心,探鼻息確認族人狀況,確實無效。
他內心暗想:原來樹心並無複生之效,那我的複生隻能是因為連理枝……但若阿鳶用了連理枝,她為何還能活著?
阿笙用白布將已逝族人蓋上。
昔舊對著赫連曦說道:“赫連兄有心相救,昔舊不甚感激,罷了,順應天命吧。”
赫連曦沉默後點點頭,而後開口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昔舊目送赫連曦離開。
阿笙望著赫連曦離開,到昔舊身邊感歎道:“身為霖川少主卻願意以自己的性命護我們的族人,若是當初大君同意出兵相助,霖川也不會......”
昔舊聽著,忽覺阿笙不自覺說出的話裡有異常,嚴肅問道:“你說大君沒有出兵相助到底是何意!”
阿笙驚覺自己說漏了嘴,趕緊將嘴巴閉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