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8 章 第十章(1 / 2)

宇宙10第十章

月夜下的花園裡,閒談仍在繼續。

“哎,寶貝兒啊,說起這個我一直很好奇,你要怎麼確保每一枚金幣都花得有價值啊?”靳一夢隨口問了一句,末了又補充:“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你之前在《星球大戰》那次,你為了走私絕地武士和倆天選之/子,利/用了那個我們在美食節上認識的機修師。你美食節那時候肯定不知道他以後會有用吧?”

“很顯然我並不知道。”李/明夜笑道,“關於你的問題,其實有一個非常簡單的答/案:浪費的金幣不要告訴你就行了。”她還挺幽默。

諸人聞言,不由都樂了。靳一夢也是失笑:“瞧這話說的,真他/媽有道理!我老婆真是個大天才。”

“老大,你的錢不會歸大老板管吧?”陳英華樂不可支。

李/明夜哼了一聲:“誰有空給他管錢?自己的事自己做。”

靳一夢立刻狠狠地瞪了陳英華一眼,後者有些茫然,然而已經遲了。李/明夜幽幽地看了過來:“哥,我上次跟你說過,你的收入支出最好還是要記賬,這樣才能對你自己的資產做到精益化管控。”不得不說李/明夜的記憶力確實好,因為這句正是她當初的原話,“你的資產已經很龐大和複雜了,除了任務收入、曆練收入、分紅、團隊資源點產出分成之外,你還有自己的資源點(靳一夢擁有銀河共/和國裁判庭,但在團隊資源點這一層麵上,因為與李/明夜的絕地教團和自/由星域同屬於銀河共/和國,其資源點擁有者身份也是源於銀河共/和國,所以計為同一個),每一項都涉及數十個項目。所以你記賬了嗎?”

“我心裡記了。”靳一夢果斷說道,並立即轉移話題,“你那時候沒辦法物儘其用,那現在呢?現在能辦到嗎?”

李/明夜白了靳一夢一眼,如他所願不再提記賬,但同時也下定決心今/晚睡覺前再提一次。“很遺憾,答/案依然是不行——這不是我的錯,即使是聖主也並非真正的全知全能。聖主並非隻有一位,所以總會有‘被浪費的金幣’,但這也不算什麼壞事,不是嗎?”她頓了頓,笑著說道:“我不知道聖主是如何看待‘被浪費的金幣’的,但假如是我,我會很欣慰,這意味著世上尚有我無法掌控的事物……”

“這是好事嗎?”文森特奇道。

“當我達到那個境界時,這就是好事——因為那些‘被浪費的金幣’,當我每天早上睜開眼時,會知道今天該去做什麼。”李/明夜說道,“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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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琴手同盟投遞而來的,是關於博德之門東北方向的暗影詛咒之地最近異動的情報。

在百多年/前,那暗影詛咒之地有另一個更加動聽的名稱:雷斯文城鎮。雷斯文城鎮位於衝撒河上遊方向,博德之門與艾爾圖伽德之間,乃是博德之門通往內陸的重要走廊。受益於兩地貿易,雷斯文城鎮繁榮昌盛,人口眾多,興旺發達,頗有氣象,儼然有自成城邦的氣勢。此地領主名為凱瑟裡克·索姆,在博德之門的野心擴張與艾爾圖伽德的警惕抵觸之間,他左右逢源,精妙地維持著平衡。他很有錢,且勵精圖治,將雷斯文建設得欣欣向榮;他有深愛的妻子與聰明美麗的兒女,全/家都信/仰月亮、夢境與變化的女神蘇倫;他擁有一支多達數千/人的精良部/隊,以此來保護以上所有……總而言之,這家夥是個典型的人生贏家。隻可惜,好景不長,他的妻女接連殞命,這使他的心靈墮/入了黑/暗之中。

