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鬱再次拿起梳子,輕輕地梳著剛剛被郭彩鳳扯亂的頭發。
一頭烏黑濃厚的長發,像黑色的瀑布從頭頂到腰部傾瀉而下。
淺鬱很是歡喜,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讓母親剪掉。
“哎呦,你怎麼又扯我頭發了?”淺鬱有些生氣,想離開石梯,可根本無法站起來。
她的頭發,還緊緊地被郭彩鳳攥在手裡。
伴隨著揪心地疼痛,淺鬱有些生氣地說道“把我的頭發放開!”
她努力地站了起來,頭發才從郭彩鳳的手中掙脫出來。
我惹不起你,難道還躲不起嗎?
淺鬱端起小凳子離開了石梯,回到了自己的家門口坐下。
“嗚彩鳳看見她離開了,竟然大聲地哭了起來。
淺鬱甚是好奇,看著在石梯上哭啼的郭彩鳳,自言自語道“把我的頭抓痛了,我就沒有哭,你還哭起來了,真好笑!”
“彩鳳,你怎麼啦?”
郭彩鳳的母親袁清碧,氣勢洶洶地從她家堂屋跑了出來。
“嗷、嗷、嗷……”郭彩鳳看到母親來了,換了一種哭腔,比剛剛哭得更大聲更傷心了。
“是誰打了你?”袁清碧抱起大哭的郭彩鳳。
“她!”郭彩鳳用手指向淺鬱。
袁清碧放下懷中的郭彩鳳,怒氣衝衝地徑直向淺鬱走來,“郭淺鬱,你好大的膽子,打我家彩鳳!”
“堂嬸,我沒有打……”郭淺鬱話還沒說完,“啪”的一個耳光就落在了她的左臉上。
頓時,她的左臉上忽地紅了起來,火辣辣的疼痛,一陣接一陣。
“您為什麼打我?”郭淺鬱委屈地大聲喊道。
“你打她,我就打你!”
“我沒有打她,她扯我的頭發,我就端起凳子走了,她自己就哭了起來。”
郭淺鬱努力地辯解道。
“扯了你的頭發?我扯給你看!”袁清碧一雙手在郭淺鬱頭上一陣亂抓。
“哎呦、哎呦、哎呦......”撕裂般地疼痛,郭淺鬱不停地叫喊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滾。
她不由地伸出了雙手,護著自己的頭。
袁清碧拉著郭淺鬱的發尾,使勁地往後又拉又扯。
疼痛中的郭淺鬱,不得不隨著袁清碧的拉力往後仰。
“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打彩鳳?”袁清碧說完,鬆開了郭淺鬱的頭發。
郭淺鬱向後一仰,“咚”的一聲,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袁清碧拉著郭彩鳳的手,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身後的郭彩鳳回過頭來,向郭淺鬱吐著舌頭扮著鬼臉。
郭淺鬱心中的怒火一下就燃了起來,她恨袁清碧,更恨郭彩鳳。
她要恨她們一輩子,不,一輩子太少了,要恨兩輩子,三輩子。
郭淺鬱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傷心,“嗚嗚”地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她好想父親和母親,還有爺爺和奶奶。
忍著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拿起梳子,想把剛剛被袁清碧母女抓亂的頭發梳順。
可梳子剛碰到頭皮,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有些頭發扭成了死結,根本無法一梳到底,隻能從發尾慢慢梳起。
郭淺鬱越梳越氣,越梳越委屈。
早知道該聽母親的話,留短發。
如果是短發,郭彩鳳就不會來扯我頭發,也不會無緣無故被袁清碧打了。
她第一次埋怨自己的長發,“去石柑街找張爺爺把頭發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