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廣田葵訝異抬頭的瞬間掐住她的脖子捏暈了她。
然後撐住她的後腦勺,將她小心的平放在地上,接著從她肚子塞著的棉絮的肚子中拿出了他忍辱負重表演惡徒才得到的獎勵——一個小巧的隻有簡單紅色按鈕的引/爆工具。
“按一下這艘船真的會被炸上天麼?”他喃喃自語道。
所以說,到底有沒有人能抵抗住看到按鈕就想按的衝動啊?
他憤憤拿出順來的油墨筆在廣田葵的臉上寫上了幾個大字。
‘幕後主使’
接著將她的那兩個同夥也搬上甲板,給他們擺出了手放胸前的安詳姿勢。
一切塵埃落定。
他抬起頭看著頭頂將落未落的星辰,仔細聽著輪船另一邊傳來爭搶求生艇的嘈雜咒罵聲和不遠處極速趕來的幾條小船。
警察終於趕了過來,不枉費他表演了這麼久。
看來不需要他再過去旅客那邊管理秩序了。
他當即決定先去看看諸伏那邊的情況,然後再回來告訴他們‘其實他是個好人,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啊!’的這個驚喜。
片刻後,北原川在一處各種管道縱橫交錯的隱蔽處找到了他。
“諸伏,我已經拿到引/爆器了。”
“這些定時炸/彈……在這艘船上還有多少?”北原川接過諸伏景光口中叼著的手電筒問道。
“這已經是最後一個了,馬上就好。”
“他們應該隻是想炸掉部分輪船結構讓船緩慢沉底,畢竟要將這麼多炸/藥帶進來,就算是有內應也很麻煩。”
諸伏景光回想起之前聽見的北原川大惡人的可怕發言,有些擔心地問道:“北原,這引爆器……你是用什麼辦法拿到的?”
“那些旅客還好吧?”
北原川想起了那些現在還在爭論誰先逃跑的旅客,笑著說道:“我之前早就報警了,又在甲板上拖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剛剛看那些警察已經到了……”
“總之,我辦事,你放心。”他拍著胸口的定時炸彈自信說道。
很好,他逃避了。諸伏景光看著正蹲在一旁給他舉著手電筒的北原川心想,不過那些旅客也最多就受點驚嚇……吧?
然後他就看見了北原川身上用繩索綁著的炸/藥。
諸伏景光:……
“北原,你身上這是……炸/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實在難以想象那些旅客在看到這樣的一個人威脅他們後內心跌宕起伏的想法。
“啊,”北原川恍然大悟,終於發現自己剛才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了,“我現在就把它拆下來。”
諸伏景光趕緊製止道:“彆動!”他看著屏幕上的倒計時呼出了一口氣。
‘13min28s’
幸好還來得及。
“你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不要動彈,”諸伏景光動作輕緩的打開炸/彈表層
說道:“幸好他們的技術還停留在十幾年前……你是怎麼敢將這種東西放在身上的?”
他皺眉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很珍惜自己性命的人才對。”
北原川無言以對,他珍惜自己的性命麼?
他在內心深處小聲回答道,當然。
問題是沒有人告訴他,‘珍惜生命’到底得用怎樣的方法。
在自己身上綁定時炸/彈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麼?
根本就不算吧?因為他還沒有死。他皺眉想著。
倒計時停止,諸伏景光抬起藍灰色的眼眸問道:“北原,你真的知道什麼是珍惜自己的性命麼?”
