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慢慢退出他的世界(2 / 2)

疏遠的口氣冷淡的神情,沒有往日看到他地歡喜和嬌羞。

謝詞安從不相信鬼神之說,可到此時,他卻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解釋陸伊冉地反常。

見對方不主動開口,陸伊冉也不像之前那般沒話找話,她沉默地拿起一隻未做完的虎頭鞋埋頭忙碌起來。

方嬤嬤一臉膽戰心驚,她看好茶後,抱起熟睡的循哥兒就要出屋子。

哪知,一直冷著臉的謝詞安卻開口阻止,方嬤嬤一臉驚訝不敢反抗,隻好把循哥兒又放回原位,拉走守在一側的阿圓。

謝詞安坐予軟墊一側,伸手握住循哥兒肉嘟嘟的小手,冰冷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不少。

當目光轉向陸伊冉時,他寒聲開口道:“近日你倒是威風,不顧尊卑,連皇後和母親都敢頂撞。”

陸伊冉心中再無酸楚,心如止水早想好對策。

在宮中謝詞安諸多顧及不會對她如何,但在自己府上他便是天,不能與他硬碰硬。先敷衍下去,維持表麵和諧。

霎時,就見她目光楚楚眼中淚光連連,柔聲道:“妾身許久未見侯爺,那日在宮中好不容易見到,侯爺對妾身冷言冷語,妾身心中一時難過說話就失了分寸,惹怒了皇後娘娘,心中過意不去。想給娘娘賠禮道歉,又不敢。”

她這樣真假話摻著說,一時之間到讓謝詞安挑不出毛病來。

謝詞安正襟危坐的身子慢慢放鬆,放於膝蓋的雙手,也隨意挪到軟塌邊緣。目光望向楚楚可憐的陸伊冉,視線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後又移開,沉默半晌依然疑惑問道:“那榮安堂的事,你又作何解釋。”

陸伊冉眼眶中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往外冒:“那日剛回府,長嫂就冤枉妾身在糕點裡放藥害玉哥兒。妾身與玉兒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他,糕點我們都用過,就他腹痛。太夫人聽信她們的說辭,要杖發我,無人相幫妾身隻好出言找姑母。”

內宅之事謝詞安很少理會,但對府上的人大致還是有些了解。陸伊冉有沒有撒謊他心中也是有杆秤的。

今晚桌上,玉哥兒生龍活虎胃口好得很,那有半點中毒的跡象,也算驗證了陸伊冉地說辭。

兩人大婚一年多,陸伊冉安分守己,從不在他麵前抱怨府上的人和事,也未在他麵前提過任何要求。

照顧他也是親力親為,性子柔順乖巧。

拋開陸伊冉與安貴妃的關係,她也算是個合格的賢妻良母。

又想到她剛落了胎,身子受了虧情緒不佳鬨些小脾氣,也無甚要緊。

他端起茶盞淺飲一口,睨了眼她臉上掛著的淚水,低沉說道:“就問問話,哭什麼。”

她一雙明亮的杏眼被淚水泡過,更顯楚楚可憐柔弱無辜。

見她如此模樣,謝詞安又淡聲問了句:“你身子可還好?”

倘若是以前,聽到這麼一句關切的話,隻怕要高興許久,此時眼中無半點悸動回道:“妾身身子無礙了,她們都說妾身魔怔了,侯爺信嗎?”

“不必相信這些無稽之談,這段時日你好好休養。”

這些敷衍之詞,陸伊冉聽得太多了,心中憤意難平也不想再遷就彆人,直言答道:“妾身多謝侯爺體諒,已經休養一月,隻怕不能在閒著了。大伯母和婆婆已經來催過好幾次。”

她上半天要替袁氏跑腿,晌午後,又要接手二房的內宅事。到了晚上還要照顧循哥兒,一天無縫銜接。她要如何休養?

語音方落,謝詞安為循哥兒蓋雲被地動作一停,眼底閃過輕微地詫色。這還是第一次陸伊冉當麵向他提起內宅事。

謝詞安沉默一息後開口說道:“近段日子,你不必去榮安堂給母親請安,大伯母的中饋事務,你也不必再過問。”

陸伊冉驚訝地忘記了反應,她呆呆凝視著對麵的謝詞安,難道是她聽錯了,謝詞安會為她得罪大房伯嬸。

謝家管中饋的一項是大房大太夫人袁氏,謝詞安承襲後內宅的管家權應當由二房陳氏接手。

隻是襲爵一事,已讓大房對謝詞安心中起了疙瘩,這管家權再沒了,隻怕大房要吵上天。遂謝詞安主動提出讓大房繼續管家。

見陸伊冉又是個軟柿子,袁氏就把難做、跑腿、得罪人的差事都交由她。

大房有管家權,二房有爵位,三房隻有個蔭官傍身毫無底氣可言,一遇到心中難平之事,不敢對袁氏和陳氏撒氣,就拿陸伊冉出氣。

她早就不想趟這渾水,今日謝詞安主動提出,那再好不過。

壓下心中歡喜,陸伊冉又試探問道:“大伯母不用協助,還有我們二房自己的內宅事務還是不能懈怠。”

二房的進賬,基本就是陳氏母女兩人地花銷,謝詞安的私庫由他自己的人在管,吃穿住行也是從侯府公賬中走。

剩下陸伊冉的如意齋,她每月三十兩月錢也是走公賬,其他花銷全靠她嫁妝補貼。

二房的分紅由陳氏負責,不會分陸伊冉半個銅錢,她與二房的進賬不沾一點邊。

拋開這一層二房長媳的身份,所謂的中饋真沒她什麼事,全是為彆人忙活。

“無妨,我會讓母親身邊的老嬤嬤,教儀兒學做賬,你也不用再管。”

“妾身多謝侯爺體諒,一定會好好養身子,帶好循哥兒。”

謝詞安聽了半天,覺得她應當還有一句未說。顧好她自己,帶好循哥兒,就是未聽到一句伺候他的話。

不知不覺夜已深,陸伊冉不但沒留謝詞安,反倒主動趕人:“侯爺夜深了,你整日繁忙,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與謝詞安兩人,除了在房事上算正常夫妻外,其餘一切都是靠陸伊冉單方維係。

反正謝詞安心中也無她,隻要她不再主動參與到他的世界,慢慢從他的生活退出,拒絕與他同房,時間一長,兩人就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這樣也有利於她今後的計劃,到時走得也更灑脫些。

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謝詞安神色微怔有些意外,片刻後又恢複,無關緊要的事向來激不起他太多情緒。

淡淡應了聲,謝詞安就出了內室疾步走出如意齋。

急得屋外的方嬤嬤直跺腳,她熱水都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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