在充斥著怪力亂神與神奇魔法的費倫大/陸,老婆和女兒死掉,其實在理論上不算啥大事——尤其是對凱瑟裡克·索姆這樣的一方領主而言,就更不是啥大事了。若是不想救,那辦場葬禮再請大家吃席便完了,過段時間再娶一個也不是啥難事;若是想救,聯/係一下蘇倫神殿捐筆錢即可,妻女本就是蘇倫的虔誠信/徒,神殿派個教/區大主/教過來複活一下也是應有之義。索姆是這麼想的,當然也是這麼乾的,他立即捐了一大筆錢,高階神職人員也火速應約前來……但他萬萬沒想到,複活竟然失敗了。

正常來講,複活術失敗有以下幾種可能:其一,死者的靈魂不願歸來,但索姆妻女與他感情深厚,這種可能性極低。其二,死者的靈魂已經在朦朧域或其信/仰神靈的神國中自然消/亡,或轉/生去另外的世界,但這兩者皆需要一段頗為漫長的時間,而索姆妻女剛死不久,心急如焚的索姆就著手複活,因此並不存在這一可能。其三,死者的死於靈魂傷害類攻擊,壓根就沒有可供喚回的靈魂,但這並不符合實際發生的情況。如此隻剩下其四,死者的靈魂已經被其他神祇或大能力者所持有囚/禁,自然無法回應呼喚、回到人間。毫無疑問,這一可能意味著索姆妻女之死乃是一場陰/謀,而陰/謀背後的主/使者也主動找上了索姆——那是一夥虛無女神莎爾的信/徒。

蘇倫與莎爾是一對雙生姊妹,但與此同時,也是一對針鋒相對的永恒宿敵。莎爾信/徒謀殺蘇倫信/徒壓根不需要理由,況且於莎爾信/徒而言,傳播折磨、仇/恨與痛苦本就是教/義中最重要的事,但很顯然,這次他們另有安排。麵對莎爾的要挾,索姆也不是沒有掙紮過,如此深仇大恨,他怎可能輕易屈服?他向蘇倫祈禱,希望他與妻女虔誠信/仰的女神能為他搶回妻女的靈魂,將她們還給他……但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其實嚴格來說,索姆這個要求是真的有點過分,畢竟真按神力強弱來看,蘇倫其實是打不過莎爾的,而他在要求蘇倫為了他攻入莎爾的神域!就算是再慈愛的神祇都不可能回應這樣的無理要求,否則這神祇肯定早就被對頭隨便設個套就打死了。但就在這一刻,沒有得到回應的索姆意識到自己與自己深愛的一切、自己與妻女的整個人生、自己與妻女的虔誠信/仰,都不過是他們所虔誠信/仰之神祇手中的……幾枚“被浪費的硬幣”,僅此而已罷了。

這一刻,索姆恨蘇倫與恨莎爾一樣多。他痛恨這兩位女神永無休止的戰爭,竟然將妻女牽連了進去。他痛恨高高在上的神明,肆意玩/弄凡人的命運。他痛恨自己不夠強大,無力守護摯愛。蘇倫和莎爾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莎爾有他最重要的東西,因此他沒有任何猶豫就決定為莎爾效力。在他看來這是一場綁/架,而他願意付出他僅剩的一切作為贖金。他就這樣黑化了。

考慮到莎爾乃是惡神,信/徒人人喊打,黑化後的索姆仍然在表麵上維持著自己“蘇倫信/徒”的人設,隻是暗地裡為莎爾信/徒的行/事大開方便之門,並提/供庇佑。他耗費人力財力,在隱蔽處建立了一座宏偉壯觀的黑夜女士修/道院,並在建完後將捕來的工匠奴/隸全部坑殺;他縱容莎爾信/徒在治/下領土傳播混亂、仇/恨與恐怖,又悄悄阻撓蘇倫信/徒的調/查行/事,私下協助莎爾信/徒謀殺了一些蘇倫教/派中的重要人物;他更貪婪地斂財,更勤奮地練兵,因為他知道自己如此行/事,哪怕再低調小心,戰爭也必定不遠……實際上也確實如此。蘇倫信/徒不是傻/子,豎琴手同盟也不是,更何況雷斯文附近還有向來喜歡多管閒事的翠綠閒庭所設立之據點。戰爭很快就來臨了。

