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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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長霽想過自己說出這句話對衛殷的打擊,但沒想到能影響這麼大,自從那天戲園見過後,衛殷一連幾天也沒出現在他麵前。

但他也說不準是衛殷在忙沒有進宮,還是不想見他。

景長霽說了自己不是斷袖後,衛殷沉默良久,等再見到巫寂時,也沒心情針對一二了,畢竟人都對男子不感冒,衛殷也沒必要再吃這份乾醋。

衛殷這邊的確是因為景長霽說了那話是一方麵,但也隻是被打擊了一下,這事他先前就知道了,也不是頭一次聽景長霽提及。

要說不是斷袖,衛殷自己當初也不是,後來不是該是還是了?

衛殷不死心,但他這幾天沒來找景長霽,是因為衛一的人查到一件更重要的事,讓他暫時顧不上景長霽。

“查清楚了?這事是真是假?”睿王府的書房裡,衛殷難得一身正裝,皺著眉看著單膝跪在麵前的衛一。

衛一也覺得匪夷所思,前幾天隻是查到一些端倪,還以為消息有誤,可等接下來查下去,連衛一也震驚了。

衛一把又核實查到的消息稟告上去:“王爺,這事十之八九是真的。成賢帝真的讓人私下裡買了丹爐和各種藥草進宮,因為買的藥草太多,倒是查不到方子他要乾什麼,但……”

成賢帝如果真的生病,應該去太醫院找禦醫診治,而不是私下買藥草。

除非,成賢帝不想讓人知道他有需要用到藥草的地方。

衛一一開始覺得奇怪,還當成賢帝是生了重病,怕消息泄露出去引起朝堂內亂,但這幾天重新打探下來,成賢帝瞧著哪裡像是有病的?

甚至這期間除了去貴妃殿陪劉貴妃外,還順便去了兩次後宮彆的妃子宮中。

一瞧就是身體倍棒龍馬精神,還能在後宮雨露均沾。

既然如此,怎麼還會需要到買這麼多藥草,再加上單獨秘密買下的那個丹爐,讓衛殷也有了一個匪夷所思大膽的念頭。

衛殷覺得太過不可思議:“他想長生不老想瘋了?煉丹這種事,他忘了老皇帝是怎麼死的了?”

衛殷指的老皇帝不是成昭先帝,而是成昭先帝的父皇,也就是上上一任皇帝。

當年成昭先帝在外遊曆,壓根沒想過老皇帝會突然重病,加上病的太過突然。

所以成昭先帝不得已沒帶著成靈鳳一起回去,這也有了後麵的種種。

而老皇帝那時候就是聽信了一位老道的騙術,修煉長生不老丹,結果把自己給吃得重病,隻是這事沒對外說。

但坊間不清楚,皇室不少人當初都是知道的。

衛殷還是聽老睿王提及的,當時說的時候,也包括衛殷的身世以及這些年發生的事,但衛殷知道真相後沒多久,老睿王就被成賢帝害死了。

衛一打探到消息時也覺得成賢帝是不是越老腦子越不清楚了,但這些話他也不敢亂猜,但想到某種可能性,還是忍不住道:“也許,成賢帝是真的尋到彆的辦法也說不定。”

衛殷眯眼,他也想到一個人,但覺得可能性不大:“當年老國師都沒敢答應,他能拿到?”

衛一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王爺,從屬下打探到的消息來看,當年老皇帝就有意想知曉巫族秘術,但被老國師拒絕了。老國師隻提及過巫族秘術是不傳秘術,隻能起死回生,並不能長生不老。但老皇帝不信,但老國師當時寧死也絕不交出來,說自己參悟不到。老皇帝才病急求醫,被那老道鑽了空子。但如今……如果是巫國師拿出巫族秘術,也許……說不定是真的。”

聽說國師先前在他們去錦州賑災時閉關過一段時間,加上巫族的確有能起死回生的秘術,但沒有人真正見過。

可巫族一脈能這麼多年一直是大衛朝唯一不變傳承下來的國師一族,就能知道巫族絕對有厲害之處。

衛殷臉色不太好看,他想讓成賢帝死,偏偏有人能讓成賢帝永生。

不管真假,衛殷對這位巫國師的不喜有多了一分。

“王爺,這事要怎麼辦?如果巫國師真的煉製出長生不老丹,到時候……”

“嘖,他想長生,也要彆人願意。”衛殷眼神沉沉,“先前讓你遞到太子的消息,他收到了嗎?”

