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鈺山已經大步過來:“你怎麼出來的?那睿王……”
景長霽搖頭:“外頭傳的都是假的。我有話和表哥說,我們單獨說?”
容鈺山回過神,連忙應了,回頭去看賈錦榮,後者擺擺手。
容鈺山和景長霽去了一旁的耳房。
景長霽將兄長還活著的事瞞了下來,畢竟事情不清楚前,他不想讓兄長再落入危險的境地。
景長霽表達自己想替兄長報仇,找出要害兄長的人。
“一開始我以為殺了霍二和嫁禍我們二人的都是二駙馬,誰知大哥還是出事了。”景長霽表情沉重開了口。
容鈺山眼圈泛紅:“誰能想到……”
景長霽道:“所以我需要找到到底是誰害死的大哥。”
容鈺山背過身擦了擦眼:“長霽你說做什麼,表哥幫你。”
景長霽嗯了聲:“我和大哥先前在睿王府時為了找出到底誰殺的霍二,大哥跟我說了他這些天的行程,但都沒任何異樣,但大哥還是死了。”
容鈺山想到他突然找來:“所以你是又發現什麼了?”
景長霽頜首道:“對,後來我仔細回想一遍,的確有一個地方很可能,也許凶手誤以為大哥窺探到什麼秘密,實則大哥並未看到,所以大哥才壓根不清楚到底自己怎麼惹上的禍事。”
容鈺山一愣:“這是?”
景長霽問道:“我翻來覆去想過,大哥出事前隻有一件事不太清楚,而且還是與表哥有關。”
容鈺山一時沒想起來,畢竟過去好多天。
景長霽提醒道:“二月二十七日那天你們相約茶樓,途中表哥是見到何人才說了一句[許是看錯,他不應在此],我想知道,當日表哥看到了誰才這麼驚訝?”
容鈺山的神色從疑惑到遲疑最後變得凝重,嘴唇顫抖一下:“你大哥……是被我連累的?”
景長霽搖頭安撫道:“表哥你彆多想,這事和你無關。我擔心大哥和你很可能都會是目標,但是你到底見到了誰?”
容鈺山稍微冷靜下來:“我和你哥當時在茶樓,對麵是一間客棧。當時剛好是二樓,我無意間看過去,卻是看到了……許倚林。”
“許倚林?”景長霽一愣,對這個名字很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
容鈺山解釋道:“許倚林是大理寺少卿,是我的頂頭上司。他的父親是翰林院掌院學士許老,許家幾代人都在京中。可那天我隱約像是看到許倚林竟是在客棧廂房與一個男子見麵,我還當自己看錯了。畢竟如果是親戚來京,理應請回府內招待,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當時許倚林的神情……有些奇怪,是我說不清的感覺。加上當時離得遠,也隻是看到一個側臉,我以為自己看錯了,很快那個男子就去關了窗。”
容鈺山越說越懊惱,如果當真是因為這件事,那豈不是他間接讓惟表兄……
景長霽臉色也變了,大理寺少卿,第一世兄長就死在大理寺。
如果是許倚林,很輕易就能辦到。
景長霽回神看到容鈺山自責的模樣:“表哥,現在事情還不清楚,我們隻是懷疑,你要冷靜,這事你不要管,我怕萬一真的是許倚林,他下一個會害你。”
至於為什麼還沒對容鈺山下手,許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容鈺山搖頭:“可我不能什麼忙都不幫,你大哥……”
景長霽阻止道:“我們在明,對方在暗。表哥,睿王說要幫我查,他這邊肯定更快,如今知道懷疑的人,更容易一些。”
容鈺山聽他提到睿王,神色變得古怪:“長霽,要不還是我們自己查,你從睿王府搬出來吧,你要是不願意回侯府,回容伯府我們都歡迎你來。”
景長霽一開始沒多想,等對上容鈺山欲言又止看過來的目光,哭笑不得:“我真的跟睿王沒那種關係。”
不會真的以為他是出賣色相才換得睿王庇護吧?
容鈺山真的怕景長霽走上歧途:“可睿王無緣無故,怎麼可能幫你?”
景長霽自然不能說是他能幫忙救人:“我答應給他當幕僚,賣命三年。”
“真的?”容鈺山想到景長霽過去的行徑,甚至夫子都趕走,也沒怎麼學過學問,這……當幕僚?
景長霽依然是那套說辭:“表哥真當我被劉氏給騙了?她想把我養廢我清楚,不過是將計就計,其實大哥私下裡給我尋了師父,我不僅學問還行,還學了醫術,不信你問賈大公子,他的腿就是我剛重新治的。”
容鈺山目瞪口呆:“此話當真?”
想到霽表弟也不至於說謊,神色大喜,他原本還真的以為……如今好了,隻是可惜了惟表兄。
景長霽見他又喜又悲,卻不敢說出真相。
危機未除,他雖然信容表哥,但他不確定表哥身邊的人。
所以這事還要繼續瞞著。
景長霽這一趟不虛此行,至少知道一個嫌疑人。
加上許倚林是大理寺少卿,第一世兄長在大理寺遇害絕對與他脫不開乾係。
但這些還要繼續去查。
“表哥可認識當日和許倚林在一起的人是誰?”
“不認識,但當時他來關窗,我瞧見他的容貌,我可以幫你畫下來。”雖說過了好些天,他也沒太在意。
但他記性不錯,加上那人長得有些特彆,他還真有印象。
容鈺山很快把那人的畫像畫了出來,朝景長霽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