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要逃嗎?”
剛剛被勾起來的火戛然而止。
千鳳儀氣笑地咬了咬後槽牙,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領,一字一句道。
“紀寒柏你這個混賬!今兒若伺候不好我,我就每日宿在陶灼華的寢宮,讓你……”
下一刻,紀寒柏把她擁入懷中,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儀兒,彆丟下我。”
他眼眶泛紅,看上去委屈又可憐。
他一向高傲,從不向任何人低頭。
如今的示弱,倒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看她神情迷茫,紀寒柏心下一疼,笑容酸澀道。
“沒關係,沒關係的儀兒。你不需要回答我。”
“隻要我愛你,這樣就足夠了……”
時光荏苒,四月初五,正是擇選吉日。
千鳳儀坐在金座之上,身著牡丹鳳袍,華貴雍容。
金蓮步搖彆在發髻,襯得她嬌柔的麵龐,嫵媚多姿。
日過正午,堂下的才俊流水似的輪換,可她卻隻是細細品茶,不為所動。
江岸柳輕咳一聲,低語道:“臣侍知陛下無心於此,但這些都是從世家大族裡選出的才俊。”
“為了前朝安定,陛下總是要受些委屈的。”
眼見拖延不下去,千鳳儀輕歎了口氣,放下玉瓷茶杯:“君後做主便是。”
說罷,她正要拂袖而去,卻忽然嗅到了一股糕點的清香。
她向那位身著黃白色長袍的男人走去,卻見那人趕忙把糕點藏在袖口,挺直腰板,脆生生道。
“臣禮部尚書之子沈星吟,給女帝請安!”
男人麵龐俊秀,眸光純澈得像一汪泉水。
千鳳儀看著他唇邊的殘渣,勾唇道。
“你既是禮部尚書之子,可知大殿失儀,該判何罪?”
“依照辰國律例,杖責二十,逐出皇宮,禍及宗族,永不錄用。”
“但臣認為,陛下不會責罰於臣。”
她看著他鎮定自若的模樣,饒有興趣道。
“哦?此話從何說起?”
沈星吟深深一拜,朗聲道。
“陛下以女子之身,安辰國基業,胸襟和見識,遠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匹及。”
“陛下若寬恕於臣,不僅彰顯陛下仁德,更多了個手藝精湛的廚子,豈不美哉?”
宮中之人,無不循規蹈矩。
眼前的少年,機靈而不失從容,倒是耳目一新。
千鳳儀眸光含笑,正要將中選的玉佩,放在他的手中。
卻見一位身著碧水色長袍的男人,跪了下來,聲音清朗道。
“沈公子生性單純,言語直率,並非有意冒犯陛下,還請陛下看在他年少無知的份兒上,寬恕於他吧。”
千鳳儀微微挑眉,看向跪地的男人。
此人麵龐柔和,眼神卻帶了些清冷,頗有些閒庭古鬆的意味。
看著她沉默不語,沈星吟拉著她的衣袖,笑道。
“這是刑部尚書長子許蘭卿,與臣自小一起長大,他喜好詩書,氣質玉蘭。”
“陛下若是喜歡,不如……”
“你這個沒有名分的野男人!誰準你碰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