這裡必須提及一點:凱瑟裡克·索姆確實是個精明強乾的領主,也對練兵作戰頗有心得,個人武力值更是不弱……但歸根結底,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地方的土皇帝罷了。一旦動真格的,博德之門可以捏死他,艾爾圖伽德可以捏死他,月之女神教、豎琴手同盟和翠綠閒庭聯/合/起/來時,理所當然也可以捏死他。總而言之,當戰爭開始之後,索姆的未來很快就隻剩下“兵敗身亡”一個下場,理所當然的,他對這個下場很不服氣。

——憑什麼呢?憑什麼他妻女身亡時,沒有人,甚至沒有神祇對他伸出援手,憑什麼這些家夥現在又冒了出來?憑什麼蘇倫身為神明卻無/能到無力庇佑信/徒,憑什麼當他想贖回摯愛時,所有人都來大/義凜然地阻止他?這世界為何如此不公,如此荒唐?

——然後,夜詠者莎爾,親自在他耳旁說話了。

承蒙索姆家族世代統/治此地的法/理血脈,承蒙雷斯文領主對世間一切的強烈仇/恨與極致憤怒,承蒙一個失去所有之強者那無與倫比的悲傷與絕望,黑/暗拔地而起,詛咒就此降臨。

以索姆為錨點,黑/暗女神的力量降臨世間。他的悲憤與痛苦是如此強大,使得那力量幾乎如她親臨。狂野而又黑/暗的混沌魔法迅速侵吞了所有由凱瑟裡克·索姆統/治的地域,不論是忠心耿耿戰鬥到最後一刻的士兵,還是滿心渴慕敬仰自發為他抵禦敵人的平民,又或是感情深厚相處數十年的仆從,莎爾都一視同仁地將其摧毀,當然,索姆的敵人也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進攻者幾乎全滅於此,唯有寥寥強者與位於雷斯文領土邊緣的幸/運兒僥幸逃脫。這片曾經欣欣向榮的土地再無生機。

經此一役,蘇倫失去了一個頗為重要的教/區,黑/暗女神莎爾的力量則深深地紮根在了劍灣的土地裡。經此一役,暗影魔網發展得愈發蓬勃,原初黑/暗之力的錨點根深蒂固,莎爾的所有神職人員的力量都有所加強。經此一役,更多的仇/恨、毀滅與痛苦在世間傳播,無數隻有在幽影中才能孕育而出的邪/惡生物踏足凡世。經此一役,博德之門與艾爾圖伽德之間,多了一處生者與死者共同的禁地。

——是的,幽影詛咒之地不僅詛咒生者,甚至詛咒死者。莎爾的黑/暗早於生命和死亡,是真正的混沌原初,因此它令生者墮/入幽影,使死者歸於虛無。即使是亡靈生物,也不可能長久盤桓於此地,幽影會驅逐死亡的魔法,將其取而代之,轉化為充斥著黑/暗力量的另一種行屍。簡單來講,就是幽影詛咒之地不該有除了莎爾信/徒與幽影生物之外的任何活動,但最近這段時間,情況卻有所改變。

“我們的人在死亡之地外的瞭望塔上目擊到死亡之地有大量的生物活動跡象,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多。炊煙,篝火,河流上甚至還有行船。除此之外,死亡之地深處不斷傳來強烈的魔法波動……在失去了三個瞭望手之後,我命令瞭望手不許持續監/視超過一天的時間,也不許凝視魔法波動的來源方向超過1個小時。這是一個比較安全的時限。”來自豎琴手同盟的傳/奇英雄賈希拉如此說道,“在那三個瞭望手中,一個徹底瘋了,嘴裡始終念叨著‘融合’、‘降臨’之類的瘋話,另外兩個都走入了幽影詛咒之地……我相信這絕非出於他們的自主意願。”

“‘欺詐師’。”阿斯特羅若有所思地低聲自語。既然有幸能監/視超過一天,那這三位倒黴的豎琴手想必並非“欺詐師”的施法目標,僅是由於其注意力與思想長久聚焦於前者的力量輻射之中,因此產生異變罷了。凱恩斯為何要一刻不停地施法?他的目標究竟是誰,竟然能頂這麼多天?是主腦麼?

