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尋歸途·番外一(春節6)
事實證明,作為真武堂士兵階一團成員,王少華的算術雖然及不上“算儘鬼神”的張天然,卻也是其他正常算師連個車尾燈都看不到的高上存在。又或許,這個宇宙裡雖有一定的古道遺存,卻不過是益氣養身的水準,並不涉及“天數”相關的高深算術……總之,靳李一行人的白雲觀之旅並沒有出現“道/士攔人稱其將有血光之災”,或“道/士攔人稱其為異界妖孽”之類的岔子。
當然靳一夢對這個稱謂是不服的。要知道這可是他的原生宇宙!他乃是高貴的本地人,這裡的異界妖孽隻有李/明夜一個。李/明夜聞言冷笑一聲,犀利地指出他的身/體構成法則之中,“異界”和“妖孽”的含量都為數不少——要知道他此刻不僅懷有恐龍基因、黑/暗精靈血脈,還有黑龍之相和各種傳承自遠古的擬態仿生功/法,成分複雜至極,而李/明夜至今一個血脈技能樹都沒有,比靳一夢更像人不知多少倍。靳一夢立即表示她體/內那能夠感應原力的纖原體也並非先天原生,況且她的眼睛還比他多了一隻?大家都是妖孽,成分都不乾淨,誰也彆說誰。二人就這樣在團隊頻道裡爭了一路,互相鄙視對方是妖孽,又扯到李/明夜身為絕地大師,竟然買門票參觀異教廟/宇,實在是大逆不道,李/明夜就在靳一夢上香時宣布旅者使徒此刻正在供奉異教神,自己要給奧利西歐打小報告……
就這樣吵吵鬨鬨,景點逛了,香也上了,石猴摸了(徐昭雲也摸了),錢眼砸了,福包也領了,徐少秋想到父母年事已高,還專門去搖了簽,結果自然是上上。他雖然不信這個,但直接搖了個大吉,心裡還是高興的。
中午飯是在徐家吃的,也算是靳一夢時隔多年再次上/門給徐家二老拜年,隻不過他上次是孤身一人,這次則帶了老婆。“幸虧有你跟我一起,”靳一夢在車上還對李/明夜嘀咕,“少秋家那位老/爺/子,嘖……得虧你在,不然我一個人可不敢去。”
“少秋的父親很凶麼?”李/明夜有些困惑。
徐少秋一邊開車,一邊插話:“嫂/子你彆理他,他那是心虛。誰讓他愛玩人間蒸發那一套?活該的他。”語氣相當不屑。
靳一夢沒好氣頂了一句:“最開始是我想蒸發的嗎?”他那時候是真死了喂!
徐少秋乾咳一聲,多少也有點心虛,遂岔開話題:“沒事兒嫂/子你不用怕,我爸就一普通老頭兒,人也不凶,挺好說話的。”
能被這樣形容的人,基本上不可能普通。李/明夜連上網稍微搜了一下,信息並不多,但退休前職位一目了然。不過她很清楚,靳一夢——或者說,銀河共/和國統轄數百大星區國/安事務的大裁判官,連一球之長都說擼就擼詹姆·科蒂,絕不是因為這個而心生顧忌的。..m
徐少秋的父親徐立業是靳一夢他爸的老戰友,算是看著靳一夢長大的一號人物,靳一夢小時候跟徐少秋一起炸過他們家水缸,事發後兩人並排挨揍,兩個爸爸一起抽各自的兒子。這連光著屁/股鬼哭狼嚎的樣子都被看過了,哪怕是“不敗的”詹姆·科蒂,又哪裡還能威風得起來?隻能當場矮下去一截,拎著禮品陪著笑,忙不迭地喊叔遞煙。
老徐同誌先是笑眯眯地跟二人打了招呼,隨後讓夫人、兒子和兒媳陪李/明夜嘮嗑,自己則以抽煙為名,專門把靳一夢叫到陽台,嚴厲批/評了靳一夢出國幾年連個信都沒有,害得家裡老人提心吊膽,對國內家人更是直接撒手萬事不管,簡直是毫無擔當,毫無責任心!靳一夢哪裡敢回話,隻能諾諾稱是,心裡暗自慶幸徐少秋因保密考慮,沒把自己的事情跟他父親說全。老徐同誌跟靳一夢的父親交情很好,對靳一夢一直很照顧,不僅背著蔡家二老給靳一夢塞過一些學雜費和生活費,就連上學的諸多手續都是他默不作聲幫的忙。靳一夢生平最怕恩情,因此身為聖者,超凡脫俗,又向來身居高位,在徐立業這個凡人老頭麵前竟然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老徐同誌訓完人,氣也就順了,見靳一夢拿著一根煙轉來轉去不敢抽,遂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招手讓他過來坐下,給他點上火。徐立業家的觀景陽台並不大,但也安置了兩張單人沙發與一張小茶幾——另一張單人沙發一般是徐少秋的寶座,徐少秋來看父親時,父子倆時常在陽台抽煙聊天。徐少秋本來也是抽煙的,後來打算要孩子,就咬咬牙把煙戒了。
“我聽少秋說,你前幾年就結婚了,怎麼今年才帶人來?你張姨之前就準備了見麵紅包,搞得現在才給出去。”徐立業責怪道。
靳一夢笑道:“之前那次回國時間短,本來總共也沒幾天,事情也一大堆,沒待多久公/司又有事,我就想著反正以後還有機會。這不,機會這就來了。”上次他之所以沒提此事,主要還是看徐少秋仍然對自己並不是很放心,提出來他又不好推脫,恐怕會十分尷尬。
“嗯。那你現在在歐洲哪個國/家?還是在乾軍事安保那一行?”
“差不多吧。之前是在科西嘉待了一陣,這一兩年其實主要是在非洲。”靳一夢說道。他專門搜了一小時的新聞,就是為了方便編瞎話,“再讓我/乾彆的我也不會了,這個還掙錢,而且其實也挺安全。非洲那幫土人/大部分連摩托化都沒有,還在拿刀子掄,幫些土人酋長搶地盤烈度很低,但那黃金啊美刀啊那真是嘩嘩的給啊!就是那邊經濟比較差,花錢都花不出去。”
“你都結婚了,還乾這個?”徐立業皺起眉。
“哦沒事,我老婆也乾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