衛一道:“收到了,隻是這幾天東宮倒是一直沒有動靜。”但沒有動靜,那就是有動靜。

衛殷斂下眼,遮住眼底的所有情緒:“將成賢帝煉製不老丹的秘密一並遞過去。”

如果成賢帝長生不老,那麼……太子這個儲君永遠都不可能當皇帝。

太子這次倒是沉得住氣,看來不是皇室血脈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怕是不小。

成賢帝教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成算的人,朝夕間竟是終於能看了,讓衛殷心情倒是複雜。

但對方不是成賢帝的骨肉,倒是讓衛殷對太子沒有這麼恨,但依然不喜。

至於成賢帝,想長生不老?想一直活著,除非……他能也同時修成銅牆鐵骨,否則,他這條命,他早晚要來取。

景長霽接下來一段時間過得順遂,可每天一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肚子,他是一天天瞧著肚子的變化。

景長霽心情複雜又著急,但一時間的確沒尋到合適脫身離開汴京的辦法,隻能繼續等。

他和景大哥商量的結果就是私下裡打點,尋個機會將景長霽調離外地,等生下孩子後再想辦法調回汴京。

到時候帶著孩子回來,隻說期間成過婚,但生母難產過世,如此也順理成章,不會引起旁人懷疑。

隻是尋到一個合適能離京的機會並不多,還不能做的這麼明顯,更不容易,需要等。

好在景長霽平時穿的官袍寬大,他即使肚子大一些也不會有人往他懷孕那個方向看,隻除了他現在在太醫院,身邊不是醫士就是禦醫,還是危險。

雖然不會往彆處想,難保萬一一不小心被老禦醫看出端倪,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以男子之身有孕,到時候世人怕是會將他當成怪物,更不要說日後的仕途。

景長霽已經想過,再過段時間就尋個由頭將太醫院的職位辭掉,再等等隨著景大哥幫他打點的位置調離出京。

而上次劉貴妃找茬的事,如今想想倒是一個機會,但凡劉貴妃再敢亂來,他可以趁機向梁院使辭去醫士的位置。

但劉貴妃與許倚林的事不是擺在明麵上的,也沒有證據,他也不可能說劉貴妃想害他,所以隻能再尋一次機會說自己得罪了貴人。

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景長霽在宮裡格外的低調。

因為一連多日沒見也沒遇到衛殷,景長霽漸漸鬆口氣,想著也許是那天自己的話真的讓衛殷放棄了。

隻是這天夜裡景長霽剛和景大哥吃過晚膳回房,他最近隨著天氣越來越熱身體也困倦得時候更多,所以沐浴洗漱後就躺下睡著了。

天太熱,他將窗欞開著,依然熱的有些睡不著,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一聲很輕的聲響。

半夢半醒間景長霽以為是做夢,但他下一刻卻是醒了,腦子瞬間清醒,心臟也跳得越來越多。

不對,房間裡有人,這不是錯覺,是真的有人進了他的房間。

黑暗裡,景長霽隻睜了一下眼又重新閉上,裝作呼吸平穩沉睡的模樣,但放在一旁的手已經摸到枕頭下的匕首。

不多時,有人無聲無息靠近他,在低頭的瞬間,景長霽毫不遲疑握著匕首直接狠狠刺了過去。

但手腕顯然被攥住,下一刻被景長霽另一隻手拿起玉枕砸了下去。

來人大概不想傷到他,隻是用手臂虛擋了一下,但玉枕砸在手背上還是讓對方悶哼一聲:“景二,你瘋了?”

景長霽心臟劇烈跳動著,第一世最後慘死的畫麵湧上心頭,他還以為自己小命要交代在這了。

但熟悉聲音乍然闖入腦海,他意識到是誰時怔愣在那裡,一時竟是忘了反應。

衛殷隻是想臨走前看一眼這沒良心的,結果還被揍了。

他鬆開手,摸著已經腫起來的手臂,倒吸一口涼氣,氣笑了:“睡覺還藏著匕首,不知道還以為你身處戰場呢?”

景長霽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他訕訕把枕頭放回去,另外一隻手還攥著匕首,趕緊扔掉,好在自己警惕,手腕上纏著的紗布沒鬆開,否則,剛剛衛殷就真的摸到他脈搏了。

衛殷雖然不是大夫,但久病成醫,他怕對方會察覺到不對勁。

衛殷已經揮手將燭火點燃,房間亮起來時,景長霽反射性抬起手擋了擋,等眼睛適應了黑暗,看到衛殷坐在不遠處,沉著臉抱著手臂瞧他。

景長霽從床榻上下來,低咳一聲,站在遠處不敢上前:“王爺……你沒事吧?”

這也不能怪他,誰讓衛殷好端端的大半夜闖到彆人房裡,還不吭聲,任誰都覺得是不懷好意的歹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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