賈希拉挑了挑眉。半精靈德魯伊業已老邁,但仍然思維敏捷,且耳聰目明。“抱歉,科恩先生——你認識這股力量的主人?”她問道。

“就像我認識製/造博德之門疫情的‘黑死病’,與引發幽影詛咒的凱瑟裡克·索姆一樣。”阿斯特羅語氣平和地解釋道,隨即將話題引向他處,“前段時間,我處理了一位恩維爾·哥塔什先生,在他家宅邸的文件裡發現不少有/意思的文件……唔,說起這個,賈希拉女士,我聽說你曾經在一百年/前參與過對凱瑟裡克·索姆的戰爭?”

“怎麼,我看上去不夠老嗎?如你所知確是如此。我是那一戰的幸存者之一。”賈希拉說道。她頓了頓,微微皺眉,“我發誓,我親手把刀砍進了索姆的脖子,幾乎砍掉了他的腦袋……”

“但你覺得他仍然活著,以某種……與眾不同的形式。”

賈希拉稍一猶豫:“我這雙老眼已經見證過太多與眾不同的東西了。我不是法/師,但德魯伊魔法與法/師的魔網仍有共通之處——在我看來,幽影詛咒太過強大和頑固,它的‘錨點’非常穩固。我確信凱瑟裡克·索姆仍然活著。”她看向阿斯特羅,“看起來你也是這樣認為的。”

“是的,而且我有切實的證據。很遺憾我無法把那些信件拿給你看,它們作為重要證據已經封存,留待上法庭……總而言之,根據那些文件來看,凱瑟裡克·索姆仍然活著,不過如今的他不再為莎爾效力,而是亡者之神米爾寇的神選者。”阿斯特羅淡淡說道,“除了索姆先生再次改換門庭之外,恩維爾·哥塔什先生是紛爭之神班恩的神選者,還有一名綽號‘邪念’的謀殺之神巴爾神選者,他們以‘至上真神’的名義,共同為一位名為勞倫斯·蘭瑟的死亡眷者提/供服/務。至於‘欺詐師’凱恩斯、‘黑死病’諾蘭等人則是這三位神選的同/僚,哥塔什先生在信中將其稱為‘使徒’,或許也是哪位邪神的選民也說不定。”m..m

“……”饒是賈希拉這般閱曆的傳/奇英雄,仍然被這個重磅消息震得有些回不過神來。“死亡三神再次結盟了?”她深呼吸了一下,“他們……這其中肯定有巨大的陰/謀,還有巨大的災/難!坐在這樣豪華的會客室裡,你應該有為此做一些什麼吧?”她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激烈,遂咳嗽一聲緩和了一下。

“很顯然我有。”阿斯特羅的語氣更加溫和了,“想必你也注意到了,‘黑死病’的瘟/疫從來不曾越過下城區,我組/織起力量,堅守住了防線,而且很快就會把外城區也納入我的保護範圍之內……”

“偉大的成就。”賈希拉說道。語氣半是誠心,半是諷刺。需知博德之門並不僅僅是一座大型城市,它的領土範圍還涵蓋有附近許多農莊、牧場和村鎮,它們在法/理上都歸屬博德之門所有。如今焰拳總司令□□德·瑞文嘉德大公爵並不在此地,阿斯特羅作為博德之門當前實際意義上的主導者,自然也是應該為它們負責的。

“多謝誇獎。”阿斯特羅倒是不甚在意。

“科恩先生,你還這麼年輕,不必如此謙虛。”賈希拉說道。她迅速調整了心態,誠懇開口道:“我跟很多當/權者打過交道,你做的比其中大部分人都要好——絕大部分當/權者都需要我的提醒和幫助,才能正確意識到自己所要麵對的局麵,但你知道的比我更多,因此我難免會希望你比他們,也比我自己更有辦法一些。”

