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怏怏不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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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婆子顧不上計較這些有的沒的感受,她瞧見蘇澄躍回身,立刻喜上眉梢,快步湊上前點頭哈腰道:“小姐回門怎麼忘記帶上奴婢了。”

蘇澄躍挑眉,方才與陸承遠同行時,那點若有若無的奇妙感覺,也隨著王婆子的突兀插入頓時煙消雲散。

她輕笑一聲,偏頭對陸承遠道:“怎麼有人乾活的時候沒身影,吃飯的時候跑得快啊?”

陸承遠但笑不語,眸光卻一直落在蘇澄躍身上。

她隻消略略偏頭,便能和他如有實質的目光對上。

蘇澄躍像是受驚一般迅速將目光撤回來。

王婆子瞧著蘇澄躍“小人得誌”的模樣,心中很是憤憤。

但她在這陸宅裡無從下手,要想改變現狀,隻能去尋到永安侯夫人這個靠山。

是以這老賊婆隻在心裡咒罵,臉上還是諂媚笑道:“小姐哪裡的話,您和公子身邊都有人伺候,我這笨手笨腳的老婆子,湊到您跟前這不是丟人現眼嗎?”

她想得是捧著蘇澄躍這個粗俗的野丫頭,哄得對方心花怒放,將她放回到永安侯府去。

屆時王婆子再向侯夫人告上一狀,永安侯夫人一向規矩森嚴,這野丫頭又占著她家小姐的名號,定然要聽“母親”的話。

王婆子麵上雖低聲下氣,心裡卻已經在暢想蘇澄躍吃癟的景象了。

蘇澄躍又沒有讀心術,自然不知道王婆子心下是什麼樣的想法。

但她又不是傻子,剛剛還在那趾高氣揚的人,這會兒忽然低頭作小,沒貓膩就怪了。

雖說蘇澄躍吃軟不吃硬,但到底要看是不是誠心的。

有些東西一看就是變質的菜,放到蘇澄躍麵前她又怎麼會吃?

是以聽見王婆子這話,她便哼笑了一聲。

王婆子見蘇澄躍這裡似乎走不通,又將注意打到陸承遠身上。

她對陸承遠賠笑道:“陸公子,奴婢愚鈍,開罪了您和小姐,方才也是心急,還望陸公子大人有大量。”

王婆子眼珠子一轉悠,又道:“這樣的日子,奴婢好歹是永安侯府出來的……”

她這是又想拿永安侯府說事,來抬高自己的身價。

常言道:宰相門前七品官。

永安侯爵乃世襲罔替之爵位,永安侯是開國功勳之後;永安侯夫人為一品上將軍之女,身份顯赫。

而陸家,如今不過是一枚家族棄子,隻是礙於道德禮法約束,永安侯才留著這樁婚約。

她永安侯府出身的正經奴仆,一個冒名頂替的鄉野丫頭、一個蠻荒之地回來的病秧子,總要看看永安侯府的麵子。

王婆子彆的不行,自抬身價倒是極其擅長。

隻是她麵前這二位皆是王都此外之人,從來不是守這裡的規矩的人。

蘇澄躍嗤笑一聲,然而下一秒卻聽見身後的陸承遠道:“既然如此,那便一同回去吧。”

王婆子當即喜上眉梢。

蘇澄躍轉頭看向陸承遠,麵上帶著些許錯愕。

她複垂眸,朝陸承遠點了點頭,不作它語,徑直向外走出。

王婆子瞧了眼自己方才因為“滿地打滾”臟了的衣裳,麵露遲疑之色。

這時的陸承遠已然冷下神色。

她訕訕著正欲開口,卻又眼珠子咕嚕一轉,麵上的猛然炸開笑來,朝陸承遠唯唯諾諾一番,跟上回門的隊伍。

蘇澄躍先陸承遠一步上到馬車,正倚靠著窗柩,神色怏怏不快。

陸承遠思索片刻,向蘇澄躍解釋道:“那婆子畢竟是永安侯府陪嫁來的,沒道理回門不帶她一起回去。”

蘇澄躍撐著腦袋,偏頭盯著陸承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