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酌把太子送他的“沒用的東西”,一天一件拿到當鋪去換錢。
學而優則仕,現下讀書人的第一要義是考科舉。裴酌想要跟科舉搶人才,就要開出更好的條件和大餅。
裴酌不想對普通人畫大餅,也不想花很多錢,他主要收那些上不起學的,給一口吃的他們就學,他再說學得好有獎勵,他們就拚命學,再說學以致用有差事做,避免死讀書。
這些
() 人裴酌不親自教,有好苗子再送到他這裡來。
他花這筆錢,嚴格意義還是蕭循的錢,但沒跟蕭循說。
等他看學堂場地的時候,偶遇李如意,李如意驚訝道:“你跟主子想的完全一樣!主子說這將是你的第二批學生,我早就在京外辦好了。”
裴酌:“……”
卷王真是令人又愛又恨!喜的是他不用操心招生,憂的是招生量爆滿,他會累癱。
李如意:“對了,今早太傅大人進宮,婉拒了收你為義子的事。因為你和太傅有些像,怕傳出風言風語。”
裴酌一點即通:“那確實不好。”
反正目前隻有劉清源在傳謠,隻要說是個誤會便可,他隻是曾師從太傅,並不是義子。
“不過……”李如意賣了個關子,“其實在太傅開口之前,主子就主動提作罷。”
“你猜為什麼?”
“為什麼?”
李如意:“當然是因為主子看不得裴公子你受委屈,為了你寧可下太傅的麵子。”
裴酌有點不好意思地揉揉臉:“我其實都可以。”
李如意:“主子每天忙到深夜,睡前還要問一句,你今天有沒有新的事要他做。”
裴酌更加羞愧,太子真是個好人,他怎麼會擔心太子登基變了呢。
李如意以為裴酌會因為太子登基而更加放肆,然而人家低調了一陣。
這讓他對裴酌刮目相看。
新皇登基,改元立新,要在登基大典之後,一上來就變更先帝策法,會被懷疑來位不正。主子借著先帝的名義辦了不少事,需要時機緩一緩。
李如意堅信,裴酌已經有了母儀天下的大局觀!
他歎了口氣:“因為你不肯進宮,主子怕我們傳話的人不儘心,耽誤你的事。”
“有時候見主子太忙,我們做手下的人的確會瞞下一些事不報。”
“因此主子每晚都會問一遍。”
裴酌被說得心裡一片愧疚,“你要是方便,現在就帶我進宮去見他吧,我下午沒課。”
李如意:“方便,方便。”
這次,李如意帶裴酌從南門入,也就是整個皇宮的正門。
宮牆宏偉雄厚,門洞有數米進深。
難怪一入宮門深似海,瞧這門深的……等等,裴酌忽然思考,他是不是被李如意賣慘了!
“主子在禦書房跟禮部談事。”李如意道,“你想在宮裡轉轉,還是去東宮等著?”
登基大典未舉行,蕭循沒有搬進天子居處。
裴酌:“東宮。”
裴酌一看見東宮那張床就想躺,被他躺過一回的床,沒有不想念的,路過都想躺一下。
但今時不同往日,好歹也是真正意義上的龍床。
“這不好隨便吧。”裴酌端坐著,看見桌上基本攤開的書。
有些眼熟。
裴酌定睛一看,竟然是他的教材。
他送去刻印的教材,蕭循拿走了全套副本,並且……在自學,上麵還有蕭循的筆跡。
裴酌看了看他的進度,嘶,李如意又騙人不是!蕭循哪裡忙了,還有空偷偷學習!
這麼勤奮的學生,打著燈籠都沒地兒找。他要是太傅,一定當寶貝,恨不得把畢生所學都教給他。
蕭循在看不懂的地方,會畫一個小圈標注。
裴酌不知道自己有“好為人師”的一天,一頁一頁把蕭循的疑惑都解答了。
奇怪,他甚至能知道蕭循的疑惑點在哪。
他真是一個優秀教師。
蕭循回來時,就看到裴酌撚著筆,細細勾寫的側臉,青絲散了一些下來,被美人的手不耐煩地揮開。
“餓了嗎?”
裴酌聞言抬頭,不過腦子地說:“我也想當太傅。”
蕭循:“……”
蕭循陳述事實:“沒有太子。”
當不了太傅。
裴酌一愣,對哦,太子已經登基了,可惜了,不然他跟太傅中門對狙,爭天下第一師。
4523突然詐屍:“可以有的!”
裴酌一向懶得跟4523計較催生話題,不過,很對不起老皇帝,但是……
裴酌一字一句,淩厲地打擊4523:“皇帝駕崩,你看好的所有青年才俊,記住,是所有,全部守國孝。”
“你喜歡的——”裴酌悄悄看了一眼蕭循,“孝最重。”
嚶!補充了人文曆史知識的4523發出崩潰的關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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