阿斯特羅聞言隻笑了笑:“我的外表並非我的本質,實際上,我比你看到的要老許多……不過這個並不重要。”他頓了頓,“我已經派出信使,傳令周邊村莊,命附近居民前往外城區暫時避難——外城區瘟/疫未除,但對方有不少死靈法/師,待在村裡同樣不安全,而我不可能在每個村子裡都派重兵駐紮。至於幽影詛咒之地……在得到那些文件之後,我已經派人去探過了。”

“哦?”賈希拉很是意外,“結果如何?”她急切問道。

“不怎麼樣。”

“如果有什麼需要豎琴手幫助,但請直言。”

“這不是你們能幫忙的事。”阿斯特羅歎了口氣,“我派出的人試過走地上,也試過走地/下,結果都是一樣的——除了極少數強者之外,沒有人能抵受幽影詛咒的侵蝕,即使是那少數人,幽影也仍然在侵蝕他們,隻是見效較為緩慢。在原雷斯文鎮外圍區域,幽影的詛咒效力較弱,火把的光亮就可以驅散,隻是需要小心暗藏其中的幽影生物襲/擊,我的人也能行動自如,但愈近古戰場中心的月出之塔,詛咒就愈濃烈,唯獨邪/教/徒與幽影生物能夠在其中長期生存。”

“幽影生物姑且不論。”賈希拉迅速抓/住了重點,“邪/教/徒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在js的建議下,阿斯特羅命他根據他所知的遊戲劇情,尋找那能驅散幽影詛咒的妖精——不過js在親眼目睹邪/教/徒進入詛咒之地後,很快就更正了自己的說法。“我得很遺憾地宣布一件事:我本以為所謂的‘至上真神’僅有死亡三神,現在看來,或許還要加上黑/暗女神莎爾。”阿斯特羅說道。他對此倒不是非常意外,畢竟勞倫斯·蘭瑟早他來此地足有月餘,之所以仍然選詛咒之地做大本營,顯然是有原因的。

“莎爾……”賈希拉露/出厭惡的神色。很顯然,這位傳/奇德魯伊對那位女神沒有任何好印象。

“我的人已經在調/查邪/教/徒進入幽影詛咒之地的具體方式,我很信任他們,相信很快就能出結果。可是當一切水落石出時,我恐怕不得不讓軍/隊留守——對方有一隻靈吸怪主腦,而靈吸怪的鸚鵡螺艦有空間遷躍之能,因此我必須優先保證博德之門的安全。所以賈希拉女士,如果你想幫忙的話,請儘快召集更多的豎琴手吧!”阿斯特羅說道,“如果你想徹底終結那場百年/前未了結的戰爭,那你很快就會用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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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影之地邊緣,群山萬壑之中,某個洞/穴深處。

“我發現你越來越懶了,詹姆。”js對剛從七彩虹光中踏出的靳一夢說道。他的語氣頗有幾分感慨,幾分羨慕。“就這麼點距離,從幽暗地域到地表而已,居然叫路易斯給你開傳/送!你自己不會飛嗎?”

“嫉妒啊?嫉妒自己找老婆去。”靳一夢撇撇嘴,“這次奧利西歐不在,老/子給她當錨點也是很辛苦的好嗎?得帶著虹之玉到處跑。他/媽/的,她那個分神跑哪兒去了?”他說著就往洞/口走。

“喏,那邊,我盯著呢。”js往外頭隨手一指。正說話間,二人已抵達洞/口。那幽影詛咒之地就在他們麵前,懸崖空穀的另一頭。黑/暗幽影就這樣突然地降臨在他們麵前,像萬/古的長夜,與冰冷寒夜中孕育的無望和死亡。

