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2第二章
借著酒意,靳一夢與李/明夜又聊了一小會兒。他們沒有聊彼此的過去,因為那是已經塵埃落定的無/能為力;他們也沒有繼續聊未來,因為那是無法預知的無限可能;他們注重的是現在。
“現在”,是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詞,因為它脫胎於過去,又奠基著未來。它可以被掌控和改變,是能夠切實握在手裡的東西。
——比如靳一夢這一次在dC宇宙中把探索重點放在了死亡射手身上,最後成功撈到了不少機會,甚至對高感知目標也有了成功狙擊的把握。李/明夜一聽此言,當即就預定了靳一夢與文森特的擂台的觀眾席。
——比如李/明夜一邊嘚瑟自己的位麵召喚術與進化後的裝備,一邊抱怨自己目前陷入了經濟危/機的悲劇,她還試圖讓靳一夢把自己的槍法心得寫下來,看看會不會變成被動卷軸。這二人喝多了腦子不清/醒,還真瞎折騰了一小會兒……當然,最後失敗了。
——比如這倆人一時興起跑出門,靳一夢非常大方地打了800塞斯給李/明夜,後者興致勃勃地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巨怪召喚了出來。這水怪剛出來就試圖撒嬌,結果因為太臭,李/明夜一臉嫌棄地命令它進入噴泉中洗澡。此怪體型龐大,洗個澡都地動山搖,把兩人都淋了一身水……
等乙醇中毒的中樞神/經麻/醉與亢/奮被新陳代謝洗去,這兩人才恢複正常。等他們意識到自己都乾了些什麼傻事之後,彼此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囧,趕緊灰溜溜地回到了靳一夢的個人房間。
“你洗澡嗎?”靳一夢進門後先問了一句。
“當然洗。”李/明夜半點不見外地直奔盥洗室。她臨進門了,還扶著門框笑嘻嘻地回望,似乎想要說什麼,結果被靳一夢似笑非笑地瞥過去一眼,瞬間消音。
在靳一夢麵前,如果沒有打算馬上發生點兒什麼,最好還是不要嘴賤去招惹他。雖然這個男人目前本著對長期同伴的尊重,行為舉止都相當有禮,但一旦她真的說了點兒什麼……那麼他十有八/九是會立刻打蛇隨棍上的。
靳一夢抱著手臂靠在牆上,嘴角掛著點笑,眼神相當戲謔挑釁。濕/漉/漉的額發滴著水,打濕/了他的睫毛,最後凝聚在睫毛末端,被柔和的頂光籠出近乎於鮮明的光彩。
這人一旦長得帥,真的是一件很蠻不講/理的事情。高冷有高冷的帥法兒,悍起來凜利得像一杆長/槍,哪怕是耍流氓也耍得意氣風發。
李/明夜突然不懷好意地笑了。
“我聽說對於狙擊手來說,定力很重要?”她揚聲說道,音調拖曳得極長,幾乎能流淌出柔甜的蜜。
“是有這麼個說法。”靳一夢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暗自猜測這女人又想玩什麼花樣。
“那麼……未來的狙擊手先生,你可得定住了,彆進來!酒桌上已經輸了,這裡再輸,可就太難看了。”李/明夜用一根手指把盥洗室的門推到最開,倒退著走了進去,臉上的笑容飽含挑釁的報複之意。
“你這女人真是……”靳一夢失笑。
盥洗室裡立刻響起了粘/稠的脫衣聲,靳一夢驀地心中一動,乾脆走過去靠在了門框上。
鬥獸場標配的盥洗室同樣是潔白的顏色,極具科技感的牆壁透著柔和的光暈,抽水馬桶和洗臉台後頭是一個淋浴房。洗臉台上方是一麵碩/大的鏡子,明晃晃地映出盥洗室內的景象。
李/明夜今天穿著一身黑色亮片t恤與牛仔熱褲,她已經脫了鞋,正把濕/漉/漉的t恤衫從頭頂拽下來,浸水的織物被拖拽,裸/露/出形狀美好的柔/軟腰身。他胸口驀地燃起了一團熾/熱,索性掏出煙點燃。
打火機火石擦響的聲音立刻驚動了李/明夜,她動作一頓,加緊把衣服拽了下去,鄙夷不屑地望了過來。
“看好了,老/子沒進去。”靳一夢態度自若地指了指自己腳下,叼著煙的樣子囂張得要命,莫名透著點賤。
“……你厲害。”李/明夜笑了一聲,“有本事你就一直看著。”
.(反正就是做了).