兩人正無聲的對峙著,直到前方傳來了不住接近的急促腳步聲。
警察來的果然很快,就在他們拆完最後一個炸/彈後,他們就拿著槍衝了進來。
北原川立刻舉起雙手說道:“各位警官,是我報的警。”
“這些定時炸/彈已經被我的同伴拆完了……你們看見甲板上躺著的那三個人了麼?那就是幕後黑手。”
一位警官撥開前麵站著的人群走到北原川跟前說道:“兩位先生,多謝您的援助。”
“那三人我們已經在係統中對比過了,確實是幾年前銷聲匿跡的通緝犯。”
“不過……”他猶豫片刻還是說道:“據上麵的乘客所說,真正的犯人應該是個年輕的黑發黑眼男性,他身上還綁著炸/彈威脅他們玩……”遊戲。
警官打量著北原川的外表沉默了。
“我可以解釋。”北原川看著警官的眼睛誠懇地說道:“這隻是我迫不得已才使用的一點小小的方法。”
“我其實說那些話的時候,心中產生了強烈的愧疚……但為了船上乘客的安全,為了迷惑真正的犯人,我也隻能咬牙堅持。”
他眼瞼下垂有些低落地說道。
警官呐呐道:“哦哦……原來是這樣嗎?”
“是這樣沒錯!”北原川問道:“現在這件事差不多已經了結,這艘船是選擇返航還是……”
“我們已經緊急從周圍調了一艘船過來,大家可以坐這艘船返航。”
“那太好了,警官,你們來的真是時候。”北原川認真恭維道。
諸伏景光:……這是嘲諷吧?
他立刻捂住了北原川的嘴說道:“那各位警官,接下來就麻煩你們了。”
“……了解。”為首的警官雖然覺得有什麼不對,但還是這樣回複道。
在警察來了之後,這一切都結束的很快。
北原川本來以為又得偷溜了,但不知道諸伏景光用了什麼辦法,他們和其他幾人一起乘坐著另一艘小船離開了大部隊。
這樣也好,北原川其實也已經忍受不了船上眾人朝他投射過來的詭異視線。
就好像他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一樣,要知道他可是整艘船的救命恩人欸。
不來好好感謝他就算了,居然還在後麵自以為
隱蔽的討論他。
人類真的很討厭,他深沉的想道。
天光乍破,天邊開始泛出明亮的顏色,才不過一眨眼,太陽便從天際線處鑽了出來。
北原川站在甲板上朝著小船上的警員們揮手告彆,初晨的陽光撒在他的臉上,在他的眼角眉梢上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諸伏,這假的護照做的真不錯啊,”他看著護照上的假名說道:“剛才那個警官問我要護照的時候,我還真是嚇了一大跳。”
諸伏景光示意北原川手中的護照收了回去說道:“北原,我想現在我們可以聊聊你‘迫不得已’在自己身上綁炸彈這回事了。”
“我確實需要你幫我,但我沒說你能這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昨晚炸/彈犯三選一的西裝男走了過來。
“兩位先生,感謝你們救了我的性命。”
“我叫迪恩·喬納,是一個法律顧問。”他給站著的兩人遞上了手中的名片。
“克莫拉集團……”諸伏景光上前一步眼神銳利地問道:“你們有什麼事?”
諸伏景光當然知道這個組織,要知道在他還是蘇格蘭時,甚至還狙擊過這個集團的某些成員。
迪恩在諸伏景光眼神的逼視下瘋狂擺手說道:“沒什麼沒什麼!”
他可不敢亂觸黴頭,畢竟他也算是半隻腳踏進了裡世界中,平時也會接待各種各樣在裡世界呼風喚雨的集團要員。
而這位,看起來就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人物,他好不容易才從炸/彈犯手中活下來,可不敢再招惹上麻煩,但是——
他想起了電話裡上司說的話,咬咬牙堅持說道:“其實是我的老板,他想邀請兩位來公司做客……”
北原川翻看著手中做工精致的名片好奇問道:“做客?”
