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鳶得到答案,絕望彆過頭。
赫連曦見她奇怪,也追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鳳鳶發現枝椏上的鳥窩,故作無事的樣子,“沒事,這個鳥窩歪了,我把它放放好。”
她伸手去擺弄鳥窩,擺弄之際卻看到了鳥窩裡的一顆石榴籽一樣的物件,鳳鳶好奇取出,竟是一隻石榴耳環。
“丟了的那隻耳環竟然在這裡......”
赫連曦看到耳環也是驚訝不已:“怎麼會在這兒......”
鳳鳶看著手心的耳環,不動聲色詢問,“我能把它帶走嗎?”
“這裡隻是神樹靈識之境,你看得到抓得住,卻帶不走。”
鳳鳶不信,握緊了手心裡的耳環。
“我想試試,你帶我出去吧。”
赫連曦不再勸她,隻是握著鳳鳶的左手讓二人重新呢回到朔雲南枝苑庭院中,鳳鳶睜開眼,將左手從赫連曦手中抽開。
她張開緊握的右手,掌心中空空如也。
原來失去的記憶就如那隻丟失已久的耳環,即便找到了,也還是一場空。
鳳鳶收起掌心,穿過庭院往屋中去,她緩緩走著,望著庭院中的一草一木。
眼前仿佛回到了霖川的南枝院,銀翹、鶩青都在的霖川南枝院,銀翹一聲聲喊著她“少夫人”,與琴桑幾人追逐歡鬨。
可眨眼間,眼前的朔雲南枝苑又變回空蕩蕩的模樣。
鳳鳶在石榴樹邊停下。
“赫連曦,下一次石榴花開是什麼時候?”
赫連曦過來,看著石榴樹,算了算日子,說道:“還有一月吧,快了。”
鳳鳶心中暗想,可惜霖川南枝苑的石榴花再也不會開了......
“我先回屋了。”鳳鳶正欲轉身離開。
赫連曦叫住她,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一切?”
鳳鳶頓了一下,下意識回避,“沒有,哪有那麼容易。”
她遮掩著繼續往屋中去,赫連曦追上,擋在鳳鳶麵前,目光緊鎖鳳鳶。
“當年你是不是用連理枝救了我?”
鳳鳶猝不及防赫連曦的問題,瞬間怔住,而後才回答:“我會努力想起連理枝在哪裡的。”
她慌亂,隻想逃避,再次邁出腳步,赫連曦上前一步攔住去路。
“我問的不是連理枝在哪裡,我問的是,你是不是用連理枝救了我?”他語氣加重。
鳳鳶沒有回答,二人隻是在靜謐的夜色裡默默站著,一個不敢抬頭,一個不願收回眼神。
此時昔舊匆忙過來。
“赫連曦,赫連曦......”
昔舊一進院中見二人站著,困惑上前,“你們倆怎麼總喜歡不說話光是站在這裡?”
鳳鳶慌亂道:“我先回屋了。”她隻覺緊張,想趕緊離開。
昔舊忽然發現鳳鳶手上包紮的紗布還帶著血,立即攔住。
“等一下。”
昔舊拉起鳳鳶的手腕,抽走紗布。
赫連曦在一旁蹙起眉頭困惑問道:“你想做什麼?”
鳳鳶看看手上已恢複差不多的傷口,對著二人說道:“沒事,快好了。”說罷便徑直走回屋中。
赫連曦要跟上,昔舊卻將他一把攔住。
“我父親讓你去見他,興許見完他,你想知道的都會知道了。”昔舊把方才帶血的紗布塞到了赫連曦的手裡。
赫連曦看了看手中的紗布,看了看鳳鳶離開的方向,又看向昔舊,隨後點點頭,縱身一躍,出了世子府。
鳳鳶心緒複雜地回到屋中,去妝台邊拿出錦盒,盒中空空。
昔舊敲敲門框。
鳳鳶回頭後,昔舊這才進入屋中,邊走邊問:“涼蟾,你到底怎麼了?醒來後就一直很奇怪。”
鳳鳶看著手裡的錦盒說道:“這錦盒從前是裝連理枝的,赫連曦親手將它交到我手中,為了複蘇霖川,他找了三年,但是這裡麵……已經沒有連理枝了......”
昔舊打量著鳳鳶此時的神態,似是明白了什麼。
“你果然已經不是涼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