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他……是個瞎子。”
陳娘子見過他的次數不多,隻記得是模樣清俊的年輕人,麵上帶著蒙眼白綾。他最初是西山附近行醫的藥郎,後來因為救過村子裡不少人,被大家央求著留了下來。
再然後,老寨主死了,臨死前一紙遺囑要讓他來當寨主。
新寨主在村民中人緣極好,便沒有人出來反對,隻不過半年前,不知何故離開了村子,明明關口無人敢過,他竟毫發無傷的走出去了。
就連收養的十一郎,也能輕鬆穿過,不被魚怪攻擊。
傅春柳猜想應當是氣息沾染,恐怕那些魚怪也是這位寨主的手筆。
“夫人知道他名字嗎?”
陳娘子不確定的開口:“好像是姓楚,叫做楚蘅,小矢替他采過藥材,他說自己名字就是這杜衡草。”
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
杜衡又叫楚蘅,的確是一味藥材,傅春柳摩挲著石頭溝壑的咒文,總覺得這寨主處處詭異,不像個簡單人物。
“多謝娘子告知,路上保重。”
*
送走陳娘子,傅春柳尋個盒子將石頭放了進去。她也不確定此物有何用處,隻能找到機會去查一查,眼下要緊的,是另一件事情。
她懷疑啞奴就是胥斯年,雖沒有佐證,但那令人心驚的金靈力隻在他身上感受到過。
不過據他出生還有好些年月,難道啞奴是他的前世?
傅春柳揣摩間,門又被推開了一道小縫,外麵的人正好同立在桌前的她對上視線,嚇得慌忙關上門。
“進來。”
等了幾息,快要不耐煩了,外麵人才怯怯推門而入。
說曹操,曹操到,傅春柳見啞奴這幅窩囊樣,心中悶得慌。
“怎麼,見我沒睡著便落荒而逃。你來我房裡想作何,又偷東西?”
啞奴連連搖頭,掏出腰袋裡的炭筆,在小本子上寫了幾個字,遞給她。
「擔心你」
傅春柳沒接,淡淡掃了一眼,抬眸盯著他。
“我有一事一直不明白。”她頓了頓,看他的眼神多了點探究:“你的師父既然收養了你,為何走的時候沒有帶上你?”
他低頭寫道:「師父讓我看家」
“那你還將我領過去?”
他靦腆一笑,搖搖頭,意思是不在意這個。
傅春柳一手支著頭,烏發瀑布一般傾瀉於桌麵,懶懶開口:“我還是想知道……”
“旁人明明寸步難行,奇怪的是,你竟然可以從關口毫發無傷地通過,是怎麼做到的?”
啞奴斟酌著抬起手,兩手食指屈起結了個印,手掌翻飛,金光從胸前躍出,越來越大環繞在身邊,成了個護盾將他籠罩其中。
傅春柳細細端詳上麵附著的金色咒文,試探著拍出一掌,那護盾紋絲未變。
明王金身,這是禪修的上等功法。
這啞巴怎麼會這個,見她滿臉詫異,啞奴立刻明白她想什麼,在紙上寫下。
「師父教的」
啞奴沒有修為,強行修習上等功法隻會走火入魔,他這師父到底安的什麼心?
想到寨主木樓中地大房高,兩層的屋子,沒一個地方是啞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