迪恩的眼神亮了起來,接著又在諸伏景光冷冷的目光下很快熄滅,“是這樣沒錯,當然如果你們不想去的話,可以當作我這句話沒有說過……”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閉上了嘴。
諸伏景光拒絕道:“很抱歉,喬納先生。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心意我們領了。”
當著警察的麵邀請他什麼也不懂的友人去黑手黨內部遊玩,要不是現在還不能暴露身份,他真的很想讓迪恩嘗嘗坐牢的滋味。
迪恩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轉向了一直看著名片的北原川。
“你看我乾嘛?我看起來像是能做出決定的人麼?”北原川在迪恩灼熱的視線下詫異問道。
“我明白了……但是兩位,克莫拉集團永遠歡迎你們的到來。”迪恩低頭敗退。
北原川等迪恩走遠之後這才問道:“克莫拉集團,不會也是那種……”
諸伏景光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藍灰色的眼睛倒映著泛著波紋的海麵,“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將這些隱藏在國家內部的毒瘤全都連根拔起。”
他露出溫暖的笑意,“這是我此生的意義。”
太陽在這一瞬間從海底掙脫了出來,掛在了高天之上,呼嘯的海風將船上的旗子吹動,發出獵獵的聲響。
擁有崇高理想的人總是會受人尊敬的,北原川將雙手撐在欄杆上,眯著雙眼看著遠處逐漸隱現的港口。
能擁有人生的意義是多麼寶貴的一件事,他突然有些羨慕。
所以,他是不是也得……
“諸伏,我們是不是要到了?”他收回心中雜亂的思緒問道。
諸伏景光笑著說道:“是的,我們到了。”
“雷克雅未克港。”
“下船後你就呆在安全屋內,我還要配合我的同伴做一件重要的事。”他囑咐道。
北原川打了個哈欠問道:“重要的事?”
“可以稍微透露一下麼?不行就算了。”
諸伏景光思索片刻說道:“告訴你這件事倒也沒什麼。”
“我不是說過,我懷疑日本公安內部可能有臥底麼?這裡因為有其他黑手黨,算是那個組織沒有完全掌控住的地方,我會在這裡聯係我的聯絡人。”
“我們想看看是誰將我的消息傳遞了出去。”
“然後和我的同伴一起,找到可能隱藏在公安內部的臥底。”
被自己的內部人員背刺的感覺確實不好受,北原川深有同感。
但是……他沉吟片刻問道:“那我就呆在安全屋?”
“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吧?我不能現在離開麼?”
諸伏景光頓了頓,“你已經知道了這個組織的冰山一角,甚至還參與其中。等這裡的一切結束後,我就送你回日本。”
“你隻要簽署了保密協議後就能繼續過上平靜的生活了。”
平靜的生活……北原川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工藤新一以及各種各樣在他身邊‘晝伏夜出’的案件。
他小聲嘟囔著說道:“倒也不必……”
諸伏景光偏頭問道:“什麼?”
北原川將手肘撐在欄杆上低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麵說道:“我不想回日本了,我就留在這裡。”
“這裡雖然有點冷,但我還挺喜歡的。”他終於悟了,要想不惹上麻煩,在這種各大勢力都沒有滲透進來的地方是最好的。
要是當初他早點選擇這裡,接下來的事一件都不會發生。
“你想住在哪裡倒是你的自由不錯,但是……”
“北原,你有移民簽證麼?”諸伏景光猶豫問道:“你留在這裡的話當然也行,但是要移民這個國家的話首先得有……”
北原川眼神放空聽著諸伏景光的長篇大論。
他實在不敢在警察麵前說他其實根本沒有移民的意思,想去哪個國家不都是直接出發,哪裡還需要移民局的同意。
“而且,不管怎麼說你也得先回日本做好移民準備才能留在這裡,不然就會……”
看著已經在給他分析應該怎樣做才能讓移民局給他放行的諸伏景光,北原川虛弱地說道:“諸
伏,我覺得我需要再考慮一下。”
“諸伏⒉[]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要不然這種事等我先想好再說吧……”
看來得先回日本不能自己一個人偷偷跑路了,畢竟鬼知道諸伏景光會不會認為他是被那個組織給抓走了。
輪船拉長的汽笛聲響起,船員的號角、海鷗的鳴叫仿佛在這一瞬間傳入他的耳廓。