李/明夜精疲力儘地靠在靳一夢的懷裡,任由後者衝洗彼此的身/體。她的手臂已經被放開了,血流不暢導致的青紫在逐漸消退,然而依舊酸麻,略一動彈便會有針紮一般的刺痛。
洗完澡以後,靳一夢抽/了條毛巾把二人擦乾。他把李/明夜抱出了浴/室放到床/上,因為太累的緣故,這個女人難得的居然有些乖/巧,任由他擺/弄。她頭發濕/漉/漉地滴著水,輪廓柔/軟的麵容沾染著水汽,半裹在被子裡,看起來單純無害。
“餓嗎?”靳一夢突然問了一句。
李/明夜有些困惑地睜開眼看了看他。
“我出去買點吃的,你想吃什麼?”他口/中說著,人已經站了起來,隨手從個人空間裡抽/出衣服穿上。他沒有再穿作戰服,而是穿了一身非常隨意的t恤衫和休閒褲,如果不是那利落到有些悍氣的動作,簡直就像個大學/生。
李/明夜看著他,眸中閃過一絲洞悉的神色。她輕笑,嗓音沙啞:“是有人找你吧。”
靳一夢穿鞋的動作頓了頓,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女人,睡過?”李/明夜打了個哈欠,“如果是正事兒,你沒必要瞞我。如果沒點兒關係,你也用不著出趟門。”
眼看瞞不過去,靳一夢索性默認了。他聳了聳肩:“還好你不是老/子女朋友。”
“你借口用的太爛了。”李/明夜不屑。
“這也不怪我啊!我就從來沒有個正經女朋友,以前我連借口都不用找,直接打發了完/事兒。”靳一夢頗有些無辜地道,他還是解釋了:“有個團隊這次和我合作,那團長是個女的,昨兒個又聯/係我想拉我進團,結果拉著拉著,就……老/子又不是聖/人。”他索性坐到床邊上,扒拉開被子把李/明夜整張臉弄出來,“你不生氣吧?”
像靳一夢這樣足夠出色的角鬥/士,哪怕同樣是個萌新,也有無法遮掩的光彩。他獨行時的經曆實在相當精彩,著實是不遜色於李/明夜在哈利波特宇宙中的經曆,隻不過這一段倘若要詳細說出來,那實在是太過漫長了,故而還是略過不提。
“我想不出有什麼好氣的,不過既然這樣,我也就和你談談。”李/明夜把他的手揮開,“我從來不否認生理需求的存在,我確實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和其他男人發生性/關/係,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對你產生了感情需要,隻是因為我沒空,而且我的需求也不大。”
“所以你和文森特……”靳一夢反而有些詫異。
“還沒有,如果有機會的話,或許會有,甚至不止文森特,這將取決於我的心情與當時的情況。”李/明夜索性坐直了,這個動作引得她一陣腰酸,不由皺了皺眉,“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想法和行/事方式,所以這世上才會有‘溝通’這個行為,用來避免一些可以避免的誤會的發生。比起你和某人是否發生過性/行/為,我更想知道你是否決定加入那個團隊,這關係到下一次曆練,我和文森特要不要等你一起申請。”
“我還沒那個打算。”靳一夢琢磨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隻不過這實話多少有些涼薄,“頂多下次碰上了,給他們打一次白工。”
“嗯。”李/明夜得到了回答,就又躺了回去。她想了想:“我要吃螃蟹。”
靳一夢怔了怔,忍不住笑了一下。這真是一個非常拎得清的女人,從來不操事不關己的閒心。當然,她會這麼乾脆,也不過是因為確實不在乎,所以連提都懶得提。
靳一夢多靈透的人,他已經瞬間明白了,李/明夜究竟怎麼定義他們之間男女方麵的關係。
——炮/友!
炮/友其實是一種很輕/鬆的關係,雙方不存在任何責任,彼此之間互不乾涉,親/密到能說一些實話,又陌生到不需要為自己披上一層完美的偽裝。你可以隨意表露/出自己最無/恥的一麵,試圖滿足自己最卑鄙的幻想,因為對方並不在乎。
然而比起單純的炮/友,李/明夜到底是不一樣的,畢竟他們之間撇去了性,還有一些經曆過生死的交情,與可能會存在的利益關係。這對於靳一夢來說確實是一種比較新奇的體驗,所以他才破天荒地顧慮起了對方是否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