大地是棕黑的,如同腐爛已久的屍體,泥土與樹木也一樣,就連流水都是腐臭的灰綠色。山巒、樹林、泥土與丘陵都呈現出支離破碎的樣貌,好像有無數巨大的能量流拔地而起,像凶手碎屍受/害/者般碎屍這片可憐的土地。混沌黑/暗的魔法縈繞其間,竟至於肉/眼可見,形成了灰黑色的濃霧與一個又一個紊亂激烈的小漩渦。假如人仔細傾聽,會發現這詛咒之地中沒有任何風聲,沒有任何水流,沒有蟲鳴與鳥叫,隻有徹底的死寂,然而假如人更加仔細地傾聽,會聽到瑣碎細微的嘈雜,綿綿不休,愈演愈烈。這些聲音在訴說,在抱怨,在怒吼,在哭泣,用沒有任何活物與死物能夠理解的語言,講述世界開辟之前的荒蕪詭事。莎爾的領域。

js嘗試過進入詛咒之地,靳一夢也試過,然後緊接著他們就意識到,莎爾的力量充斥其中,他們雖不至於輕易就受到影響,卻一定會被發現——好在他們還有其他選擇。

需知“至上真神”乃是一個邪/教團/夥的神祇,而這邪/教團/夥正在招兵買馬,自然會迫不及待地四處拉攏邪/教/徒。js尋到一支前往幽影詛咒之地運奴和朝聖的邪/教/徒隊伍,悄悄綴行其後。在某個夜晚,靳一夢從邪/教/徒營地附近的幽暗地域入口鑽了出來,並召來了李/明夜,而李/明夜分出自己的一絲“存在”,悄悄寄生於某位幸/運兒的靈魂之中,借機一同潛入幽影詛咒之地。

至於靳一夢所言“錨點”之事嘛……雖然他滿口抱怨,但實際上,這是他自己要求的。名為抱怨,實則炫耀。

前次曆練時,李/明夜蹭了奧利西歐的力量與信/仰錨點,因此幾乎可以全球施法,但這次奧利西歐並不在,她的施法距離自然回歸了她的真正水平,要是分神離她本尊太遠,說不定就直接煙消雲散。當然她也可以讓分神直接吞噬受體靈魂而獲得供能,從而化為獨/立錨點的存在,但這就意味著受體會產生本質上的改變,而這種改變瞞不過以心靈魔法見長的欺詐師。然而,作為一個以跨宇宙之空間魔法見長的角鬥/士,李/明夜其實並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施法距離”——要是物理距離實在太遠,大不了她在施法時插一個彩虹橋就行了,隻是這樣一來她會比較累而已,而且這種做法並不持久。理所當然的,靳一夢是見不得李/明夜累的,因此他帶著虹之玉到處跑,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這鬼地方從地上看原來長這樣……跟你那個破遊戲完全不一樣啊。”靳一夢俯視麵前的景色,不由“嘖”了一聲,微微皺眉。他本人對這種地方是無感的,但他血脈中屬於精靈的那一部分,卻在抵觸麵前的場景。“難怪大家都討厭莎爾。”

“所有‘存在’都天生痛恨‘虛無’。”js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過這兒離真正的‘虛無’還是差遠了。”

“你見過?”

“在阿斯加德,你乖乖當俘虜的時候。”js嘿嘿一笑。

靳一夢不假思索地往旁邊踹了一腳,js則不假思索地往旁邊閃了一下。他也沒糾纏,隻笑罵一句,隨即看向詛咒之地。兩名天人合一級彆狙擊手的目光穿過重重幽影迷霧,在同一時刻看到了那支隊伍。隊伍不粗,卻很長,約有三百來人左右,除了邪/教/徒、奴/隸、俘虜之外還有數輛貨車。他們在詛咒之地邊緣放棄了拉車的牛馬,親自以人力拉車前行。不過短短十來分鐘,那些牛馬牲/畜全都消失不見了。

沒有人擎舉火把。“這裡麵陽光照不透,月光照不到,應該是一團烏漆嘛黑才對。我在地/下的時候就連打火把都沒用,隻能用功/法才能看清。”靳一夢說道,“他們全都有黑/暗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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