凜冽的寒風吹拂在他的臉側,呼吸時所產生的熱氣模糊了彼此的麵容,他曾經也來過這樣一個地方,那是在北國……
“好久不見了,綠川。這位是?”一位長著大胡子身材高大的男性操著蹩腳的英語問道。
北原川回過神來自我介紹道:“我叫北原川。”
“噢噢,你好!我是切斯特·薩默菲爾德,在這一片地方我都非常熟悉,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你隻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他伸出手做了一個國際通用的金錢手勢。
諸伏景光製止了他們在人來人往的港口繼續聊天的打算,“切斯特,我來這裡有事要辦,上次和你說的……”
“馬上馬上!請兩位跟我來。”切斯特趕緊回到正題,要知道這位不僅是他的大客戶,還是傳說中那種殺人不眨眼內心扭曲的恐怖分子。
他熱情的將兩人帶上了一輛轎車。
在北原川即將上車之前,一道混雜在人群中不甚明顯的亮光閃過。
“……有人拍照。”他自言自語道。
雖然現在他們還處於偽裝狀態,但厲害的人也隻需要憑借身形就能認出他們。
這是諸伏景光故意暴露出來迷惑敵人的還是……
“綠川,剛才那邊有人拍照。”他指著那群拍照的旅客說道。
諸伏景光皺眉下車走了過去,然後朝那些正在合照的旅客露出了溫柔的笑臉。
交談片刻後,那個拿著照相機的人將手中的相機交給了他,然後站在了其他已經擺好姿勢的旅客旁。
‘哢嚓’一聲輕響,他們此時的模樣就被留在了照片之中。
諸伏景光站在車旁朝他們揮手道彆後才坐進車內,他朝坐在後座的北原川說道:“不是他們。”
“拍照的另有其人。”他平靜地說道:“但我原本就是想將我在這裡的這個消息傳出去,不必擔憂。”
既然諸伏景光有自己的計劃,那就可以放心了。
北原川點點頭認真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直說,你知道的,我……”對處決彆人這件事還是有著豐富經驗的。
他看了脖頸上冒著汗珠的切斯特一眼,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諸伏景光說道:“北原,將你卷了進來我已經很慚愧了。”
“但我已經做好了應有的準備。”
在一霎那的沉默後。
“這車裡……暖氣開的也太足了哈哈哈……哈哈……”切斯特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尬笑道。
他已經想棄車逃跑了,但是,他隱蔽的看了眼坐在副駕駛的殺神一眼,要知
道這個地方至今還流傳著他的傳說。
但能夠追殺綠川光的人也很可怕,所以他是選擇現在逃跑然後死,還是過兩天被連坐再死,這真是一個很難抉擇的問題啊……
“開車吧。”諸伏景光用銳利的藍灰色眼睛掃了有些膽怯的切斯特一眼說道:“如果有人問你我的下落,你直接說就好。”
切斯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詢問道:“他們不會在問完之後就……”他用手指著太陽穴發出砰的聲音。
諸伏景光冷漠說道:“不會,他們在找到我之前不會打草驚蛇,你說完之後自己找個地方躲幾天……以你的本事,這點小事總能做到吧?”
“我送你過去就躲起來!”切斯特咬牙說道。錢還可以再賺,命卻隻有一條,他可不想因為回答錯誤而死在這種地方。
他猛得踩下離合,勢要在十分鐘之內將他們送到目的地。
在他們離開港口二十分鐘後,躲藏在一輛大巴車底部的迪恩哆哆嗦嗦的爬了出來。
“是,老板。”
“照片已經發過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裡,是……他們太敏銳了,我沒敢靠近。”
“我明白了,我會讓這邊的弟兄們去找的。”他抬起頭看向陰沉沉仿佛要壓下來的天空。
“抱歉了,雖然你們救了我的性命,但是誰讓你們偏偏是……”
他看向手機上發送過來的郵件,上麵愕然出現的是諸伏景光的資料。
“我們老板也隻是想向那個組織表達自己的友誼罷了,畢竟……那可是‘永生’。”
一點潔白無瑕的雪花從天際降落在他的手機上。
“下雪了。”
北原川用袖口擦了擦窗上的霧氣,透過有些模糊的車窗看著越走越偏僻的街道說道。
切斯特早就受不了車內沉悶的氛圍,趕緊搭話道:“我們這地方是這樣的,一年有一半的時間在下雪,今天這還算好的了……”
“有時候雪下大了,可以從二樓直接……”
車胎與地麵摩擦的聲音響起,切斯特將車停在了一棟房子外說道:“兩位,到了。”
諸伏景光在下車前告誡道:“切斯特,你是個聰明人。既然選擇躲就躲遠點,不要做多餘的事,明白麼?”
