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江思淳的腦中冒出了這個想法。
他腳步一頓, 就要跑回去找沈嵐。
可是走了沒幾步,就見前麵的空間一陣漣漪,憑空出現了一隻手。
江思淳停住了。
接著是一截如羊脂玉般的手臂, 繡著青竹的裙擺在半空中一揚, 沈嵐就整個地出現在了江思淳的麵前。
“沈嵐!”江思淳伸手就要去接她。
手伸到一般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沈嵐麵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接觸到的地方冷冰冰的, 沒有一點人味兒。
“怎麼了?”江思淳一把抓住了沈嵐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細, 一隻手環起來還綽綽有餘,江思淳沒有產生什麼旖旎的心思, 隻覺得落入手中的時候, 涼得嚇人。
江思淳連連發問, 可沈嵐卻一言不發。
她那蒼白近乎透明的嘴唇微微抿起,身體晃了晃, 直接倒在了江思淳的懷中, 柔弱無骨, 軟得就像是個女人似的……
說什麼, 沈師姐本來就是女人啊!
江思淳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手臂一攬, 將沈嵐抱入了懷中。
此地不宜久留。
他正打算帶著沈嵐離開這個地方, 卻又見前方空間泛起一陣漣漪, 落下了一位少女。
那少女通身寒意, 麵白如霜雪, 一雙眼珠子像是沁了冰,冷冷掃過來的時候,直讓人渾身發寒如墜冰窖。
正是白憐心。
“跑?”
白憐心身穿一襲白衣,肩膀上蔓延出一條長長的血線極為明顯,想來是剛才與沈嵐交手時留下的,可她毫不在意,抬起眸子,直直地看向了江思淳。
江思淳退後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白憐心伸手往肩膀上一拂,傷口上瞬間結了一層冰霜,止住了血,隻在手掌上留下了一片血跡。
白憐心的目光落在了江思淳懷中的人,冷聲道:“今日就要讓你知道,我廣寒宮……就是有這麼大的威風。”
她伸手一揮,原本粘在手掌上的血液滾落,化作了一顆顆血紅的堅冰,以極快地速度朝著江思淳而去。
雖是冰珠,但堅硬無比。
期中有一顆撞上了一層木板,都未曾停留,直接穿了過去,留下一個小小的孔洞。
冰珠從四麵八方而來,將江思淳包裹其中,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這件事,沒這麼容易了了。
江思淳手腕上的儲物戒指流光一閃,回雪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現在也來不及顧及這把劍的小情緒了,隻能以暴力鎮壓它的不樂意。
還好江思淳上輩子當了數十年回雪劍的主人,如今使用起來也是輕門熟路,他手腕一轉,輕輕鬆鬆地將這一人高的重劍提在了手中。
眼看著無數冰珠就要抵達麵前。
江思淳一手摟著沈嵐,一手持著回雪劍,足尖一點,不退反進,朝著白憐心所在的方向躍了過去。
至半途中,江思淳手臂用力,手腕與劍身並一條直線,將全身修為都凝聚在這一點,劍身卻是輕飄飄地落下,卷起一陣霜雪。
白憐心還未想到江思淳迎難而上,就見那和門板差不多寬的回雪劍從半空中落了下來,劍意夾雜著寒氣迎麵而來,發出空氣被割裂的刺耳聲響。
這一劍還未至麵前,露在外麵的肌膚就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白憐心自覺扛不下這一劍,隻得後退。
可是她這一退,就露出了些許破綻。
江思淳剛剛表現出來的是拿命相搏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