切斯特淡藍色的瞳孔猛然緊縮,他捂住自己的嘴含含糊糊地說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收拾東西走。”
北原川站在房門前看著切斯特開著這輛車直接甩尾飛快的離開了這個地方有些好奇地問道:“他真的會躲起來麼?”
諸伏景光看著隻剩小黑點的車說道:“他不走也不會出事,雖然組織內部沒有不殺無辜之人的說法,但他們在沒找到我之前是不會動手的。”
“而在這個時間點,那個組織恐怕已經知道我在這個城市了。”
他的睫毛上沾上一點從天際降落的白色的雪花微笑著說道:“我先送你去真正的安全屋,這裡就交給我了。”
正在門口等著他開門的北原川
沉默了,但他並不想暴露自己的無知,於是假裝若無其事地問道:“抓臥底這個行動大概幾天可以結束?”
“你突然大張旗鼓的出現在這裡,他們會派人過來麼?”
諸伏景光從車庫裡開出了一輛低調的白色轎車說道:“就算他們知道是陷阱,也會派人過來將我處理掉。”
“因為這對於他們而言是一種挑釁。”
他並沒有說自己幾天之內可以解決掉這個問題,北原川坐上車皺眉問道:“你確定公安內部有臥底?要是沒有的話,你這場行動不僅僅是無用功,而且說不定……”會死。
“北原,我原本還不確定公安內部是不是有臥底,但我的同伴依靠我暴露的這條線找到了些許蛛絲馬跡……”
“臥底的不止有我,還有其他的警察,如果不將他抓出來,死的就不會隻有我一個了。”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我是最好的人選,所以為什麼不做呢?”
北原川撐著下巴小聲嘟囔道:“行吧,你們警察就是很了不起噢?”
“北原……”諸伏景光說道:“我沒有機會將你送去其他國家躲藏,但我保證我送你去的安全屋是隻有我和我的友人才知道的地方。”
北原川看著車窗外越下越大的雪無所謂地說道:“這又不是你的錯,而且要不是你暴露我大概已經在那個組織混得風生水起了吧?”
一個知道他是警察就立即決定要救他的人絕不可能會如他所說的成為組織的一員,但諸伏景光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而是帶著笑意說道:“我明白了,謝謝你。”
北原川對彆人過於真摯的話語總有些難以忍受,他的腦海中劃過跳車逃跑的想法,但堅強的忍住了。
“所以……完成這個計劃需要幾天?”他趕緊轉移話題問道。
見諸伏景光沒有說話,北原川按照自己的經驗說道:“三天吧?不管怎麼說,三天之內他們一定會來。”
如果他們確實是跨國犯罪組織的話。
“三天後,如果你沒有來找我,那我會默認你出了危險。”
“我保證會為你報仇!”他朝諸伏景光承諾道。
諸伏景光:……怎麼說的我好像已經死了一樣。
“好吧……也行。”
他看著坐在副駕駛認真看著天際飄落的雪花的北原川問道:“北原,你很喜歡雪嗎?”
“不,我隻是很少在雪天出……出門。”北原川感慨道:“因為我會想到討厭的東西。”
流淌的液體將潔白的雪上染上粉紅色,他在能阻隔人視線的雪中急速奔襲,在同伴們驚懼的視線中將目標一擊斃命。
[……他眼睛眨都不眨就將……殺掉了,而且他連笑都不會,看起來好可怕——就算我們是……彆說了,他過來了。]
[我要笑麼?]
[那我就笑好了。]